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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溪一愣,回过神以后,从地上站起来,拍了两下屁股,异常深奥的说:“自然会。您刚刚不还教导我,救人一命生造七级浮屠吗。” 齐警官一愣,转而哈哈笑了两声,抬手去拍萧溪的肩:“好小子,你有当警察的天赋,未来不如选个警校。” 萧溪:“……” 齐警官知道自己的的洗脑成功了,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,写了一串号码塞进了萧溪手里:“出去吧,那小混混以后再敢堵你,就打叔的私人电话,叔给你撑腰。” 萧溪看着手中的纸条之发愣,这楞劲一直持续到他们三人出了警察局才结束。 萧大少爷心里有一句话,不知当不当讲。 这他妈是哪里来的邪。教头子? “溪哥,你和齐警官说什么了,他竟然这么轻松的就把咱们放了?”张飞扬撞了一下萧溪的肩:“我都做好被请家长,然后回家再被我妈做成红烧排骨的准备了。” “不是我说了什么,是伟大的法律说了什么,保护了我们这些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未成年人。”萧溪有些夸张的说。 “?”张飞扬头顶问号:“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?” “其实我也不太懂,你只需要记住教育、感化、挽救这六个字就行了。”萧溪看了一眼行走的猪排,然后把纸条塞进衣兜里绕到安煜的身边,抢过他左手拉着的行李箱:“我帮你拖到医院门口。” 教育…… 感化…… 挽救…… 他溪哥在审讯室里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! 育嘉高中的地段很好,周围什么都有,老旧的商业街,现代化的商业街,各种补课机构和一家三甲级别的医院。 “谢谢。”安煜动了动右肩,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疼啊,果然肉不能和棒子硬碰硬。 萧溪抿了一下唇,又开始了往复循环的话语:“你真的没事吗?” “真没事。”安煜有些哭笑不得:“作为北麓街的鱼王我还能亏待自己不成?” “你这人有点意思。”萧溪愣是被他这句话逗笑了,拍了拍他的左肩,说:“安煜,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!以后在学校里要是有人欺负你,哥罩你!” 安煜没说话也没点头,静静往医院走,虽然他知道自己没事,但架不住有两个人非要让他去医院看看。 还拿出一副:你要是不看我俩给你架进去的姿态。 张飞扬痛苦的收了手机,看着自己最要好的两个兄弟成功建立了革命友谊,表示非常高兴。 他始终认为,世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,同时和两个交好,但这两个人不对付,有朝一日打起来,就要左右为难了,毕竟帮谁都不对。 现在张飞扬觉得自己可以打消这份顾虑了,他插到两人中间,一手搂住一个,但听见安煜“嘶”的一声连忙道歉,改成一手挎一个。 这会的太阳降下去许多,给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 医院离得并不远,过一条马路就是了,三人站在红绿灯路口等待,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,心里跟着红灯的数字一起倒数。 最后一下,归零,灯绿了。 三人刚要抬脚,却听见整整齐齐的三声饿鼓。 他们这才想起,中午光顾着打架了,饭还都没吃呢! 其实一道饿鼓的声音本不大,但三声汇聚在一起真跟打雷似的,路人掩着嘴看了他们一眼,流露出藏不住的笑意。 尴尬的气氛瞬间爆棚,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,看地的看地,看天的看天,还有一个盯着医院旁边的煎饼小店发呆。 张飞扬提议:“要不……咱们先买三个煎饼垫垫肚子?” 用什么疑问句! 冲啊!直接买啊! 萧溪和安煜对视了一眼赶快往外冲,扎进了过马路的人群里。 “我操嘞!你们两个怎么又不招呼我!”张飞扬一边喊一边追。 萧溪回头喊了一句:“快点跑!没看见灯要红了啊!” “就十秒了。”安煜补了一刀。 “操!”张飞扬追着骂了一句:“你们两个饿死鬼!” 毕竟年轻,三人的速度还算快,在绿灯变成黄灯,黄灯变成红灯的时候,随着人群成功冲过了马路。 刚刚还骂人饿死鬼的张飞扬,自己倒是第一个冲到了煎饼摊前:“老板,三个煎饼。”然后又转头去问慢了半拍的安煜和萧溪:“你们要加点什么不?” “能加什么?”安煜问。 “鸡蛋,火腿肠,骨肉相连,培根和……辣条?”萧溪指着板子念词的声音突然转了个弯:“辣条也能加?” “能啊,而且特别好吃。”张飞扬说:“那个辣条加热以后的味道挺美妙的。” “美妙?”从小到大没吃过辣条的萧大少爷跟土包子进城一样迷茫:“能有多美妙?” “大概是吃了还想再吃的美妙吧。”安煜接了话,萧溪这副样子挺好玩,眼睛瞪大露出惊诧,眼底的澄亮和纯粹倾泻而出。 萧溪转头看向半残人士,问:“你吃过?” “没,猜的。”安煜摇了摇头,有些感慨:“我出国以后一直没吃过煎饼了,找不到卖的。” 萧溪哦了一身,不知道为什么安煜在说出国两个字的时候,他从里面听出来一丝不情愿,和一丝纠缠交错在情绪里的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