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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便装作看不见,只管尽心照顾着,有些话不见得非要挑明了才好。 “姜儿……” “娘,您总说话,才容易咳嗽呢。” 大夫人摇头,示意孩子坐下,说道:“贵妃的事,你打算怎么办?” 七姜露出几分为难来,有了孩子的模样,说道:“我真是为了老太太的事,才对娘娘夸下海口,其实娘娘她不指望我的,可是大舅母好像当真了。” 大夫人说:“娘有个法子,只是损了些,且不体面,指不定皇上大发雷霆,但不论如何,贵妃的清白能周全。” 七姜一脸期待:“您说来听听……” 夜深人静,随着大夫人的咳嗽声不再响起,司空府真正静了下来,与此同时,太师府中,展怀迁也吹灭了最后一盏蜡烛,从书房走去卧房。 张嬷嬷惦记着公子,这会儿还没睡,在廊下迎来问:“要不要用宵夜,哥儿,饿不饿?” 展怀迁摇头:“夜深不吃了,明早我会多吃些,嬷嬷放心,哪怕为了七姜,我也会保重身体。” “也好,那就早些睡吧,这一天天的,总也不得安生。”张嬷嬷说罢,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,“哥儿,那清姑娘,就真去给人当暖床的了?” 展怀迁一脸冷漠:“随她去,其实她心里明白,晋王若败,我们不会不管她,可晋王若得势,她就能骑在我们脸上,人家是做好两手准备的,真当她傻么,傻的是我们的善意。” 张嬷嬷啐道:“什么两手准备,怕是等不及皇上和晋王翻脸,她就被几位侧妃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下,活该,随她去吧。” 嬷嬷愤愤然走了,展怀迁无奈地一笑,其实嬷嬷的心情和他们差不多,哪怕嘴上再怎么讨厌,也是在这家长大的孩子,他们都有心软之处,可惜全被上官清践踏了。 “但愿姜儿能消气,有娘在,一定能开解她。”展怀迁兀自念叨着,便回房去休息了。 然而一夜过去,隔天天未亮,展怀迁就被吵醒,他警觉地翻身起来,就听福宝嚷嚷:“公子,您起了吗?” “进来说话。” “公子,您赶紧走一趟,去大牢里把叶郎中带出来。”福宝闯进来,不知跑了多少路,满头大汗地说,“司空府刚传来消息,大夫人昏迷不醒。” 展怀迁如闻惊雷,立刻穿戴衣裳,顾不得梳头洗漱,随意拢一拢便出门。 途经大院,父亲已经出来了,父子俩彼此对视,展敬忠说:“迁儿,你去把叶郎中带来,我先去司空府。” 展怀迁心中对父亲有几分恨意,什么都没说,转身就离开了。 他策马奔赴衙门捞人,展敬忠坐车赶来岳父家,果然阖府上下都被惊动了,来到妻子的院子,岳父岳母和兄嫂们都在厢房坐着。 何夫人迎出来说:“翎儿高热不退,姜儿说前半夜她们婆媳还说话来着,这会儿……” 展敬忠不等听完,就闯入妻子的卧房,屋子里人不多,只有司空府惯用的郎中,和七姜、梁嬷嬷在。 郎中向他行礼,说道:“小人试图扎针唤醒夫人,奈何夫人毫无反应,虽然气息尚平稳,但这般昏迷不醒,绝非好事。” 展敬忠几步到了床前,七姜自觉地让开了,与梁嬷嬷站在一旁说:“父亲,我只是睡了一小会儿,醒来娘就发热了,怎么喊都不醒。” 展敬忠看向她,孩子眼下一片青黑,恐怕这两晚都没睡好,必定还急哭了,一向清透漂亮的眼睛此刻红肿着,满是疲倦、不安和恐慌。 “怀迁去接叶郎中了,姜儿,你去等他。”展敬忠说,“爹在这里守着你娘,你去外头透透气。” 七姜答应了,一步三回头地离了卧房,不敢看厢房那头的外祖父外祖母,满心彷徨不安地出了院门。 明明昨晚睡前,娘还教她怎么给晋王泼脏水,来抵消他对贵妃的指控,后来彼此都睡了,等她从梦里惊醒要给娘喝药,却发现母亲烧得滚烫,且昏迷不醒。 七姜吓得哭了,满院子喊人来,从天黑到此刻东方拂晓,聚集的家人越来越多,父亲也来了,可七姜脑袋里一片空白。 站在院门外,一阵阵风随着日头升起渐渐变暖,没多久大舅舅他们先走了,他们还要赶着去上朝,即便妹妹病得沉重,也不能轻易放下朝廷的事。 望着舅父舅母的背影,七姜越发坚定地相信,母亲从不矫情,她只是身在这样的家里,不舍得麻烦任何一个人。 当太阳跃出云端,七姜终于听见了马蹄声,晨光里,展怀迁策马径直闯进了司空府,与他同坐一骑的是叶郎中,不知从哪儿找来的,身上竟穿得干干净净,哪里像在坐牢的人。 原来叶郎中被展怀迁临时带出来后,执意要洗漱后才能来为夫人诊脉,道是夫人体弱,若沾染了大牢里的污.秽,便是雪上加霜。 展怀迁一路将叶郎中送进门后,才扭头看了眼七姜,喘了口气道:“我急得不行,他还洗了个澡,真是……” 七姜却眼泪汪汪地说:“对不起,怀迁,我没把娘照顾好。” 展怀迁顿时心疼不已,搂过七姜说:“娘是多年旧疾,与你什么相干,不许哭,也不许说对不起,姜儿,怎么会是你的错?” 憋了一早上,七姜在相公怀里终于忍不住又哭了,可还是不敢哭出声,只是呜咽了几下,立马强迫自己收住,她不能哭,娘好好的,她哭什么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