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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定做,刚才二狗子买的剪刀也算是定做的,回头得在账上加上五两定做钱。 沈琪小小地分了一下神,却见眼前蓝芒一闪,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那袭来的物什,却发现那是一个绣工精致的蓝色荷包,荷包上用模样鲜艳的针线勾勒出了一幅金发碧眼的异域美人图,而沈琪这一握,拇指正巧按在了美人的胸脯上。 她嘴角一抽,听到了一声颇具磁性的低笑。 “这些宝石,买你身后那柄剑,应是足够了吧。” 长得好看的人说话一般都很好听,此话诚不欺我。 沈琪心中感叹,打开了那荷包,差点被那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宝石闪瞎了双眼。若她真是个诚心做生意的,此时一定会热泪盈眶激动不已,将身后那柄乌鞘剑双手奉上,但可惜,她不是。 于是那正等着老板将乌鞘剑双手奉上的男子愕然发现,对方面不改色地合上了那荷包,又抛掷给了自己。 他接过荷包,兴味一笑:“老板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 “这把剑是我店内的镇店之宝。”沈琪笑盈盈道:“镇店之宝的意思呢,就是非卖品。” “哦~”男子抬手抵着下巴,好奇道:“那老板怎么才肯卖呢?” 这人进店时脚步接近于无,可见内力高深,轻功了得。他在江湖中绝不是个无名之辈,也一定能瞧出这剑上的不凡。因此沈琪也不想与对方拐弯抹角,直截了当道:“这柄剑未染血却杀气四溢,若被人拿去做了不当之事,怕是会成长为一柄邪剑。所以我不会卖的。” “邪剑……”男子咀嚼着这两字,笑容意味深长,“未试过剑,又怎能断定这是把邪剑?剑若有灵,知晓自己因为这缘故便不能出鞘,也会满心不甘吧。到底是它本就是一柄邪剑,还是你逼它成了一柄邪剑呢?我买此剑,是想将他送给一个后辈,那孩子性格纯挚,爱剑如痴,说到底,是剑御人,而非人御剑,我相信这柄剑到了他手里,一定不会成为邪剑。” 这番话让沈琪动摇了一瞬,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:“不行,我卖了它,拿什么当镇店之宝,为了锻这柄剑,我都闭门三个月了,暂时也没有精力再锻造了。” 那红衣男子一怔,眼帘微掀,打量的眼神颇有些郑重了起来:“老板的意思是,这柄剑是您锻造的?” 江湖中有那么几种人,即便没有武力,也能获得众多江湖人士的尊重,那便是在医毒器阵等方面具有颇高造诣的人,这样的人往往会被人所求,也因此拥有诸多人脉。 他又瞧了一眼那杀气冰冷的宝剑,负手而立道:“既如此,在下便不强求了。” 说罢,他一甩衣袖,转身毫不留恋地潇洒离去。 沈琪颇为赞赏这位兄台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,也意识到自己这柄剑确实是锋芒太露,但是镇店之宝不就是招揽顾客的摆件嘛,若是就这么收回去,岂不是太可惜? 于是她思索了三秒钟,最终还是选择窝在柜台后看书,并没有把那柄乌鞘长剑给收起来。 自那气质神秘的红衣男子走后,似乎带动了店里的生意,又有几个人进了店里买了几把兵器,其中也有人看中了那柄乌鞘剑,但都被沈琪给拒绝了。这铺子离县衙不远,有些人虽心有不甘,但也不敢惹事。到了晚上关店时,沈琪数了数账面,竟发现自己开店以来,难得盈利了几两银子。 沈琪惊喜万分,作为第一次做生意赚钱的犒赏,她准备去附近的客栈吃上一顿大餐。 把店里的兵器都收回空间,关上房门,挂上歇业牌。沈琪眯眼瞧了瞧有些昏黄的夜色,到了附近客栈二楼的雅间,要了壶女儿红和几碟招牌菜,兴致十足地大快朵颐。 酒菜刚吃了一半,忽听得楼下街道上有人大喊道:“走水了!走水了!” ……走水?为什么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? 沈琪眉头一皱,握着酒杯,走到窗户边推开,只见不远处烈火熊熊,小孩的哭喊声,女子的怒斥声,奔走相告声嘈杂在一起。她定睛一看,却发现那火势已经迅速绵延起来,袁家的绸缎铺,她的武器铺,还有在绸缎铺左侧的一家包子铺,都在受灾的范畴内,尤其是绸缎铺里都是布料,火势最为凶猛。 她下意识地喝了口酒,吞咽下去。 为什么,想要开个店打发时间都那么难?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,虽然绸缎铺火势最大,但她却总有一种这场火是针对她的感觉? 又不是被害妄想症…… 沈琪苦笑了一下,把酒水一饮而尽,然后从客栈二楼的窗户处一跃而下,来到了那燃烧的绸缎铺前,她瞧见绸缎铺的袁大娘正揪着二狗子的耳朵目眦欲裂地呵斥:“烤什么红薯!烤什么红薯!谁让你在库房旁边烤红薯的!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!” 瘦瘦小小地男孩哇哇大哭:“对不起,娘,我错了,我错了!” 做错了事导致了这种后果确实该教训,不过沈琪心中却有几丝疑惑,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,她纵身上前,抽剑出鞘,剑气所指之处,张扬的火苗便被一股气劲压灭。如此重复了几遍,伴随着其他街邻的泼水,火渐渐被扑灭。 木料被燃烧的熏香味有些刺鼻,绸缎铺整个店面已是焦黑无比,惨不忍睹,武器铺也被烧了大半,唯有后院幸免,包子铺因为烧到了柴房,因此火势也不小,亦是非常惨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