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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郎,我们去哪儿?” 车外,赶车娘子询问甘棠,甘棠回答道,“川陵的平河城,六日内,可能赶到?” 赶车娘子面露难色,“能是能,只怕这马累得跑不了。” “无碍,届时再换马,还请大姐快些赶到平河城。” 尽管甘棠全力赶路追寻长乐皇子,但燕沉潇也在行动,等甘棠到了川陵的平河城,长乐皇子已经到了川陵更远的平丰城。 而京城甘府,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——阮玉。 他同她姐姐阮珠一同来到甘府,想要感谢甘棠的救命之恩,却得知甘棠已经出门游赏江南去了。 阮玉一怔,“前几日不还在吗?怎么、怎么突然就走了……” 江无情微笑点头,“棠棠自幼便是这般说走就走的性格,我也留不得,阮郎君要找棠棠,只怕还需要等上不少时间。” 阮玉抿嘴,“此次拜访,是为了感谢甘女郎前些日子的搭救之恩。” 江无情见他神情几番变化,已是懂了他的隐秘心思,主动问道:“什么搭救之恩?” 阮玉便把那一天在普陀寺碰见甘棠和燕沉潇的事情告诉了江无情,裹挟着隐秘的心思,他“单纯”地把燕沉潇“欺负”甘棠的事情一个不留地全盘托出,包括他丢下她一个人离开的事情。 江无情始终微微笑着,“原是这样,棠棠回来后却什么也没同我说。” 怪不得赶车娘子都回来了,棠棠却没回,本就怀疑她坐了长乐皇子马车这一回事,原来她不仅没坐,还被丢下了。 阮玉以为抓错重点,想要再“告状”又说不出来什么,聊了半天只得告辞,回家路上脸色郁郁。 阮珠皱眉,“阿玉怎么这么关心甘家女郎?” 阮玉瞪她一眼,“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。” 阮珠明显有些不相信,“我看是你的心上人吧。” “……”阮玉狠狠一拳打在阮珠肩膀上,咕哝道,“阿姐就知道胡说!” 阮珠看着他分明有些泛红的脸颊,心中微沉,“你忘了,甘女郎可一直在纠缠长乐皇子啊。” “关我什么事!”阮玉颇有些哀怨,“跟我说这些干什么。” “听阿姐一言,不要跟这个甘棠牵扯。” 阮玉却是已经偏过了头,一看就是没听。 阮珠心中微沉,方才听到甘棠南下游赏的消息之时她心中便有了猜测。 哪有这么巧合?燕沉潇刚走不久,她又去了,只怕两人早就商量好了。 皇太女燕绘尧听完阮珠的话,冷哼一声,“当真是不识抬举。” 她眼神凉凉,“既然她这么爱本宫的皇弟,本宫便成全她好了,两人在黄泉也可以做个伴。” 梦泽站在一旁,眼神暗沉,沉声道:“殿下英明。” 她怎么知道殿下南下? 只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不过她要追着长乐殿下去,那便去好了,趁着皇太女的这个机会除掉她,也免得她害了长乐殿下的计划。 再把事情闹大些,也免得关于皇太女的证据不够,不足以使陛下信服。 且不说谋害殿下的事情,单单是甘丞相知道皇太女杀害了甘棠,定会尽全力为她报仇…… 不得不说,在杀了甘棠这一方面,两方的想法出乎意料地有了共同点。 深夜,川陵平丰城,一声呼啸着的鹰啼划破了天空,沉黑的翅膀在空中扑闪,最后轻巧落在了一家客栈的窗棂上。 燕沉潇无声无息取下了鹰足上绑着的纸条,待看完,眼里多了几分复杂,驻足半晌把纸条烧成灰烬,随手一扬便随风而去,了无踪迹。 作者有话说: 换个地图,这章是过渡章 第20章 闻声?殿下! 甘棠第二日便赶到了燕沉潇所在的平丰城, 因着不能暴露燕沉潇的踪迹,她遣散了赶车娘子,一个人继续追寻燕沉潇, 浑然不知身后多了几条小尾巴。 川陵以河流众多而著名,以贯穿全国的燕水河为主道,衍生出数条河流分支,区域内平原丘陵广布,水泽众多, 草茂林丰, 飞禽鸟兽随处可见。 这边,平丰城山郊外,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静静在小路上行驶, 这是一条并不宽广的路,一侧斜坡向上,长满苦若树, 灌木丛至人半身长,另一侧斜坡向下, 透过树林和草丛的缝隙可以看见底下奔涌的河流。 昊天炎节, 山风从河流低矮处沿着斜坡向上吹去, 扰得山林沙沙作响,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声和叽叽喳喳的鸟啼声,无形中缓解了燥热。 赶马车的赶车娘子是燕生微派给燕沉潇的人之一,身穿一袭灰布短打, 手里握着缰绳斜靠在车上,表面看着普通懒散, 实则一双鹰眼正观察着四周, 皮下肌肉紧绷, 左右手切换缰绳之时不经意间做了什么手势,隐藏着的人心领神会,迅速而悄无声息地向四周探去——此地甚是诡异。 与此同时,她低声朝着马车车厢的方向说道,“殿下,此处恐怕有危险,还请殿下小心。” 车厢内传来一声淡淡的“嗯”,她转头复而赶车,速度快了许多。 只是,才行驶出一段距离,便有人回来了,是藏在暗处的探路的护卫,此刻神色凝重,急声道,“前方有埋伏!看规模,不下十人。” “警戒!”赶车娘子的神色变得警惕,拉住缰绳强硬拉着马要将马车转过去,只是还未完全转过去,树林中传来了尖锐而整齐的声音,几人抬头看向斜上坡,一瞬间瞳孔猛然缩小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