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太后(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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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勒于是十分好奇地看着四人,心里盘算哪两个姑娘是五阿哥的格格。四人见到永琪,脸早都红了,依博尔和胡嘉佳自然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丈夫。胡嘉佳低着眼睛,不敢看他。依博尔也低着头,却一直偷偷地看他,哪知道永琪也在看她,两人目光一撞,都立刻转过眼去。 待六人过去后,苏勒便笑道:五阿哥,奴才瞧着她们都好漂亮,不管哪两个配你,都好都好!永琪一笑不言,想起刚才依博尔偷偷看他的神情,心里不觉十分欢喜,想起数月以前,第一次在宝月楼见面时,她问自己会不会踢毽子时的天真娇憨……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穿着轻粉色宫装,梳着两把头,簪着镀金点翠荷叶纹簪,浑身上下和璎珞姨的活泼灵气如出一辙。 直到进了长春仙馆,和太后一起午膳时,心里还在遐想。太后见他似乎有点儿神思不属,便问苏勒是不是阿哥一早上课又骑射累了。苏勒便笑吟吟地将刚才在路上碰到四位格格的事说了。太后于是笑道:永琪,那两个小的是你的格格,你看着欢喜不?永琪忙道:回皇阿奶,永琪欢喜。说着瞪了苏勒一眼,怪他多话,苏勒一吐舌头,立刻噤声。 只听太后又道:昨天叫永珹,今儿叫你,我是有话要嘱咐。永琪忙放了筷子,离了桌子,道:但请皇阿奶吩咐。太后笑着叫他坐了,看着他,道:我这么英俊的孙儿给了人,我还真舍不得呢!永琪一笑,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,道:在孙子心里,皇阿奶才是最重要的人!太后笑起来,用筷子点点她,对一旁的刘嬷嬷笑道:看这孩子,多会说话!尽逗我这个老太婆开心! 刘嬷嬷也看着永琪笑道:五阿哥真是长大了,去年奴才瞧着还小,这转眼就纳格格了,太后您就等着抱重孙子了!太后更加笑的合不拢嘴,永琪脸红了,苏勒也嘻嘻直笑。祖孙两个吃完了饭,太后便要永琪一起去外面走走。日头正好,永琪扶着她的手,在院子里缓步慢行。太后道:孩子,你马上就是大人了,再不是小孩子了,男人就是要有担待,要像你皇阿玛一样,像你皇玛法和圣祖爷一样。 永琪道:是,孙子谨遵皇阿奶教诲,铭记于心,绝不敢忘。太后又道:你额娘横竖有我呢,你只管放心。沉壁对你,我也放心。永琪道:是,永琪明白,永琪定当好好孝敬容母妃。太后笑道:你两个站在一起,就是像姐弟,也难怪别人多话。永琪见祖母忽然这么说,不知该如何回答,便一笑不言语。 太后又道:如今她在你皇阿玛面前得宠,又有你,我是放心的。哪天皇阿奶要是走了,你三个是一家人,不管将来你皇阿玛待她如何,你要好好待她,就算是为了皇阿奶,明白吗?永琪听她忽然这么说,更吃了一惊,知道因容妃无子,所以太后才有此一说,立刻走到祖母面前,跪着道:请皇阿奶放心。皇阿奶千秋万寿,与我大清一样,福祚绵长,这也是皇阿玛的心愿。 太后拉起他来,笑道:孩子,人总有那一天,你如今长大成人,瞧着你,我便想起了先帝,那年我入雍亲王府时,他不过你这年纪……那时我是他的格格。说着眼睛湿润了。永琪闻言心中十分难过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便看着一旁的刘嬷嬷。 刘嬷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,然后对太后笑道:阿哥们的好日子,您倒无端伤感起来,教阿哥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?太后点了点头,叹了口气:一晃眼,先帝走了二十年了。然后一笑,对永琪道:孩子,你虽然还小,但这心里头要装着社稷,装着国家大事,对这个情字,还是看淡些好。我也没什么别的说的,总是过来人的一些个老思想。永琪脸红了,道:是,多谢皇阿奶提点。太后又道:汉人们有句话,这女子无才便是德,你还是记着吧。永琪道:是,孙子记下了。 