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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是那样坐着。 她突然稍用力地扯了我一把,“躺着看,星星会更多。” 我有些失衡,顺势便躺了下来,与她并排,仰望星空。 我打趣,“星星不还是那些星星嘛?怎么会更多呢?” 子星努努嘴,并不回答,让我看星空。 我们沉默了一阵。似乎都是不善言辞的人呢。没有刻意去找什么话题来说,即使这样无言,似乎也恰到好处,气氛放松,并不觉尴尬。 心说,好奇妙啊,也许是子星小我许多,我们的交谈虽少,多是直球,没那么些弯弯绕绕,这样就很好。 思及此,我似不经意转头瞥了瞥子星,发觉她并未在看星空。 子星如湖般的一双眼眸正望着我,见我转头,并不躲闪。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她,清冽的月光洒在她脸上,映衬着她更为肤如凝脂,睫毛好长哦,忽闪忽闪。 子星好像不太有多的情绪外露,气质清清冷冷,超出同龄小孩的沉稳。 我正出神欣赏她眉眼之间的气韵,子星便莞尔一笑,复而缓缓转过头不再看我,过了一会,兀自发出一声轻叹。 “好美……” * 秦岚一觉睡醒,朦朦胧胧犹在梦中,她坐起来揉揉眼。 “天哪,睡得我腰酸背痛的,好像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呐。你睡得咋样?” 她对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。 我随意说,“还凑合吧。” 问完我,还去关心子星睡得如何。 子星喝了口水,“嗯,还行。” 我俩眼神不自觉就对到一块儿去了,心照不宣,好像都不愿提及凌晨一起去看过星空这事儿。其实也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啊,但是为什么呢? 大家在茅草屋里各自简单收拾了下行李,其实也没多带什么,多是些户外能用到的简单的用具,衣服,水之类的。 我看到那把吉他被放在角落里,白天看才发觉它好旧,表面斑斑驳驳的,有些年头的样子。 听领队讲起,也不知道是哪年哪个驴友就留在这了,遇见会弹吉他的游客就玩几下,算是缘分。听罢,不知怎么就想起昨夜子星弹吉他的模样。 我怔怔出了下神,子星怎么总是钻进我的脑袋,摇摇头甩掉。 今天的行程,由于这边还是比较偏原生态,远近的河上还没有架桥,必须先骑着大象渡河到营地对面,继续走野路子徒步。 我多有不愿。听说在泰国,训象师们为了让大象驯服,采用一种叫“Pajaan”的训象手法,迫使大象与同类分离,精神折磨、意志摧毁至屈服,终沦为麻木的牵线木偶,直至死去。 好在这儿的大象园主要是出于保护和照顾性质,并非一味博取游客欢心,在建桥之前,临时渡一渡为数不多的过路人。 领队见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,安排我们两两一组骑上大象。 天空中飘起了小雨,白天的气温又显得很热带了,夹杂着湿热,有点闷,不是太舒服。 子星头发束起,仍旧穿着收身黑色背心,上身瘦而有力,不过下身换了件墨绿色的工装裤,裤脚塞进黑色的马丁靴里。很是飒气。 我和秦岚已经坐在象背上,等着队伍出发。 秦岚可兴奋了,坐在象背上,视野不太一样,倏地被抬高了两米多。 她摸了摸象背上的毛,感觉新奇:“哇,好硬哦。我还以为象毛是软的诶。怎么跟板刷似的。” 我的注意力不自觉就被吸引到子星那去了,她并没看我,一个欧洲人正与她交谈,听不清说的什么。 好像冥冥中感觉到我的目光,子星没由来地朝我睨了一眼。 我愣神,赶紧低眸跟着秦岚去抚了抚象背上的毛。嗯,确实挺硬的。 余光里,瞥见子星一脚蹬在脚踏上,干脆利落地上了象背。 队伍出发了。 也许是彻夜没怎么睡,亦或是坐在象背上并不太舒服,每走一步都晃得有些大,小雨仍在飘着,似有似无,身上混着汗水,渐渐感觉粘腻。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,没有太阳,只有云层里的光晕洒落下来,一阵天旋地晕。我赶紧低下头来镇定一番,再忍忍。 秦岚发觉我晃神,及时伸手扶了我一把:“你怎么啦?不舒服?” “有点晕象。”我苦笑。 秦岚哈哈大笑:“别人都是晕车,晕机啥的。你倒好,还晕象呢。你可真有意思!” 秦岚的嗓门大,子星在我们前面听见了,便回头看了看我,递了个担心的眼神。 我朝她摇摇头,表示没事儿。 好在骑大象只是很短的一段路程,渡过了缓流不深的河,我们就下来了,原地在河边歇息一会。 子星朝我走来,递给我一瓶矿泉水,“喏,给你。” “谢谢。”我想拧开瓶盖喝一口,发觉子星已经细心地打开过了。 “我的呢?”秦岚问。 子星直球,“这河水挺干净的,能喝。” 那伙欧洲人一溜蹲在河边边,确实在捧着水喝。 秦岚看看我,又看看子星,总感觉哪里怪怪的,又觉不出哪里怪。 秦岚挥挥手作罢,“哎呀,算了算了。我自己有。刚逗你呢!” 我瞥了瞥子星,发觉她耳朵尖上冒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