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瞳孔骤缩,紧张地想要伸手去捞。 可他一动,双臂又被绞出血液,锁链哐当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 不知是锁链绞得他胳膊太疼了,还是为了追寻那道已经消散不见的光,云谏拼命从身躯中调出灵力去撕扯锁链。 啊疼疼疼! 耳边突然闯入少年吃痛的呼嚎声。 云谏一愣,那声音与消失的少年别无二致。 师尊,你冷静点,放开我,我手臂好疼啊 少年声音太委屈了,泛着哭腔,是真的被云谏攻击性的灵力刺痛了。 他的声音像是拴住云谏的绳索,将云谏从恐怖难安的破碎记忆中猛地拽了出来。 云谏潜意识中,不想听见少年呼疼的委屈声,他沉默着收了灵力。 闭上眼才感受到根本没有什么困缚自己臂膀的锁链,手臂和心脏的疼痛感就像是一场幻觉。 而身后贴着自己,双手环抱自己的温暖身躯,让他渐渐安心。 急促的呼吸逐渐稳下来。 一睁眼,便瞧见一双紧锁在自己腰腹的手还在流血,颤抖着就是不肯松开。 云谏下意识要抬手去扯开他,却在触碰到伤口时,被少年吃痛声惊了一下。 云谏:松开吧,我没事了。 不要! 将夜侧脸贴他背后,狠命摇头。 松开了,你还会那样的。 想到刚才师尊那个样子,将夜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,不是害怕,而是心疼。 哪样?云谏漠然地问。 将夜不说话,就这么搂着他,他比师尊抖地更厉害。 想起师尊那个样子,他心底发憷,又是酸涩。 他本来是乖乖听话,待在冰洞里,守在寒潭边等师尊回来的,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动静,他很着急。 这时候,趋于平静的潭面忽然激烈沸腾起来,像是一壶煮开的沸水一般。 将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 钟离泽说:他触动了神器,若是无恙早该带着神器上来了,他恐怕是被困在潭底了,小兄弟,你帮我解开这束缚,我或许能去救他。 将夜白了他一眼。 他又不傻,接二连三被钟离泽又是骗,又是设计陷害的,这次要真相信他,那他脑袋估计是被门挤了。 谎话精!将夜恨恨道。 他又皱着眉趴在潭边观察了会儿,那沸腾的水不但没有平静,反而涌出丝丝缕缕的猩红。 将夜看傻了。 钟离泽嗤笑道:他已经受伤了,你再不放我,是要等着他死吗? 闭上你的乌鸦嘴! 将夜狠狠瞪了钟离泽一眼,实在不敢再等下去了。 他畏惧极了这种蓄水坑,上次蹚过那只漫过腰腹的水潭去救白鸟就已经耗费了极大的勇气,而眼前的寒潭不说有多危险,就是这难测的深度,想想都能让他窒息。 他回头看了一眼洛言,从洛言身上捆绑的细线中牵出一缕,缠在自己腰上。 我相信你,要是我扯动线绳,你就拉我上来。 洛言有点懵,他跟这少年并不相熟,甚至还可能是敌对关系,这人为什么就这么信他? 借着身体遮挡,将夜面朝洛言露出手腕,然后做了一个把脉的动作。 洛言:!! 将夜伸出手指点在洛言唇上,洛言轻轻点头,敛去满面惊讶。 将夜不知是耗费了多大的勇气才跃入寒潭中。 越沉越深,越深越黑,他好几次想放弃,只要扯扯腰上的线绳,洛言感应到了就会拽起他。 但也前功尽弃。 可他只要一想自己曾慷慨激昂地对师尊立下的誓言,他就狠狠摔了自己最擅长的乐器退堂鼓。 冷啊。 四周的水流冰寒刺骨,他冻得直打哆嗦。 好在前段时间,在师尊的教导下,他有好好修炼,最起码能短时间稳住灵力,让自己不至于溺水。 潭底很深,很黑。 像是冥冥之中被什么指引着,他手腕上的弟子契幽幽亮起,带着他找到师尊。 原本以为师尊被什么困住,正在同邪恶势力斗争,却没想到看见的会是那样的场景。 安安静静的水底,那座弥漫着浓郁红雾的祭台上,师尊双目紧闭,握着一把深嵌石缝的剑,整个人像是陷入恶魇一般,浑身颤抖。 他看见师尊在挣扎,就像是被什么缠缚困住。 将夜的认知中,师尊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,大多时候面容温润,就算不高兴了也不过是冷着一张脸。 他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,像是被折磨,被囚困,被抽干了生命力,既惧怒,又无奈,又在拼命挣扎,却又挣扎不出。 甚至调出体内磅礴的灵力,去冲击自己的双臂,白衣染血,伤痕累累。 师尊 将夜朝他喊,但没用,他陷入深层的梦魇中,根本清醒不过来,一次又一次用灵力去冲击自己的血肉之躯。 再这么下去,师尊的手臂就要废了! 将夜忙不迭冲过去,从身后拥住师尊,将他的手臂牢牢压制住。 感知到双臂又被束缚一层,云谏怒急,更加凶猛地挥霍灵力去冲击束缚自己的东西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