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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生什么了吗。邢远注意到外面乌云密布,却丝毫没有打雷下雨的迹象。走出门一看,寒风凛冽,差点把他吹回屋内。 邢远及时抓住前门,掩着眼远望,这才发现,原来不只是自己注意到了这异象,附近的邻居们也出来了,大家都在看着某个方向,面色各异,但基本都是紧张和提心吊胆。随着一阵浑黑的狂风吹过,好多邻居们同时捂住了双耳,露出痛苦的表情。 怎么了吗。邢远从来没见过邻居们这样,不禁也感到了紧张。大白鸟叽叽不停,居然也用翅膀捂住了双耳,浑身颤抖不止。 抱着它的邢远切身感受到了它的恐惧。 绝对发生了什么大事。异界朋友都能感觉到,唯独外来者的自己没有感知。 邢远皱眉,看着发出异象的徐厚街方向,忽然想起外出的木匠。 不会吧。邢远面露担忧,当即定睛辨析前方的信息流向,结果真在疯狂的信息流中看到了木匠的信息。 格赫罗斯先生就在事发地点! 邢远瞬间惊了,脑中联想到了很多事件,是啊,自己最近被奇怪的组织盯上了,自己身边的人当然也会被盯上,他们可是半夜三更派大白鸟来袭击的恐怖分子!格赫罗斯先生要是被他们盯上,绝对凶多吉少! 身体反应快过思考,邢远立刻冲向了徐厚街的方向。 巷落中,几分钟前还拥有人形的黑衣人已经变成了扭曲蠕动的异形,如同蜘蛛与水母的合体,内部不断地展露出无法明状的肢体,如果有人在场,恐怕只用一眼就能当场疯狂,同样沦为疯狂的附庸。 木匠缓缓站起身,双手垂落,表情黑沉,积蓄着毁灭性的滔天怒火。 但与此同时,人性的部分如若旧疾复发,不断地刺痛祂。 祂脑中混沌一片,闪过无数庞然的天体景观,无尽的星,无尽的海,人类那十多年的人生信息根本抵抗不了星球级别的海量信息,就像浪花必然会被更浩荡的海啸淹没一样,环绕而来的是诅咒般的悠扬乐声。 不、不是木匠突然抓住眼睛,表情露出挣扎,我不是什么审判之星。 两种极端在祂脑中疯狂拉扯,直要把祂撕裂,这样下去绝对不行,要去找要去找可以将自己定在此处此刻的重物! 我的、我的人格底色我是什么人。木匠身形摇晃,脚步悬浮,恍惚间撞到了墙壁,头破血流,鲜血侵染了祂的单眼。 祂将卡在肋骨中的刀一只只拔了出来,丝毫没有想为什么自己被捅了几刀都安然无恙,甚至还能站起来继续走路。 空!或许是因为景由心生,当祂试图找回人性时,里世界的异象逐渐收拢,轰炸众耳的疯狂圣歌也逐渐降低音量。 但是祂能用来押注的东西太少了,走进人类社会十多年,迷茫与随波逐流,无关紧要的东西太多,沉淀下来的珍贵记忆太少,回想起来,根本没多少足以铭记的东西。 反而是糟糕的境遇占据了上风。 罗尔城,多么糟糕的城市,一群罪恶而渺小的存在多年占据统治,分层压迫控制,别说其他物种,就连他们自己都唾弃自己。 有些人仅是因为几句胡话就能将人打为怪物,嘲之远之。 木匠忽然冷笑,提眸望向罗尔城中心,如同观察着蚂蚁的群落,无悲无喜,只有绝对上位者的漠然。 可是,当祂转过头时,祂忽然内心一动,怦然间想起了一个存在。 不,祂又猛然紧抓自己的脸,挣扎地否定道:不对我没有这么想。 人类但是你我。 一两天而已的记忆突然浮现,热情的接待、无私地分享还有他在众多蝴蝶的环绕之中吹奏的光景。 祂愣了愣,大脑仿佛遭到电锯拉锯,撕扯到了极致的峰点。 而与此同时,邢远也找到了附近。 在那里吗?他低头看着大白鸟,它就像雷达一样,可以感知异常情况,随着他的走近,它表现出了翻倍痛苦的反应。 但现在它直接晕了过去,原本滚烫的身体甚至开始发虚,冰冷无比。 邢远没想太多,仍要继续前进。 他好像听到了脚步声,惊喜地转过拐角一看,但眼前的巷子中空无一人,仔细观察,也只能看见前面一只有点奇怪的大蜘蛛。 格赫罗斯先生,你在这里吗。 邢远走进其中,左右观察着。他能感觉到,这里确实有格赫罗斯的信息,而且不是那么好的信息,可能是受伤了,信息特别不稳,好像下一秒就要拆解了,吊在悬崖岸边,岌岌可危。 邢远低头一看,竟看见了一滩一滩血迹。 很明显,这里就是事发现场。 格赫罗斯先生!邢远不禁着急,连忙跑向血迹的地方。 靠在墙壁边的木匠突然喝道:不要过来! 怎么了?邢远认出了对方的声音。 我很抱歉,我可能搞错了一件事。木匠压着头,眸底尽是疯狂的光景。 搞错了什么?邢远虽然不懂情况,但听出了对方的不安和紧张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