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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是平河城的大姓,林夫郎看了看两人,收起眼中的惊艳,说道,“无事,这雨来得急,两位先进来吧。” 甘棠接过他手中的布巾,第一动作不是擦身体,而是擦了擦燕沉潇淋了水的地方,说道:“没事吧。” 燕沉潇:“……” 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动作,“无事。” 甘棠没在意,收回手擦自己的头发,林夫郎也笑了笑,“两位感情真好。” 甘棠闻言,有些想笑,“是这样。” 燕沉潇:“……” 两人进了屋子,老人家见甘棠身上还在滴水,说道:“江女郎先换个衣服吧。” 他叫林夫郎把衣服拿了过来,“这是我女儿的衣服,女郎若是不嫌弃,便先换上吧。” “不嫌弃不嫌弃。”甘棠连忙说道,“还要多谢老人家。” 她换上了衣服,同他们坐在一处聊天,老人家问道:“女郎说是去寻亲,怎么身上不见行囊?” 甘棠微微一笑,说道:“本来是带了的,谁知路上碰见了强盗,将钱财行囊都虏了去,我二人怕伤及性命,便从了她们,这才能逃脱出来。” 老人家和林夫郎的脸色自从听她说到遇见强盗的时候就变了,面面相觑不知所言,半晌叹了一口气,“啊……原来是这样……” 他的神色明显有些恍惚,看了看外头说道:“外头的雨虽停了,天却已经晚了,两位若是不嫌弃,在此留宿一晚吃个便饭再走吧。” 他的神情恳切,细看之下眼里竟含着些微微的抱歉和惶恐,甘棠压下心里的疑惑,微笑道谢,“麻烦老人家了。” 她们确实不适合再奔波了,走了一天,不累是不可能的,更别说两人除了几个野果,什么东西也没有下腹。 林夫郎带他们走近了一间屋子,很简陋,一张床、一个桌子和两个凳子,桌子上是一个水壶,两个杯子。 甘棠和燕沉潇坐在唯二的两个小凳子上,甘棠给燕沉潇倒了杯水,“殿、潇潇,喝水吧。” 燕沉潇却偏过了头,“我不渴。” 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在喝水,怎么会渴,他看到水肚子都有些酸。 他的精神说不上好,甘棠让他休息一会儿,自己出了门,一出屋子便看到林夫郎正在拿着斧子劈柴,动作十分迅猛。 劈了十几下,甘棠见他劳累,主动道,“林叔,让我来帮你吧。” 林夫郎回头,看见是她,笑了一下,推攘道:“女郎还是歇息会吧,我来就行。” “没事,我已经歇息好了。” 来蹭饭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吧,她小时候也劈过柴的,有经验! 林夫郎见她坚持,笑了笑,“那便多谢江女郎了。” 他把手中的斧子递给甘棠,甘棠接过,下一秒手就是一沉。 甘棠:“……” 还挺重,哈哈。 “……”她先摆正树桩,随后便举起斧头重重砍下去,于是乎,斧头擦过树桩稳稳地钉在了地面上。 甘棠:“……” 饶是林夫郎,此刻也忍不住笑起来,甘棠颇有些尴尬,左手拿着斧头柄子往上提,想要□□。 这斧头实在嵌得深了,甘棠咬着牙使劲儿拔也没□□,正当要再用力时,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抓住了木柄,提着劲儿就跟她一起把斧头拔了出来。 甘棠一喜,转头看去,只见燕沉潇站在自己身旁,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。 “殿、潇潇,你怎么来了?” 燕沉潇言简意赅,“来帮你。” “?”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,燕沉潇便拿过了斧子,对着地面上的树桩便劈了过去,树桩一分两半。 甘棠:“……”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,这个人真的是燕沉潇?竟然会主动来劈柴?而且他竟然真的会劈柴?! 林夫郎惊叹,“没想到江夫郎竟还会劈柴。” 他看他的模样和通身气质,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,可这般谪仙的郎君,竟然还会劈柴? 他看向也很震惊的甘棠,心头又多了些好笑,怕也是心疼他家妻主。 想到了什么,他心头又不可控制地多了些酸涩。 这样的妻夫关系,他也想要。 晚饭是两样青菜和炒鸡蛋,甚至还有腊肉,燕沉潇和甘棠食量都不算大,但累了一天,此刻也不免吃得多了些。他们吃得很安静,老人家和林夫郎本来想同他们二人聊聊,可看见燕沉潇即使是坐在简陋的屋子,吃着并不可口的饭菜,却仍是慢条斯理,不急不缓,姿态高雅得好像在品尝什么珍世佳肴,下意识便收了话。 甘棠吃完,还帮着老人家穿了个缝衣服的针,这才回屋,看见燕沉潇,还未说上两句话,便听到外头传来了吵闹声。 “开门!我回来了!开门!!!” “开门开门!” 甘棠神色一凛,咽下将要说出的话,站在原地细听。 是几个女人的声音,极为嘈杂吵闹,拍着门叫嚷着要进来。 老人家一听这个声音,脸色都白了几分,本不想理会,不料外头的人动静越来越大,几乎要拆了门,他没了办法,只得过去开门。 “你回来做什么?!” 他急急问道,为首的方脸宽额女人却没理他,呦呵着几个姐妹走进了屋子,直奔厨房,看见桌上的菜,震惊了一瞬,“哟!竟然有肉,他爹的藏到现在才拿出来!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