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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下人来报惠安县主来拜访的时候,她可真唬了一跳,虽然更尊贵的王爷她也认得,可毕竟没见过县主,田敏颜也不在,她就是女主人,这招待都不能马虎,只好硬着头皮上了。 毕恭毕敬的陪着,绞尽脑汁都说不出啥话题,她都憋出冷汗了,好在田敏颜也回来了。 “那就麻烦田夫人了。”惠安笑着说道,还屈了屈膝盖。 “不麻烦,不麻烦的。”罗氏连连摆手,有些受宠若惊。 “走,我们去你屋子里说话去。”惠安拉着田敏颜的手说道。 “颜妹妹,我们也一道陪着县主说话吧,还可以凑个趣儿。”黄文媛立即看着田敏颜说道。 田敏颜扫一眼惠安的脸色,见她有些不耐和厌恶,便笑道:“文媛表姐,我与县主娘娘好久没见了,有些悄悄话要说呢,怕是。。。” 黄文媛的笑脸一僵,尴尬地道:“这样啊,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。” “走,快带我去你闺房,好不容易逮着你这小妮子,可得好好陪我说话。”惠安见黄文媛这么识相,便满意地点了点头,迫不及待地拉着田敏颜走。 田敏颜有些无奈,却也只好顺从地带着她去自己的闺房。 “陋屋一所,比不得县主娘娘的琼台玉宇,还望县主见谅了。”田敏颜笑着将惠安县主请进自己住的闺房,打趣一句。 惠安瞪她一眼,笑着要去掐她的嘴,嗔道:“叫你打趣本县主。” 田敏颜咯咯地笑着求饶,将她请到榻上坐下,又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水,亲自奉给了她,自己也握着一杯茶坐下,问:“县主怎么来了?我记着赏花会是明儿吧?” “在家里闷的慌,就出来四处走走,想着你家也在这附近,便过来找你说话儿,谁晓得你不在,也是我不知礼数,就这么莽撞跑来,活该等你的。”惠安县主抿了一口茶水,淡声笑道。 “这不打紧的,我们庄户人家不拘那个礼,县主啥时候来都成。”田敏颜说道:“也是不赶巧,今日本是陪着我娘她们出门的,这突然有事就就给耽搁了。” “我是听田夫人说你要忙啥子生意,我是真真佩服你,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头脑的。不像我,吃饱就睡,如我爹爹所说的,跟养猪没两样了,无所事事,好生无趣。”惠安叹道。 “县主也是说笑了,县主千金贵体,顶顶尖的名门之后,哪需要像我们这般奔波?多少人羡慕着县主呢。” “名门千金也有里边的规矩,这约束那约束,个中的苦你是不晓得,比起关在屋子里做女红吟诗作画,我还真羡慕你这样事事忙碌,有个寄托呢。” 田敏颜低头笑了笑,给她续了茶水,说道:“这也就是各人的缘法。” “许是吧。哎,你可别说,你家第一楼如今可真是日进斗金呢,我看都快把北苑给比下去了,如今在第一楼订酒席还得提前预订,看得我都眼热了,恨不得也开个酒楼。” “县主的酒楼一开,就没我第一楼的位置了。”田敏颜呵呵地笑。 “去,你也笑话我。” 田敏颜抿嘴笑,脑中灵光一闪,试探地问:“县主想要做生意?” “也就是说说,你也是知道我的身份,哥哥们也不见得让我在外头抛头露面,家里也有铺子,都由着管事们掌着,没我的事儿。”惠安县主叹了一口气。 这就是名门千金的不自由和规矩,真正的大家闺秀,是不会轻易在外头抛头露面的,更别说自降身份做生意了,尤其是惠安这样的尊贵身份,就是家里有铺子有生意,也都是交由管事去理的。 “我倒是有个想头,凑巧我也有个闺蜜嫁去了徐家,就是那徐知州的长媳,闺名叫温柔的。昨儿她来看我,都说这女人嘛,嫁妆越是丰厚,就越得婆家高看一眼,自己也有底气,就寻思着想拿点银子出来做个小生意,也赚个脂粉钱。”田敏颜看看她,见她仔细听着,便道:“我原本早就想着开个首饰铺子,只是苦于没本钱,她既然有这么个意思,我就想着合个份,县主要有意思,咱仨就合个份子钱,也开一个?” “哟,你如今有酒楼,还有个味精,那啥厨厕厂也是你家的,都是赚钱的生意。还有啥来着,对,我听说还捣弄着啥织布坊吧?你到底要做多少生意啊?”惠安县主挑高眉说道:“还真想入商籍不成?” “我不会入商籍的,家里还有兄弟要考科举呢,只是攒点吃息。”田敏颜笑着摇头道:“首饰铺子我也不归家里的,您要愿意,咱就当闺蜜生意玩玩。” 惠安抿着唇,说道:“首饰铺,怕是难些,有大名头的,珍宝斋是出了名的,如今谁都盼着珍宝斋的新花样出来,以戴珍宝斋的首饰为荣呢,州府也有百宝阁啥的,咱们小打小闹的能做得起来?” 田敏颜噗哧一笑,说道:“那些老店,比人气咱比不过,但比花样,咱未必就比不了。”她想了想,道:“你等等。” 惠安有些不明所以,看着她跑到一张类似书桌前取了纸张,拿着一支炭笔回到她们坐的桌子跟前。 但见田敏颜微微阖目,想了想,抿着唇就拿着那支炭笔在雪白的纸张画起来,惠安奇怪地看着,她的画法很新异,是她没见过的,可随着她的动作,纸上画的就清晰起来。 没一会,田敏颜就将画好的设计图递给她,笑道:“县主是见惯好东西的,给评评,这设计图若打成首饰,当如何?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