永琪和苏勒走了以后,刘嬷嬷服侍太后躺下歇中觉。见太后眼圈红了,忙道:奴才看今天您和五 阿哥说的,和昨儿和四阿哥说的不太一样。奴才瞧着,这五阿哥通身的气派确实有些像先帝。太后道:永琪小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,他长得像皇帝,却没有皇帝那么爱使性子,他谨慎内收,更像先帝。 刘嬷嬷知道她想起了旧事,鼻中一酸,默默无语。只听太后悠悠说道:那时候先帝在潜邸就一直宠爱年氏,福晋出身显赫,是费扬古之女,可惜是个摆设,先帝一登基,将年氏从侧福晋直接封贵妃,最钟爱她生的八阿哥福惠,为此一直不动年羹尧,可惜她的三子一女全没养住,年贵妃刚走,先帝立刻处死了年羹尧,可没两年,才八岁的八阿哥也去了,八阿哥走的那天,我见先帝似乎老了十岁。若那孩子不走,今日龙椅上坐着的还不知是谁。李氏因弘时得咎,他接着又看重耿氏。唉,若不是有皇帝,我这辈子到最后,就是泰陵先帝妃园里的一个小土丘。说着闭上了眼睛。刘嬷嬷滴下泪来。 太后又道:那时候,你就应该听我的话,跟了先帝,你比我小得多,生得也好,怎么也会有个一儿半女,你今日就不用伺候我这个老太婆了。刘嬷嬷道:太后,当年若没有您,奴才全家早就没命了。奴才怎能去跟先帝,让您伤心。太后长叹了口气,道:年羹尧的妻子被发还娘家,家仆婢女皆被处死,幸好你娘认识我,年羹尧被降职后,便一早教我要了你入宫。你娘一辈子守寡含辛茹苦,就是为了你们兄妹。我俩个也是有缘,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,经过多少事。刘嬷嬷擦了眼泪,道:奴才怎能和太后相提并论!奴才的娘家兄弟一家也是享着您的福,奴才的娘早就含笑九泉,奴才一家都对您感恩戴德。 太后拍拍她的手,道:你最知道我了,我这一生,也是在和先帝的第一晚就定了,结果都是过眼云烟。唉,我第一眼看见那魏贵人,就是这新令嫔的时候,听她说了几句皇帝,便觉得她就是第二个我。刘嬷嬷点点头,道:您外面对她淡,其实心里是很体恤她的,来了园子知道了她的事,便下了那个对皇嗣严密保护的懿旨,就是怕有人会对她和她的孩子不利。 太后叹道:我还为了皇帝,之前七阿哥那事儿!他和先帝一样,都是在这个情字上看不透,这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啊,都一个样儿,除了先帝对年氏,还有太|宗对海兰珠,顺治爷对董鄂妃,圣祖爷对赫舍里皇后和废太子允礽,全这样。我就担心皇帝为情所误,他现在眼里就沉璧一个,虽然沉璧也是我的孩子。我听李玉说,因为沉璧不能生子,皇帝心里难过,唉……我还怕永琪也这个样子,他的性子,重内,这样的人,只能是比皇帝还钟情。刘嬷嬷笑道:那您看五阿哥喜欢谁?太后道:定是那最小的。刘嬷嬷想了想,道:那格格是挺机灵讨喜的,就是年纪小。 太后摇摇头,道:那天我和你说是魏璎珞讨喜,其实这些年我明白了,皇帝一早就喜欢了魏璎珞,她才进宫的时候也差不多索绰罗家的这年纪,她和傅恒两情相悦,以前定是对皇帝不假辞色,才有辛者库那事。你想想,那时候皇帝都多大了,别说永琪,他比索绰罗家的大不了几岁,我看他俩要是站一块儿,倒有点像当年的傅恒和魏璎珞。 刘嬷嬷道:那鄂弼的女儿还没嫁就已经输了?若将来是五阿哥登了大宝……太后叹了口气:人生分定,自有命数。就是做了皇后皇贵妃又怎样,皇帝心里定也是这么想的。刘嬷嬷给太后掖了掖被子,笑道:是,您别多想了,歇午觉吧,您的命还不够好吗?太后也笑起来,道:享了儿子的福。 昨日永珹和太后午膳以后,又去见皇后那拉氏。那拉氏高兴地拉他起来,道:永珹,皇额娘为你高兴!这么多年,本宫算是对得起你额娘了。永珹也欢喜地道:谢皇额娘,皇额娘选的,定是好的,儿子绝不会亏待她们!那拉氏道:模样还是次要的,要识大体,又对你好才行,皇额娘才能放心!说着微笑着摸摸永珹的头,道:孩子,皇额娘平时事儿多,对你有照顾不周的地方,你不要怪皇额娘。 永珹闻言,忙跪下,道:皇额娘这么说,儿子就无地自容了,是儿子这么多年让皇额娘操心了。那拉氏又拉他起来,看着他道:我们是一家母子俩,说这些就见外了。你和这两个大的先处处,将来阿里衮家的来了,你便知道了,这女子,不论妻妾格格,都是希望丈夫爱重自己。说着叹了口气。永珹知道她是在说皇帝,便道:皇阿玛是很敬重您的,您不仅是皇阿玛的妻子,您还是大清的六宫之主。那拉氏闻言微笑道:是,你皇阿玛待皇额娘很好。 