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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狼两三口吃完,得了甜头便蹭着小女郎嗷嗷叫,小女郎明显一怔,她拧着秀气的小眉头,“我没有了,怎么办啊。” 小狼听不懂,只是撒娇嗷嗷叫唤。 小女郎明显纠结了,看了看手上的书又看了看撒娇的小狼,最终还是心软了,站起身嘟嘟囔囔,“好吧,我给你买吃的。这可是我买书的钱呢!很重要的!我为了舍弃了它,你可要记得我的恩情!” 小狼跟在她脚边欢快地打圈,听懂了似的“嗷呜嗷呜”叫唤。 小女郎怕踩到它,俯身抱起了它,随口就给他起了个名字,“小白小白,走吧,我们去买肉饼。” 说完,她还一脸肉疼,看来是真的很舍不得那本书。 一本破书的钱也就买了两个肉饼,小女郎一边吃一边喂给小狼,小狼再次三两下吞下肚了,随后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小女郎手上的肉饼。 小女郎:“……” 她的手挥向哪里,小狼的头便跟着转向哪里,她看乐了,引诱似的朝着小狼的方向伸过去,她的本意只是逗逗它,谁知道这小狼狡猾又敏捷,一口就咬上了肉饼。 小女郎:“!” 只可惜为时已晚,小狼叼着这块肉饼甩了甩尾巴,随后竟跑路离开了。 小女郎欲哭无泪,瘪着嘴慢慢走回去了,燕沉潇隔着虚空看她,忍不住笑,下一秒周围却突然陷入黑暗,天旋地转,转眼之间他又回到了那间破旧的柴房。 面前站了一个肥胖的男人,此刻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戒条,面色不善地看着他,“小崽子快给我醒过来!” 这可是他花了钱买来的,若是死了岂不是很亏?! 燕沉潇的身体隐隐作痛,头脑发晕发热,此刻疲惫地睁开眼,明知不会有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求情,“你放了我吧……” “放了你?”男人的眉毛夸张地扬起,“放了你谁给我钱?!嗯?小崽子想得倒挺美啊。” 钱…… 燕沉潇微微摇头,眼神恍惚,被烧得殷红的嘴唇开合,“我给……” 男人盯着他,嗤笑一声,“你不用回去也可以给我赚钱。” 他这个姿色,还没长开便已经足够吸引人了,若是长开了还会缺恩客? 男人笑了笑,脸上的肉堆在一起,下一秒却忽然冷声道:“你就给我在这儿好好待着。若是敢逃跑,我就把你送给这城里最老最脏的乞丐,后果你应该可以想到。” 即便眼见着燕沉潇生了病,男人不愿给他请大夫也不愿给他开药,只是道:“这点小病死不了人!” 甚至还不愿给他一点吃的,又打又骂,想方设法挫了他的锐气,好让他害怕,安安分分待在这儿一辈子。 燕沉潇忽冷忽热,腹中饥肠辘辘,耳边嗡鸣,他觉得自己濒临死亡了,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再次贴上了他的身体,“嗷呜嗷呜”叫着。燕沉潇手掌被拱起,勉强睁开泛红的眼看向手掌,只见那枝小狼叼着一块肉饼紧张兮兮地看着他。 燕沉潇一怔,微微抬手摸了摸它,小狼叼着那半块肉饼放到燕沉潇手上,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,毛茸茸的脑袋拱拱他,燕沉潇于是笑了一下,“小黑?……这是给我的吗?” “嗷呜嗷呜~” 燕沉潇嘴角又扯了一下,拿起这块沾了许多灰尘甚至还有几个洞的肉饼,撕开一点放入口中,嘴角勾着,眼泪却掉下来,温软童声中带着哭腔,“谢谢你。” 此后他便陷入了一种煎熬的生活,充满了打骂、污言秽语和痛苦,那个叫金枝的男人“教导”他奏乐、跳舞,舞姿要足够大胆热辣,眼神要勾人心魄,脚步要轻盈如燕、身段要足够柔软婀娜……燕沉潇稍有不慎便被他打得遍体鳞伤,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还算完好。 他常常被绳子栓着脖颈,像狗一样被锁在柴房门外,苟延残喘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 时间不懂过去了多久,燕沉潇浑浑噩噩,在暗无天日的寂静夜晚中,只有那只小狼暗中陪着他,甚至每日给他送吃的,尽管经常是诸如燕沉潇无法承受的死老鼠死兔子之类。 燕沉潇几乎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了,那么真实而又令人恐慌绝望,像是淹没在水中,无法动弹,只能感觉到窒息一点一点占领自己。 直到某一天的到来,所有事情都改变了。 一个北风呼啸的下午,燕沉潇再次被锁在柴房门外,衣衫单薄,手脚和脸都被冻得通红,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,了无动静地倒在那儿,像是死了。 耳边除了冬风,还有人在呼喊,清脆而又气急败坏的声音。 “坏狗!回来!”一个小女郎在门外叫喊,眼见着小狼钻进屋子,急得也从狗洞钻进去了,等她找到小狼,却发现被它叼在嘴里的书册失去了踪影,她气得眼红,“坏小狗!” 话音才落,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凶狠的叫声,“叽叽喳喳吵什么!” 小女郎一惊,赶紧躲在围墙的草木之中。 直到这时,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,好像,是西街的,传说中女人的欢场? 小女郎虽没来过,但也听说过,想到自己竟然不小心进到了这儿的后院,脸色微红。 可随即她就怔住了。 一个肥胖的男人走到了柴房前,直到这时小女郎才发现柴房前竟躺了个人,是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小郎君!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