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节
第68章 你怕是要凉 拾参故作高深,“嗯哼!你不想去也行,但你这辈子只要一闭上眼睛,那女鬼就会在你的脑子里冒出来,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它。” 张志国傻眼了,干巴巴的说,“你,你不是给我一张符了,只要三、三天就好的?” 拾参,“我骗你的。” 张志国,“……” 他的眼神气愤又悲凉,还不死心。 “那,那女鬼都被鬼差带走了……” 鬼差?! 张志国脑门一激灵,他怎么把鬼差给忘记了? 拾参忍着笑,“去不去?” 张志国白着一张脸,猛点头,“去,我去,我敢不去吗?” 他都要哭了。 呜呜! “拾参,你和我一起去,我,我害怕。你和我一起去啊。”生怕拾参会拒绝,他转身就跑,“就这么说定了,吃完饭我就来找你,和我一起去啊,谁不去谁做小狗。” 飞快的跑了。 拾参笑了声。 古赋声从屋里出来,“猪瘟?” 拾参侧头看向他的腿,只是阴气少了些,血煞和阴气将筋骨堵得死死的,少了点阴气,他是感受不到的。 “嗯!猪瘟又死了人,我得去看看。” 要是没鬼祟作乱还好,闹猪瘟只要将瘟猪处理好,村子清理干净,就没问题。如若有鬼祟作乱,是会出大问题的。 古赋声的眉头微皱,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 拾参笑眯眯的点头,“你当然和我一起去,你放心,就算有鬼祟,它们也不敢伤你,有我在呢。” 古赋声不动声色的点头。 指腹摩擦着轮椅扶手,心思有些波澜。 青敖从房梁上跳下来,“西方有浊气,本尊也去。” 拾参就嫌弃了,“你就没点底吗?带你就是个累赘,浪费我的灵符。我可告诉你,蓄灵符我没了,你出门被打得半残,可别想让我救你。” 青敖气得瞪眼睛,“口出狂言,本尊自不必你救。” 拾参就盯着他。 青敖气得甩袖子,“算本尊胡乱说的,你个小儿就是小气,用你一张蓄灵符又如何?若你不是对本尊有恩,本尊还……” 拾参转身走人。 青敖哼了声,“小儿就是没耐心,不会尊老。” 瞪眼进厨房的拾小儿,它微微松了口气。 说这话就是面子撑着的,其实心里唏嘘唏嘘的。 这拾小儿若是真不管它,那它岂不是得不偿失了? ** 罗家村。 村长坐在台阶上抽着烟,他心不在焉,被烟呛一口,咳得撕心裂肺。 他婆娘端着水快步走出来,递给他,给他顺气,“让你少抽两口,你偏不听,我就看着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。” 说着她就抹眼泪。 两个月前,村里的猪得了猪瘟,她男人只能瞒着,自那开始,他的头发就是大把大把的掉,浓密的头发,现在就只剩几根了。 白天天气热,他也只能戴着帽子,不能让人看出来。 她心疼她男人,但有什么办法,她男人就是不听劝,只咬死瞒着,就连家里的小子也不让知道。 她心里又气又急。 瞒? 五头猪。 能怎么瞒? 你能瞒多久? 负责养猪的罗三头,他闺女就是得猪瘟死的。罗三头倒是聪明,知道猪得了猪瘟,就带着儿子躲了出去,也当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,就是可怜了他死去的闺女。 罗村长咳完,喝了两口水,就沉默的抽烟。 他婆娘气得心口疼,“我是真的怕了,我不管你答应不答应,今天就去说清楚,五头猪已经死了三头了,那两头能撑过明天吗?让大队长知道,你能怎么交代?” 罗村长猛地抬头,厉声喝,“臭婆娘,闭上你的嘴,这事我有计较。” 刚知道猪得了猪瘟的时候,他就把五头猪分开关了,就是想把猪都救回了,才能不让村里有损失。 只是他没想到,这猪瘟就连臭老九都没法子。 想到死的三头猪,他眼露悲凉。 这五头猪都是精心养着的,现在才六月份,死的那三头猪已经快一百三十斤了,这养到年底,准有两百斤。刨去交给公社的,村里还能留下不少,家家户户也能有肉过个好年。 谁能想到。 好好的猪就得了猪瘟了。 罗村长咬紧后槽牙。 他婆娘喷他,“我闭嘴,我闭嘴!我闭上嘴,就等着你闹出事来吧!我就看着你怎么收场。” 说完也不理他,拿着碗进屋。 罗村长拧巴着眉头,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婆娘的意思,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。可在知道有猪瘟的时候,他就选择了把事情瞒下来。 也是奇怪了。 平日里乡亲们都非常关心五头猪的,这两个月来,倒是没人问起来…… 这念头只是在脑子里闪过,他就忘了。 罗三头的女儿死了后,是罗三头的婆娘负责割草养猪看猪的。罗三头婆娘急匆匆跑来,她的声音是暗哑的,“村长,又死了一头猪。” 罗村长咯噔下,看到罗三头婆娘他就知道要不好,站起来的时候身体踉跄了下才稳住。 “走,走。” 两人一前一后,跑着去猪圈。 五头猪没得猪瘟的时候,是养在村尾巴的猪圈里的。有猪瘟后,就把五头猪分开圈养,死的那三头是在山脚凹下,另外两头则养在臭老九住的地方。 罗家村只下放了一位臭老九,五十九岁却像是八十岁的老头。 当初臭老九被下放下来的时候,在村里宣传了他的特殊性,村民们都不敢和他有接触,远远避着,两头猪养在这,倒是没人知道。 搭的是木屋。 夏天刮风冬天漏雨。 周围又脏又乱。 两头猪就住在木屋的边上,临时搭的小棚子。 罗村长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猪,手抖心里凉,“死了?没救了?” 罗三头婆娘拉住他,“可不能进去,这是瘟猪啊,会传染人的。” 这两个月,是她喂猪的。 也是把嘴巴捂得严严实实,将猪食猪草扔进去猪槽里就走的,那可是猪瘟,谁敢上去碰一下? 罗村长愣在原地。 蹲在地上的老人沉默不语,他看着死去的瘟猪,眼露悲凉,顺而麻木。 嗤! 他哪里的同情心同情旁人? 自己都快要死了。 罗村长闭了闭眼睛,哑声问,“剩下的这头有救吗?” 老头没理他。 罗村长绝望了,他和这老头打了两个月的交道,自然懂他的意思。 沉默就是没救了。 罗村长感觉自己身上的气都被抽干了似的,整个人都枯萎了,他看眼地上死透的那头猪,咬咬牙,“埋了。” 罗三头婆娘嘀咕,埋了?谁敢碰瘟猪啊?不怕自己得病了? 罗村长佝偻着背走了。 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,黑不溜秋的脸露出个奇怪的表情,又低下头,饶有兴趣的看着死的瘟猪,“解刨应该有价值。” 村长走了。 埋猪的事肯定就是她来干了,罗三头婆娘骂了两声,回家拿麻袋装瘟猪,在扛去埋了。 人走了。 老头蹲在瘟猪面前,手腕处划出一柄手指长的小刀子,刀面闪过寒光,他将猪内脏刨出来,放在一块黑漆漆散发着怪异味道的布上。 猪心、猪肝冒着一股股黑气,钻进了老头的身体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