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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今日林雨若跟着徐清圆来了观音堂,她发现这似乎是自己找那条密道的好机会。今日的观音堂没什么人,自己身后还有两名卫士暗中保护…… 林雨若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。 她犹豫一下后,走上自己前两天走过的小径。这条路曲折无比,林雨若觉得自己离那条密道似乎近了,路尽头出现了一个女子。 那女子穿着胡服,和这里的胡人一样打扮,用面纱罩着脸,正心不在焉地向这个方向走来。 林雨若掉头便想躲开人。 那女子却叫她一声:“那位女郎,你也知道这里有一尊圣母观音像,和其他处都不一样?” 林雨若硬着头皮回身,向那陌生女子行了一礼。她撒谎道:“是、是这样的。观音堂中圣母观音像很多,但我想拜最灵验的那一尊。” 女子幽静的目光隔着面纱,落在她身上一息。 女子轻声笑,走近了,有些紧张的林雨若,听出这女子声音十分喑哑,像钝物摩挲砂砾。女子说:“哦,我知道你要拜的观音像是哪尊,跟我来吧。” 为了不让人生疑,林雨若只好跟上。 林雨若跟随这女郎进入一间庙堂,她脚迈步而入时,意外这里真的有一个庙堂。下一刻,一把寒刃从前方向她斜掠而来,林雨若没回过神,便被身后大力推开。 她跌撞摔在地砖上,匍匐在地,看到女子的青花绣鞋。 她抬头,隔着面纱看不清这女子,但大堂中埋伏的人和身后保护她的两个卫士已经打了起来。这里埋伏的人至少十人,身后的卫士区区两人,胜负不必多说。 林雨若脸色苍白,惶惑惊恐:“你、你是谁……为什么要杀我?” 女子垂着眼看她,漫不经心:“徐清圆带你进观音堂的时候,没有告诉过你,要小心一个人吗?” 林雨若一怔。 -- 下马车前,徐清圆握住林雨若手腕,几番犹豫后认真告诉林雨若: “要小心叶诗。如果陈光没有骗我们,叶诗就藏身观音堂中。我虽想救她,可我也知道现在的叶诗,和蜀州案中无辜的叶诗不一样。她聪慧过人,手握利刃,你要当心。 “她认识乔应风,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从乔应风那里学了易容术,所以我不能向你描绘她的长相,她的长相本就发生了太多变化,很难说出。只有她的嗓子被大火灼烧过,再无法复原……” -- 保护林雨若的两名卫士死在刀下。 叶诗漫不经心地让自己这一方人,将被劈晕的林雨若塞入密道中。她急着离开这里,前往玉延山。 徐清圆在抢时间,她又何尝不是? 侍卫询问:“不杀了这小娘子吗?” 叶诗随口:“她进入密道后,找不到机关,就会困死在那里,和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。我本不想多杀人,但是徐清圆步步紧逼,离我越来越近,我已经没有路走了。 “时间要来不及了,我们走吧。” 跟着她的侍卫们露出激动的神色,他们即将跟随叶女郎前往玉延山,即将拜见最灵验的圣母观音,即将得到圣母观音的赐福。 这是他们求了多少年才求到的好事! 而关上堂门,他们没有注意到,叶诗看着他们的冰凉目光。 也许看到了也不会在意。他们以为,叶女郎没有青春少女活泼无忧的时光,叶女郎天生就足智多谋,就不会笑,就是圣母观音最虔诚的信徒。 不然……堂主怎会默许叶女郎在观音堂自由出入呢? -- 林雨若再次醒来,发现自己置身一片昏黑中。她怯怯唤了两声,伸手不见五指,没有人回应。 她恐慌万分,泪水噙在眼中,怕得抱头。但她很快擦干眼泪,想到外面的人还等着她,她不能坐以待毙。 林雨若便摸索着墙壁,在地上慢慢爬,张开手臂试探方向:“有没有人……” 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爬了多久,膝盖撞上一物的时候,差点以为有人埋伏在哪里。但是这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,她没有等到藏在黑暗中的危机。 林雨若颤抖着手,去摸膝盖磕上的东西。 她摸到了一块腰牌。 林雨若闭上眼,指尖摸着那腰牌。只要是识字的人,都理应能拼出这腰牌上的字: “忠武将军,李槐。” 林雨若蓦地睁开眼。 -- 香烟缕缕,卫士们包围屋舍,徐清圆静望着坐在桌后的观音堂堂主。 这位堂主面容普通,神色木讷,低着头看自己的手发呆。在甘州百姓们的口中,他做了许多善事。可是为什么徐清圆每一次见他,都觉得他很奇怪? 徐清圆轻声:“堂主今日肯见我,是不是因为你已经做好了安排,所有人都会去玉延雪山,你留在这里,另有目的?” 堂主不回答她。 徐清圆心中焦急,她没有时间和这位堂主打哑谜。 念头在脑中转来转去,徐清圆一咬舌,终究选择最直白的方式:“你是不是乔应风?这些年因为玉石观音像死掉的人,是不是都是你杀的?” 堂主低着头,仍在看他的手。 他回答很慢:“是我杀的。” 他抬头,目光浑浊迷惘:“我是凶手,我一直等着这一天。” 第150章 血观音43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