永珹走后,珍儿对那拉氏道:娘娘,这四阿哥自去年从热河回来后,似乎懂事了不少。那拉氏点点头,道:他是皇上的长子,自然要稳重些好。珍儿道:那您将来不担心十二阿哥…..那拉氏道:皇上是什么样的人,这些事也不是我们女人操的心,如今他要阿里衮入军机,是想给永珹机会,总是好事。珍儿低声道:奴才明白,但十二阿哥才是您的亲生儿子,这不是亲生的,总是……您看皇上和太后不就…… 那拉氏摇摇头道:十二阿哥,天赋不高,他不像本宫和皇上的儿子。珍儿心里大吃一惊,道:他明明就是。那拉氏看了她一眼,笑道:本宫不是那个意思,本宫只是在说实话,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。正说着,袁春望从外间打帘子进来了,笑道:珍儿,你想多了,这将来的事,可说不好,不是说皇上喜欢谁,谁就能做太子,阿哥背后需要的是朝臣的支持。我们十二阿哥的路,娘娘早就为他在铺着呢。那拉氏看着他,只一笑,叫珍儿去叫乳娘把五格格抱来。 少时,珍儿亲自抱了五格格来,后面跟着乳娘,袁春望便出去了。孩子还在睡,那拉氏接过孩子,亲了亲她的小脸,然后轻轻地晃着,在屋里走来走去。珍儿和乳娘相视一笑。乳娘道:皇后娘娘真是疼孩子,格格生得像娘娘,就是大贵的命格。珍儿笑道:可不是吗?算命的也是这么说的。那拉氏也听见了这句,对二人微笑了一下。乳娘又道:娘娘是皇后,有阿哥又有格格,真是幸福。珍儿在心里叹息了一声,口中道:嗯,皇上经常给阿哥和格格赏东西。 乳娘又道:令嫔娘娘的七格格奴才见过,她生得像皇上,也是大贵命格。珍儿心里不高兴,但不好表露,便道:你先下去吧,一会儿叫你。乳娘去后,珍儿去接过孩子来抱着,对那拉氏道:娘娘,满园子都说七格格长的像皇上。那拉氏一笑,道:怎么啦?确实是那样。珍儿一时语塞。那拉氏道:珍儿,你是本宫的人,在外面可不要这样,本宫是皇后,你这样小家子气,叫人笑话。珍儿道:是,奴才记下了。 那拉氏又温言道:珍儿,我知道你一心向着我,可模样有什么打紧,都是皇上的格格,将来都不愁。珍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只能道:是,娘娘说的对。我们五格格是中宫所生,还是比那一个强些。那拉氏只一笑,心里充满了隐忧:这个孩子,怀着的时候就不怎么顺利,如今看着身子也弱,皇上虽然不说什么,但太后那态度,因着自己,更形冷淡,听说她十分喜欢七格格,老教令嫔抱着去看,连容妃都丢淡了……在太后心里,自然还是宝贝自己的儿子,虽然皇上还是宠着容妃,但她的风头确实下去了不少,好在这令嫔不足为虑。 彩云见容妃现在不是每日去和太后读经,知道是因为令嫔常常带着七格格去看太后的原因,但见容妃毫不在意,照常过着日子,心里更加感佩,又因容妃和皇帝甚笃,倒不怎么忧虑,但这日故意提起来,想看容妃是怎么想的。容妃微微一笑,道:皇额娘真是因为七格格吗?彩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,但见她眼里有一种奇怪的神情,心里一动,问道:是不是皇上和您说了什么? 容妃摇了摇头,道:皇上心里真正在想什么,他才不会告诉别人。彩云道:他应该是常常告诉娘娘吧。容妃一笑,道:皇上这么复杂的人,而且他的想法成天变。彩云也笑道:只要他对您不变就好了,奴才看那令嫔可比不上以前的璎珞姑娘,奴才觉得娘娘不用担心。容妃一笑,道:你觉得我担心吗?彩云点点头,道:奴才知道,您没有那么在乎皇上,奴才只是怕娘娘要是失宠了,不习惯。 容妃道:我现在在乎皇上,但我不担心。彩云听了这前半句,忽然想起,容妃确实好久没有提起那个“他”和想心事了,好像就是她叫自己烧掉白袍那天之后,她就想开了,然后想起来,容妃似乎也再没唱过雪莲那首歌了,于是心里为她着实欢喜,可又十分好奇,便问道:娘娘,那个“他”,真地那么好吗?容妃似乎陷入了回忆,良久,眼中隐隐有泪,道: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 彩云问道:您真地已经忘了“他”?容妃笑道:“他”根本就不记得我。彩云大吃一惊,没想到容妃竟然对一个不记得自己的人如此痴心,而且谁会不记得容妃呢?只听容妃又悠悠说道:“他”一直在我心里,以前就是这样,是不会变的。彩云点点头,道:奴才明白了,就像皇上对先皇后娘娘。容妃点点头,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