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段阅读_第 27 章
。 扒皮扒到董黎身上,就不是粉丝有能力做出来的了。 他在国外的那些年倒是没被查出来,主要是他的青少年时代,两张模糊的老照片,一打新闻报道,神出鬼没的匿名几则邻居同学者说,给董黎勾画了一个腥风血雨的身世,惨淡经营的人生,和不择手段的xing格。 容西园礼节xing地表示了一下惊诧:”你又不是台上卖艺的,抹黑你至于花这么大本钱,还有人想给你洗粉不成?” 董黎说:“你不要瞧不起人,我作为高级管理人才的名誉也是很重要的。” 容西园嗤之以鼻:”那也应该挖你的黑历史才对,整你爸有什么用。美帝奴隶主的儿子都能当总统,他们还希望资本家搞连坐?太白莲花了吧。诶,我手里还有几个你的黑料,小学四年级玩警察抓小偷时被打出鼻血那种,你觉得能卖多少钱?” 董黎冷静地往刚下好的牛肉面里撒了一把香菜末,要他滚。 视香菜为死敌的容大导演灰溜溜地走了。 五分钟后门铃又响了,董黎以为容西园转xing要回来吃香菜了,在监控里一看,站在门口的是辜安枫。 辜安枫一进来就紧张地握住他的双手:”董大,你还好吧。” 董黎先是一愣,然后很想把手缩回来——他刚切完菜,还没来得及洗手,但辜安枫握得太紧不肯放。 他先安抚辜安枫,说:”我没事,你坐下来慢慢说。” 最后辜安枫吃掉了本来属于容西园的那碗面,热气沸腾中,对面是穿着白衬衫的董黎,还系着围裙没解下来。 他在公司总是衣着严谨,而此刻,一种柴米油盐的脉脉温情,和杀伐决断的不怒自威,被他心平气和地包容在一起,让气喘吁吁跑来的辜安枫感觉像一只鸟儿一样,春景温煦,有枝可依。 他慢条斯理地跟辜安枫讲他小时候的故事:”我刚出生时,国家的很多东西都在变,我爸找到了路子,在广州倒外汇,洗汇率差。可捞的太多了,没有人去监管,我懂事的时候,已经不知道家里到底多有钱了,可能是我现在都赚不到的程度,我刚上小学时就有自己的电脑了,然后开始学着写程序。 “后来,我爸从开厂子到办集团,在全国都很有名,在那个bàozhà一样的时代,像他那样的先行者不可能不膨胀,于是他开始借钱,盖大楼,扩张业务,那是一九九七年,亚洲的金融风暴似乎并没有怎么影响到中国大陆,但其实不是的。 ”经济冷静了,货卖不出去,发不出员工的工资,债越来越多,后来,银行已经不愿意借给他钱了。 ”破产后,我爸不愿意再从头开始,他是下海的大学生,拉不下脸来做小生意,全国人都认识他。他开始拿手头一点钱去牌桌上碰运气,刚开始是几十块钱,后来我和我妈发现的时候,家里欠款已经上百万元了。九十年代的百万元,我爸平日里风度翩翩的一个人,贪心起来像疯了一样,当时我觉得我的人生到头了。现在那些营销号讲,在那样的落差下,磨出来我心狠手黑不择手段的xing格,也不能说是空xué来风。” 他停下来,喝了一口茶,掩盖掉眼里的某些东西。 “我妈卖了房,容西园的姐姐卖了家传的一台钢琴。他姐姐是我的钢琴启蒙老师,师徒之谊也是君子之jiāo,但连十年浩劫里一家人都冒死护住了的一架琴,他们姐弟俩眼睛不眨就为我卖了。剩下的钱找我爸从前的朋友借到了,还是债台高筑,但是欠庄家的钱是要命的。 “我大学读的是建筑,因为我买不起电脑了。建筑系有一个老师受过我爸的恩惠,答应给我申请免掉学费。直到研究生我申到全奖去康奈尔,才开始读计算机。 “研二时,我写了一个软件,ibm开了一百万美元的价,我当时每天都在想,卖掉我就能还清我爸欠的钱了,还能有多余的钱留给唧唧和西园。” 他开始露出一点发亮的笑意,”这时,有个人找到我说,你要卖就卖给我吧。” 第十九章 “从那之后好像我的运气就变好了,但一直到现在,我有时候去探望父母,看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