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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归渊说的话沈宴表示认同,只是她如今不再寝殿里,她会在哪里? 皇室像一团巨大的谜题,洛林夫人也像一个解不开的秘密,沈宴将整个寝宫翻遍,也没有找到那封信究竟在哪里,沈宴的脸色微变。 可能信只是一个诱饵,并不存在这个地方,不然就代表这座寝宫还有他们也无法搜查到的地方。 无论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可能,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利的。 席归渊侧眸看向沈宴,他在黑暗中的轮廓清晰而鲜明,静默时像被缚住的蝶,睫羽微抬时的像湿漉漉的挣扎。 我们先离开吧,洛林夫人的事我会继续调查,无论那封信存不存在,我会给你一个结果。 黑暗中,沈宴感受到席归渊的掌心贴上了他的侧脸,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,语气是今晚特有的温柔。 沈宴,相信我。 他的掌心很温暖,身上传来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。 嗯。 沈宴轻轻的应声。 他此刻想相信席归渊一次。 相信席归渊不会骗他。 这是席归渊第一次请求他相信,用着给出承诺一般的姿态。 即使这件事如此的复杂,席家也牵涉其中。 沈宴也想信他一次。 席归渊,我相信你。 席归渊的轮廓微微紧绷,这是他等了许多年才等到的回应,他在黑暗中望着沈宴:好。 沈宴转身向外走去,阳台外便是盛放的星沉海,在黑暗中大簇大簇的相拥,视线远眺,便是半个皇城,是远方渺小得融入黑暗地平线一条斑点般的帝都。 天色浓得化不开,沈宴微皱眉,看着远处黑暗中微微亮起的光芒,像黑暗中划亮了一根火柴,下一刻,那火焰跳跃着猛的升高,变成一团绚烂的焰火。 沈宴脸色巨变,回头看向席归渊:是军机所! 话音落下,寂静的夜被骤然打破,巨大的爆炸声随着音浪铺天盖地的袭来,轰隆轰隆如同天地都在震颤,一瞬巨大的颤抖间,狂风随着音浪如利剑簌簌,裹挟这远处的尘土和碎裂声。 军机所炸了。 远处火光跳动的一瞬,光芒照在席归渊接近冰冷的脸上,他总是面无表情的,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,仿佛整个帝都,所有子民,在他眼中都是无足轻重的蝼蚁。 但军机所是席家的心血。 沈宴看见席归渊笑了一下,淡淡的笑意在嘴角扯开,冰冷的,带着淡淡的嘲讽,不知道是在嘲讽皇室,还是嘲讽席家。 三百年的和平,都说是皇室容忍了席家的存在,席家的付出,仿佛作为臣子向来微不足道。 这个宣战,很轰烈,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承担得起了。 沈宴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谁,帝国的统率,当今的陛下。 看来席家,也已经做好准备了。 至少席归渊,已经做好准备了。 席归渊停顿了一下,神色莫测,他接收到光脑传来的最新消息:军机所遭遇夜袭,陛下要询问情况,让我前去复命。 沈宴脸色一变:不能去,皇室这个时候召你入宫表面是问询,但你一进了宫,尚且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对席家做什么。 席归渊将他紧张的模样,冰冷漠然的神色微微一动:你关心我? 沈宴眼眸移动,避开他的目光看向他受伤的肩头:你还有伤在身上。 在这样危机的关头,沈宴没想到席归渊还有心情关心这种问题,下一刻席归渊的手还在他的后背轻轻抚了抚:不会有事的,他们困不住我,父亲已经来了信,让我先别急着进宫,我要先去见父亲,再看如何决定一切事情。 两人快步走进密道,准备远路返回后再奔向各自该去的地方。 沈宴道:我去替你复命,你们商议好对策,看看皇帝到底是想做什么再进宫。 席归渊不认可的皱起了眉头:沈宴。 我不是为你了,我是为了帝都,皇帝就算忍受不了席家的存在了,也不敢真的做什么的,今日的事情他既然还要召见你,那么表面功夫他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,没到那一步之前,你们两方都不能轻易动兵。 不能,也不会,皇帝再怎么想除掉席家,也不会主动出手,若是席家有错在先兵戈相向,皇室的地位会更稳固,更得人心。 帝都之中,无数人在黑暗中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,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。 谁都不知道这个夜晚过去之后,天亮来临那一刻,帝都将要面临的是什么,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。 部分隐约能猜到一些脉络的人,在心里默默祈祷着,希望席家和皇室按捺得住,心存畏惧,不要真的引起动.乱。 毕竟谁先动兵,谁就是置文明的发展与苍生于不顾。 这个概念在过去几千年屡屡发生的战.乱和文明倒退中,已经刻进了香每一个普通人的记忆里,纵然生在太平中,这也是一个不会忘却的知识点。 谁会来当这个罪人。 谁敢来当这个罪人。 这也是沈宴心中所想的,如果席归渊去见了皇上,发生了一些什么,席家一旦落了下风,这个关系可能就要失衡了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