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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夜写着写着,突然笔尖一顿。 他在一堆本册画卷中倏然摸出一柄柱状的玉石,举起来问柔芷:做之前要先用这个开拓一下对吗?这样是不是不容易受伤啊? 他认真研究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半点不纯洁,哪怕是手上握的玉石形状难言。 柔芷实在是坚持不住了,绯红的颜色从双颊一路蔓延到脖颈,再没入轻薄的衣襟中,整个人浑身都在细密地颤着。 实在忍不了了,他迷离着一双桃眸,断断续续轻吟道:是公子快些,用它来给奴止痒 什么污言秽语! 云谏的脸黑到极致,却瞧将夜那双澄澈的眼,似乎并未被影响。 他有些困惑,明明将夜一惹就耳尖泛红,一碰就满脸通黄,为何面对如此香艳的景象,还能坐怀不乱? 他忽然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:将夜只是对他一个人不好意思而已 但又觉得这想法有些荒唐。 柔芷是真的忍不住了,燃情药一旦烧到极致,任是贞洁烈女也会讨饶求欢。 更何况他本就是一个伶人小倌,千人枕,万人尝,根本不需要在乎什么尊严。 他喘着说:公子,你看我一眼你不是喜欢他吗?就算就算你不舍得碰他,但你可以碰我,你看我这双眼,你看我这张脸,像不像他你不动心吗?哪怕哪怕只是将我想象成他,也好成全你这番痴情。 像他? 这个他又是谁? 云谏眸中渐渐凝霜。 本以为将夜还会像之前那样全然不管柔芷,却没想到他竟起身,朝被捆绑在椅子上,浑身瘫软无力的媚态少年走去。 将夜看着柔芷的眼,总觉得这双眼与他脑海中原文描述的旖旎画面重合度极高,要是清醒时,他肯定恐惧得要命,但酒是真能壮胆啊,他还真就啥不怕了! 他看着就忍不住伸手去碰那双眼。 嘴里无意识念叨:师尊的眼睛真好看,像是春汛来时,薄冰下封缄的桃花。 云谏: 他说什么? 对着一个伶倌,喊自己师尊,是真快惹怒云谏了。 顺着将夜指下的那双眼眸看去,云谏终于意识到,这个春楼伶倌竟然长了一双同自己极其相近的桃眸,甚至连穿着装扮,连画舫中煮沸的不知春,以及空气中飘散着的若有似无的岭梅香都极其相似。 可以说,这个人在完完全全地模仿云谏。 那双雾气涟涟的眸子,泛着春潮,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将夜,像是一个迷惑人心的漩涡,引得将夜失足坠落。 公子,你你亲亲我。 将夜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苍梧城地牢中,被藤蔓拉入的梦境弥彰里,他的师尊就那么深情地看着他,对他说: 亲我。 眼前除了这双桃眸,将夜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,他本能地盯着那双眼,双臂撑着椅背,低下头去。 好,师尊,我亲你。 将夜闭上了眼,俯身落吻,没有亲到,却被一只手扼住下颌。 熟悉的磁性嗓音,泛着愠怒,在耳边响起。 你看看我是谁。 迷迷糊糊中,将夜半掀开眸,眼前还是那双桃眸,却又不一样了,这双眼好冷,好凶啊 将夜咽了咽唾沫,晕乎乎地喃喃道:师、师尊吗? 作者有话说: 以防万一,今天早点,懂得都懂; 进度条80% 第70章 我想要你 师尊,我不会让你疼的。 湖面的夜风轻拂过画舫的纱幔, 就被曳着在将夜面前晃了一下,他睁大眼睛,待纱幔飘去, 原本模糊不清的视线在这一刻倏然清晰无比。 师尊那双近在咫尺的桃眸,裹挟着琉璃珠, 散发出冰冷而危险的气息。 将夜浑身的热意似乎都被这双眼冰镇地凉个透彻。 甚至禁不住打了个冷颤。 师尊面容又凌厉又冰冷,却看不出喜怒, 刚刚一刹那浮现的愠怒似乎都是幻觉, 他扼着将夜的下颌, 琉璃珠轻转,嗓音淡漠道:清醒了? 将夜咽了咽喉咙,乖乖点了点头。 但他还是因为那古怪的茶和那浓烈的酒,而面泛酡红。 被师尊的气息冰镇的同时,皮肤与血肉的罅隙中还是源源不断泛上热意, 偶有细小的虫蚁啃咬,不觉得疼, 却极痒。 师尊没理会他, 转身盯着因为得不到纾解而近乎难受得半昏厥过去的柔芷,这个小倌确实同云谏有几分相似。 但除了那双桃眸,也不是长得同他像, 而是极致的,刻意的模仿。 想到将夜竟想以此人为替代,准备做些什么难以言喻的羞耻之事,云谏半隐在暗处的瞳眸渐渐色深, 邃如墨渊。 他拽过将夜掌心的笔杆, 挑起柔芷的下巴, 完完整整地瞧他,良久,冷哼一声。 嗓音暗沉道:你觉得他同我很像? 这话自然是问将夜的。 将夜因为那两杯烈酒,到现在反应都有些迟钝,直到他师尊回眸一瞬不移地盯着他的眼,他才蓦然反应过来。 连忙摆手:不不不,不是的,他不像,一点都不像!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