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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少凡看着风清云他们离开的背影,叹了一声喃喃地道:“只希望你不要再踩入泥潭拔不出脚的好。” 有些痛楚,受一次就好了。 外头,天气果然变得更寒冷,冬日的暮霭沉沉的坠入宣雨的心底,深入骨髓,直冷得瑟瑟发抖。 “冷吗?”风清云一边驾着车,一边伸过手来抓着她的手,轻轻摩挲着。 车里的暖气很足,比起外头,自然温暖许多,可宣雨仍然觉得打从心里冷出来。 她朝他微微一笑,抿了抿唇后问:“茵茵是谁啊?” 风清云一愣,随即道:“少凡的妹妹。” 龚笑茵,一个娇蛮俏丽的野丫头,很活泼,也很,黏人。 宣雨喔了一声,撇头看向窗外,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挥洒而下,像是有人在空中撒着棉絮。 她很安静,风清云扭头看了她一眼,重重地握了她的手一下,问:“怎么了?” 宣雨不看他,只是显得有些忧郁和惆怅,淡淡地道:“我忽然发现,像是和这个国家,和佟城,和你脱节了。你看,我什么都不了解。”她垂下眼帘,看着车窗的雾气说道:“不了解你过去的生活,也不了解你有些什么朋友,离开十年,总觉得我像是离开了一百年似的,一切都物是人非。” 离开十年,她变得不是原来的自己,而他,也不是原来的少年,十年,真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。 “我们都在变,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,你不了解,我可以说你听,但你过去的十年,我也不了解,你会不会一点一滴的说给我听?”风清云的声音如涓涓流水一样在车厢中响起。 她不了解自己的过去,他又何尝清楚她过去的十年? 而那十年,那个姓孟的男人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着,只想到这点,他就觉得满心的烦躁和阴郁。 宣雨一怔,抽过自己的手,下意识地抚摸上左边戴着的镯子,那宽大的镯子下,那一道疤痕,如同一道烙印似的,彰显记录着她过去的十年。 怎么说?平静地说她自闭,发疯,抑郁甚至自杀了么? 他会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还是觉得同情怜惜?不,她不要他的同情,她痛恨同情,同情两个字,表示着她的懦弱,她的悲惨,她不需要人同情。 见她不说话,风清云又看了过去,目光落在她左手上的镯子。 血红的雕花手镯,很小,但足有一公分多的宽度,戴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,紧贴着她的皮肤,很是显眼。似乎在记忆中,她从来没有摘下过,就连洗澡也是戴着的。 记得她离开之前没有这样的镯子,那么,是在英国买的?还是有什么意义一直戴着吗? “镯子很漂亮,很配你,谁送的吗?”风清云有意无意地问道。 宣雨一愣,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,微微有些慌乱,将衣袖放下盖着,浅浅地一笑道:“嗯,图着漂亮就戴着,是冬子送的,在拍卖会上买来的吧。” 吱呀一声,风清云猛地踩下急刹,将车子停在路边,唰地看过她:“孟尔冬送的?” 宣雨给吓了一跳,有些惊魂未定,恼怒地瞪了他一眼:“作什么呀,这是在马路上哎。” 风清云一把抓着她的手腕,狠狠地瞪着她,尔后凑近,一字一句地道:“你将他的东西不离身侧,从未摘下。” 宣雨暗自叫苦,咳了一声道:“摘不下,很小。” “你要摘下,我自有办法。”风清云的声音如北风一样,嗖嗖的冷,半眯着眸子道:“明天就去摘下来,你要镯子,我再送你一只。” “不就是个镯子么?至于吗?”宣雨想也不想的就拒绝,摘下来,他就会看见镯子下的秘密,看着他说道:“你送给宣倩柔的东西,她给你用的东西,比一只镯子还要来得多吧?那我是不是要全部计较?” 话音一落,车厢里的温度顿时像外面呼啸的寒风一般凄冷下来,她心里一沉,完了,风清云生气了。 第187章 我要的是你毫无保留的心 第187章我要的是你毫无保留的心 雪花翻飞,宣雨抿着唇,眼神闪烁,愣是不敢看向风清云。 明知道宣倩柔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条杠,轻易的跨不过去,可是她却提了出来,将现实**果地摆在两人面前。 可是,他有什么理由生气呢? 她说的不是事实么?过去这么多年,要说宣倩柔没有替风清云置过一样东西,说出来,谁信呢? 她都还没跟他计较,他跟自己计较个什么劲儿? 风清云看着她良久,忽地放下她的手,启动引擎,油门一踩,车子向着宣雨家的方向飞驰而去。 车厢里一片静谧,谁也没有开口,宣雨只觉得无比的压抑和沉闷,用眼角的余光扫他一眼,他的唇线紧抿,专心致志,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。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,然而,这样的氛围,她却突然想不到什么话题。 实在是憋闷了,她扭开音乐电台,午夜,DJ主播里略显忧伤微哑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。 “在生命中,我们许多人都有过初恋,或许有几段恋情,甜蜜的,悲伤的,沉重的,酸甜苦辣五味杂瓶。失去的时候我们会缅怀会痛苦会哭泣,会想到为何会失去对方,因为那么的相爱,自以为的会走一辈子。未来,我们从来不能预示也不能知晓,谁也不清楚明天会走到什么地方,相爱的人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还会携手。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