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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钱办事,也不是真要谁的命,壮汉舔了舔唇,不耐道:“你这朋友,做什么不好,做小三,能不被打吗?” …… 谢宥笛先被姜弋送去医院,卓裕摆平后才赶了来。 幸而只是外伤,但脑门上绕着纱布,脸颊擦伤,手背挨了棍子,红紫肿胀得老高。姜弋坐在急诊室另一角落,小护士正给他后腰上的伤口消毒。 “嘶!疼疼疼!” 谢宥笛回魂一般,扭头看向他,麻木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,“谢谢了啊弟弟。” 卓裕阴沉着脸色,一动不动地站在他旁边。 谢宥笛抬起脑袋,眼皮肿得像丧尸片的特效,“你要吃人啊,我都这鬼样子了,你吃得下吗?” 卓裕盯了十几秒,没憋住,笑出了声,“操。你他妈,太丑了。” 谢宥笛哭丧着脸,“丑要你说啊,我没眼睛吗!我自己不知道看呐,我,我这什么破眼神啊,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做!老子才想操呢,你说怎么有这么没心肝的女人,我对她还不够意思啊,我都不求什么了,她却连脸都不给我留了!” 姜弋龇牙咧嘴地问护士,“小姐姐,有男朋友吗?没有的话考虑一下他呗。” 卓裕皱眉,“胡说什么,凭什么让人好姑娘来接盘,他自己造的孽,就该自己受着。” “……”谢宥笛内伤更重了。 不过,这事也是他倒霉。 卓裕那天的话他听进了心里,跟陈瑶摊牌,不欢而散,谢宥笛虽然恋爱脑,但不是无脑,做不到及时,但好歹也止了损。 结果没两天,就被人莫名其妙堵在路上,大骂他是插足感情的男小三。 谢宥笛心里苦,但凡他有这本事,何至于单身到现在啊。 姜宛繁赶过来的时候,谢宥笛急忙捂住脸,怨怼卓裕,“你干吗告诉小姜,还嫌我不够丢人是吧?” 卓裕对姜弋抬了抬下巴,“那是我小舅子,他也受了伤,我能不告诉他姐?” 姜宛繁听完这件事,张着嘴半天没吱声,眼下见到谢宥笛的惨状,沉默半晌,扭头对卓裕语重心长,“男人,还是要守男德。” 卓裕笑得无奈,急急自证,“我男德班的班长。” 姜宛繁身边没人经历过这事,她心情沉重,这会子才想起弟弟,走过去捏着少年的下巴左看右看,放了心,欣慰道:“可以啊少年,会见义勇为了。” “姐疼疼疼。”姜弋歪着嘴,不服气地纠正,“什么叫‘会’,我不是第一次见义勇为了好吗!初一的时候,我在甘林,你忘啦?” 姜宛繁隐约有印象,“那次是什么事来着?” “车祸啊!我第一个发现的,还帮忙报警了呢。”姜弋看着不在意,但语气还是两分委屈,“学校都记得我的好,给我颁了个好人好事奖状,你们都不记得了。” 姜宛繁抱歉道:“主要是你平日不孝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。” 姜弋:“……” 一旁的卓裕忽问:“车祸地是在哪?” “甘林。” “你怎么会去那?” “学校组织的春游,我本来不想去的,班主任找到老姜,没法子。”姜弋说:“误打误撞吧,拿到了我人生第一张奖状。” 卓裕低了低头若有所思,最后笑了笑,没再说什么。 戏剧般的一天结束,两人九点才到家。 卓裕连外套都没脱,坐在沙发上闭目,抬手捏了捏眉心。 姜宛繁给他泡了杯龙眼百合,“奶奶上回拿来的,养神静心。” 卓裕吹散热气,小口抿了抿。 姜宛繁挨着他坐下,“谢宥笛家那边瞒得住吗?”她担心。 “必然瞒不住。”卓裕说:“谢家就他一个少爷,这事闹得难看。” “哦。” 温黄的光影薄薄洒下,将卓裕的侧脸勾出毛茸茸一圈轮廓,安静里,空气流速似乎都变慢,与他对视时,不难发现他眼神中的疲倦。 姜宛繁挽上他的手,“你好像不太开心。” “没有不开心。”卓裕握住她的手,坦诚道:“我只是觉得,自己很幸运。遇见这么好的你,你能跟我结婚,给我一个家。我一直以为,是我遇到了平凡可贵的幸福。直到今天,看着谢宥笛那么狼狈地被欺负,想到他无花无果近十年的感情歧路,我才反应过来。” 姜宛繁轻声,“反应什么?” 卓裕目如海浪上漂浮的船只,起伏摇摆,最后平停于她的注视里宛如避风港,“这无关我的运气,而是你,你好心选择了我。如果没有你,我可能连谢宥笛都不如,至少他有念想,而我,依然踽踽独行,生活得过且过。” 姜宛繁怔然,不感动是假,她抓过卓裕的手,轻轻放在自己胸口,“这么会说话啊,感受到我的心花怒放了没?” 卓裕认真感受了番,问:“是不是大了点儿?” 姜宛繁:“……” 卓裕笑,“是你让我感受的。” “我让你真情实感,不是让你满脑袋颜色废料。”姜宛繁双手搁腰上,为这事生气,也是没什么威风的气。 卓裕看着她,眼神一点点放软,心里淌出了蜜一般。无论喜怒哀乐,她都这般恣意明亮,真真切切地在他身旁。 有一次,谢宥笛问他,结婚到底有什么好?怎会不好呢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