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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他做了后面的两个理疗项目,卓裕才和姜宛繁出了医院。 车门一关,两人耳边还嗡嗡响。 谢宥笛的叫嚷声太魔幻了,整层楼都跑过来看,以为谁被强制截肢。 “想吃什么?”卓裕系扣安全。 姜宛繁先是看了看时间。 “再忙再晚饭也得吃。”卓裕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,“一顿饭,不耽误事。” 姜宛繁也坦然,“行,西诀那边吃粤菜行吗?” 手机响。 “不好意思,接个电话。”卓裕顺手从储物格里拿了瓶橙汁递给她,姜宛繁接过,橙汁竟是温热的。 “以璐?”卓裕意外。 林以璐的声音在电话里难掩激烈,带着克制不住的哭腔,“……虽然她是妹妹,我应该让着点。但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……” 姜宛繁侧过头,卓裕的面色一点点失温。 “……她发那么大的脾气我都吓着了,拿起我的包就往水池里扔。”林以璐的抽泣声止不住。 卓裕再开口,声音维持着平静,“她还摔坏你什么东西了?” 那头又哭诉许久。 挂断电话,卓裕顺手递过手机,“开车不方便,帮个忙。微信第五个,转一万,密码6个0。” 机身还带着温度,在手心沉甸甸的。 姜宛繁照做,打开林以璐的微信,页面上可见的消息记录,全是转账信息。 “好了。”姜宛繁还回手机,“这也是你妹妹?” “嗯,我姑姑的女儿。” 姜宛繁又问:“那你自己的妹妹呢?” 恰遇红灯,卓裕按了P档,转过头和她视线相对。 “我不是故意听你们电话,声音有点大。”姜宛繁说事时是平静坦诚的,“有争执的时候,可以听听各自的说法再做决断,毕竟都是妹妹。” 其实这话不算委婉,卓裕一听即懂。 “以璐性子直,娇气。怡晓敏感,姑娘家长大了,我很多次问她,她都笑着跟我说没事。”卓裕往后靠了靠椅背,微微叹气,“我确实有照顾不周的地方,但我真的尽力了。” 姜宛繁冷不丁道:“会哭的孩子有钱拿啊,真好。” 卓裕看她一眼,眸光深了些许。 除了行驶时车里轻微的颠簸,气氛安静直到目的地。 刚下车,就看到卓怡晓冲他们招手,“宛繁姐。” 她穿着一件宽毛衣,马尾高高束起,兄妹俩都是好容貌,在人群里很惹眼。卓怡晓只有在看到姜宛繁时露出了笑。再瞧向卓裕,跟蔫了的茄子似的。 卓裕摸了摸她的头,“以璐给我打了个电话。” 卓怡晓抿了抿唇,头垂了垂。 “你是真的扔了她的包?”卓裕低声问。 卓怡晓轻轻别过脸,不吭声。 姜宛繁往边上站远,小姑娘面子薄,她一外人也不好听隐私。 卓怡晓忽然点头承认,“是,我不仅扔了她的包,我还丢了她的粉底液眉笔遮瑕膏,掰断了她两支口红。” 姜宛繁愣了下,想起刚才车里对卓裕的态度,心生懊悔。 沉默片刻,卓裕问:“扔完舒坦吗?” “舒坦就行。多大点事,扔了就扔了。”卓裕顺了顺妹妹的头发,淡声说:“先吃饭。” 卓裕斜靠着椅背,袖口挽上去,腕间一块深棕皮的手表衬肤白。他点菜很有水平,粤菜清淡爽口,但卓怡晓一直沉闷不语。 流心奶酪包,沙姜猪手,葱油切鸡,最后,她还认认真真干完了三碗腊肠煲仔饭。 姜宛繁几次欲言又止,卓裕察觉到,然后招呼服务生。 “那道油粿你没吃一口。”卓裕说:“再尝尝。” 确实吃不上一口,因为都被卓怡晓给吃了。 后来卓怡晓去洗手间,姜宛繁一起。 洗手台上,佛手柑精油飘淡香,姜宛繁补妆的时候,卓怡晓在一旁好奇观望,情绪也比刚才高涨些。 “喜欢这个色号吗?”姜宛繁将口红递给她,“你皮肤白,这个樱桃色很衬你,我家还有一支,明天带给你好不好?” 卓怡晓摇摇头,“谢谢姐姐,不用了。” “没事,我有两支一模一样的。” “不是这个原因。”卓怡晓不好意思道:“林以璐说过好几次,说我化妆不好看。” 姜宛繁蹙了蹙眉,“化不化妆,跟别人的评判没有任何关系,只要是让你愉悦的事,那就去做。何况,你长得这么漂亮,为什么不锦上添花?” 卓怡晓眼睛亮,隐秘的小火焰在其中跳跃,几乎没有犹豫,“谢谢姐姐!” “咱们下次约个时间,带你去买化妆品。”姜宛繁一点都不敷衍,端详她的五官,“你的眉形真好,是我特别羡慕的野生眉。” 卓怡晓脸微红,沉默了会,低声说:“都是姐姐,但她从不会夸我。” 姜宛繁旋回口红盖,“我听裕总说,你们今天闹矛盾了?” 卓怡晓头更低,“嗯。我把她的包扔了。” 姜宛繁俯身,视线和她平行的位置,轻声问:“为什么?” “她莫名其妙说我是寄生虫,让我别不知好歹。”卓怡晓声音渐哑,“还说我哥,就得替她家做一辈子的事。还有,她说我爸爸,我爸爸……” 姜宛繁不忍心,“好了好了,不说了。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