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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头又看见铜盆里早倒满了清水,架上搭着干净的棉巾,而圆桌上有套刺绣精致的月白衣裙叠得整整齐齐——显然不可能是店小二准备的。 着急忙慌地洗漱换衣,刚推开门,便见唤作荷霜的婢女站守在外头,语气不亲近亦不生疏:“铁姑娘,你醒了?公子正在等你。” 心兰暗呼罪过。 本来他们一行人是要赶去峨眉山,为了自己已耽误一天,如今因自己贪睡出发又晚了…… 绕是自认脸皮不薄,还是不好意思地轻声道:“等一等,我拿了换下的衣服就来!” 已走在了前头引路的荷霜转头,疑惑地望着她:“铁姑娘拿衣服做什么?自有人收拾的。” 心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,她眨了眨眼:“我们……不是要出发去峨眉?” 对方少见地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,正要说什么,却见荷露自转角走来遥遥呼唤:“铁姑娘醒了便好,公子已等候多时了,快随我来罢。” 心兰云里雾里地跟在她们身后。 心中极度怀疑:是不是方圆十里不论人畜,都知道自己今天赖床,以致连累移花宫少主等得煎熬痛苦。 ……然而那么大阵仗,他居然只是在等她吃饭。 无缺公子似乎永远一身白衣,只是配饰或衣襟会掺些淡色,今日恰好是朦胧的浅蓝。腰身领口处均绣了典雅云纹,很合他的气质,却不会喧宾夺主。 谦谦君子抬手朝上,请她入座后,自己才重新坐下。 折扇隔空轻点满桌佳肴,温声道:“在下心想铁姑娘昨日如此疲乏,故让人准备了些清淡养胃的菜色,也不知合不合姑娘心意。” 他待女孩子简直太过温柔体贴。 心兰连忙摆手:“我很好养活的!几乎不挑食,什么都爱吃。花公子如此用心,太客气啦!” 顿了顿,又红着脸不太好意思地补充道:“我平日也没有那么贪睡的……其实叫醒我就好了,千万别等。耽误各位出行,真是对不住。” 话虽如此,从前若有人非要吵醒她…… 必被起床气发作的铁姑娘在书里写死:) 闻言,白衣公子笑意渐深,眉目舒朗:“此去峨眉,也不急在这一时半日,铁姑娘实不必放在心上。若不是担心姑娘醒来腹中饥饿饭菜全都凉透……实在不忍心喊你起来。” 虽然动了筷,其实只是怕她不好意思先夹菜果腹。 花无缺慢条斯理地尝了口清蒸桂鱼便放下筷子,只是又给女孩子舀了半碗鱼羹放在边上。 只看她一口一口地咀嚼,也觉通体舒心愉悦。 “在下身为男子,能等铁姑娘梳洗打扮款款而来……不论几个时辰,都觉荣幸之至。”温声软语更打消了少女的不自在。 目光含笑望去,见自己所挑选的衣裙合身,自得之余又忍不住细看:虽无多少金玉装饰在身,但少女乌发及腰,肌肤胜雪,浅淡颜色更衬得纤腰盈盈一握……白衣公子眸底闪过一丝惊艳,心下亦是发烫。 俊脸微红,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。视线游移不定良久,最终也只是看桌上的菜,不敢再看人…… 只可惜菜色虽琳琅满目,食不知味,也只能哄哄肚子罢了——古人云秀色可餐,不外如是。 铁姑娘专心吃着饭菜,并不知同桌人内心之激烈。 偶一抬头,也只好奇花公子白皙俊容为何微微发红……明明气温尚可,菜肴更是清淡无辣椒点缀。 想不通便不去想了,多看几眼比较下饭是真的。 转眼已近夏末,路旁的树丛里寥落蝉声不再吵得人心下烦闷,反而为单调的旅途增添几分生气。 心兰安坐在马车中,除了难免有些颠簸弄得字迹歪歪扭扭,再没什么可抱怨的了:渴了饿了有糕点茶水,压根儿不像是赶路,倒似富家千金游山玩水。 又写了两页纸,终于补完了前段时间落下的内容……为了多些稿费,注水这种事情,铁姑娘简直再得心应手不过。纸张上字迹未干,就放在那里不去管它了。 放置好笔墨后,少女身体倚靠一侧,闭眼小憩。 少顷,白衣公子探身掀帘要唤她时,不由得弯唇。 温润眉眼眸中带笑,下意识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 瞥见黄梨木案上有几张宣纸散落,花无缺自然而然地伸手去将它们归拢一处。视线淡淡略过,随即被落款的“铁心男”三字吸引了目光…… 车中睡得不安稳,心兰很快清醒过来。 见花无缺正好奇地端详着手稿,女孩子揉了揉酸软的脖颈,眯着眼睛问眼前人:“花公子以前没见过这样的故事吧?”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。 姑娘家小憩后初醒的声音很是软糯,慵懒又娇憨。 他似是才从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里脱身而出,回过神后,玉面悄然染上一丝绯色,开口却是致歉:“抱歉,铁姑娘,我并非故意要偷看……” 心兰飞快地摇了摇头,打断了他的话:“没事呀~书写出来就是要给人看的嘛。” 她笑得很甜,声音又温软,眼睛更是亮晶晶的:“我也正好奇,据说买我书回去看的都是姑娘家……却不知公子看了,作何感想?” “这……”花公子同她对视一眼,心下怦然。 移开视线后,他谨慎地酝酿措辞,温声道:“我自幼在移花宫中长大,姑姑们是不许人看闲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