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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固硬邦邦道:“那是你杀的人吗?” 将士们神色不自在,又窃窃私语。 粗人们嘿嘿直笑,态度不言而喻。 “她姓甚名谁?” 徐清圆轻声:“将军可曾让人验尸?” 李固不自在一息,回头看向身后。于是徐清圆也看到了那担架上的死者,碎裂的观音像,以及女子上半身不算多的血迹。那死去的女子果然如公主侍女说的那样,羽巾长纱裹身,一身雪白洁净,扮演着观音。 天下绝不可能有这般聪明的人。 徐清圆吃惊看他一眼,弯眸:“李将军以为我要用剑伤人吗?我不会武功的,将军放心。”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,嘿笑一声,还劝说里头的女郎:“徐娘子,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你那夫君是什么样的人。我听说你们昨日相处不太愉快,指不定就是你走后,他背着你偷腥。但是不想你中途又回来了,他显然不敢告诉你偷腥之事,只跟你说他无辜。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……哪有人拒绝的了美娇娘?” 外面人叫嚷不住,她又听暮明姝看似支持李固、实则告知她一个讯息的话语,心中停顿一下。 李固:“……” 憔悴虚弱至此,竟还要被外面的人…… 她婉婉道:“有女子暗夜向我夫君投怀送抱,本以为我不在,她可与我夫君春风一度。却没想到我在房中,撞破了他们。我大怒之下执剑刺之,这个故事似乎也不奇怪?” “百姓们在军营外围观,我也不信他们会这么同情一个出身不好的妓。他们这般急切,只能是因为这种凶杀案,也许发生了不止一次。甘州百姓人人惶恐,人人想找出凶杀案的凶手,李将军也为此焦头烂额。” 而房中的徐清圆坐在榻边,正垂首替晏倾擦去额上的冷汗。 徐清圆手中剑抬了抬,李固后退一步。 徐清圆诧异地笑:“怎么,这么简单的问题将军都回答不出,却说认识她,见过她?” 李固警惕看她。 徐清圆垂下眼帘,望着手中剑身上的血迹:“李将军为何觉得用剑行凶的人,是我夫君,而不是我呢?” 徐清圆垂眼微笑:“这样的凶杀案一定发生了一次又一次,我大胆猜测,每一次你们都找不出致命伤在哪里。李将军不敢验尸,因为验不出来。 外头窃窃私语声不断。 徐清圆:“暂时不必。” 李固深吸口气,压住眉目间的阴鸷之色。 徐清圆:“籍贯哪里?” 李固以为暮明姝是替他说话,不禁点头,还向公主投去感激一眼。 周围皆静。 自从徐清圆出来,风若脸色好很多,两把刀被他插了回去。风若老神在在:“不错,如有需求,我可帮你们验尸。徐娘子,现在需要吗?” 众皆哗然。 “她既死,为何扮成观音?难道我夫君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癖好,喜欢人扮成观音?剑上有血,便锁定为凶器,丢在我们营房中的床下,可既然是凶器,为什么我们不藏起来呢? 李固暴躁:“本将军怎么知道!军中妓不少,满足兄弟们,难道本将军还要一一过问?” 毡帘门开,手持剑器的青衣挽发女郎徐徐步出。 “李将军想拿我夫君当替罪羊,给观音案编出一个凶手,给满城百姓一个交代,是不是?” 李固:“……军营中的女人就那么几个,我自然认识,自然见过了。难道你怀疑我从外面随便找了一个女人冤枉你们,我那么闲?” 李固和营门内的徐清圆说话,语气就尴尬而和气:“徐娘子,吵醒你了。你夫君昨夜杀了人,我们已经查清楚了,我得给大家一个交代。烦请你让你夫君出来。” 原版未篡改内容请移至乌拉格。如已在,请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第119章 血观音12 晏倾睡梦中,感觉自己被什么压得喘不上气。那种又热又冷的感觉,与他多年备受噩梦折磨的境况不同。 正是这种异于寻常的感受,将他的神智唤回。 晏倾艰难地睁开眼,惊骇地发现身子被一人压着,难怪他在梦境中喘不上气。这种压着的方式…… 初初醒来的他面有异色,不禁一手肘撑着床板,另一手拉开被褥去看。他发现自己竟没有衣物,趴在他怀中的人仅着一肚兜,手脚缠着他,整个身子埋在他怀里,如同软骨蛇一般。 青丝散落,褥中的女郎粉腮乌睫,正睡得香甜。 晏倾面容瞬时诡异中透着一抹赧红,让他心慌一瞬:婚后除却不算多的两次**,他衣物永远穿得整齐,也往往在事后不嫌劳烦地要给她整好中衣,生怕她露出一点肌肤。 如今却是怎样? 他做了什么?为何二人……会这样衣物尽褪地缠抱在一起? 晏倾猛地起身,起身动作太猛太快让他头晕目眩一瞬。他再一次跌回去倒不是因为头晕,而是两人的手腕竟然被一条帕子绑在一起,他仓促要逃离这种荒唐局面时,手腕扯拉间,将他重新压了回去。 头磕上床板,晏倾忍着没吭气,只呼吸灼了一下。而他这么大的动作,惊醒了怀里酣睡的美人。 徐清圆雾濛濛的眼睛睁开,从被褥中钻出来。刚刚睡醒的人面若桃红,目如春水,迷离无比地看着床上那透着零落美的青年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