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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捏碎了边缘,将它抬起来,然后跳进下水道里面。 下水道有一股潮湿的恶臭,时安屏住呼吸,踩着一片泥泞的混合物朝李雪的房子方向走去。 城市的下水道路线复杂,但这难不倒时安,她在李雪身上安置了纳米追踪装置,甚至在她家也安置了一个,她只需要朝信号方向出发就行。 她顺着管道一路走,走到李雪那栋楼的时候,再爬出来。 趁着夜色、她像一只鸟,划过天际,踩着风,轻而易举地荡过来。 李雪正在阳台上收衣服,冷不丁看见窗台上搭上一只手,吓一跳,往后退了几步,赶紧把窗户打开:“别被人发现了。” 时安都做好再从卫生间窗户挤进来的准备,没想到李雪主动为她打开了窗户,再仓皇地用手压住她的脑袋,把她压到窗台以下:“别被人看见了。” 李雪压低声音说。 时安看着她胸口的徽章,想告诉她这么做其实没用,她们没被发现只是因为侥幸,不是因为别的原因。 “你去哪里了?”李雪捂住鼻子,欲言又止,“感觉像是……” 她走到客厅,看到旁边的卫生间,看看马桶,又看看时安,赶紧摇头,撇去自己这个可怕的猜想,建议时安:“你要不要洗个澡?” 脏就脏了,洗干净她还是愿意收留她的。 她语气在这个时候出乎意料地强硬起来,几乎不容置疑也不等时安回答,转身取来自己的旧衣服,翻了半天,又拆了一套新的内衣裤:“快去洗澡。” ——李雪心地还挺善良的。 时安暗想着,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套新衣服:“我有新衣服。” 李雪吃了一惊,幸好她早已对此有免疫力,难得有所动摇,问了一个她觉得好笑幼稚的问题:“你知道吗,你现在有点像我小时候动画片看的蜘蛛侠,也有点像机器猫,你看过机器猫吗?它的口袋里可以掏出好多东西。” 她长发扎了一个松松的辫子,上面有潮湿的水迹未干,穿着宽大的米黄色睡衣,整个人憔悴疲惫,显然这两天的经历让她精神透支。 时安从善如流,进浴室冲了一个澡,耳朵听着李雪的动静。 高度强化的五感,让她也听见了隔壁邻居的死气沉沉的说话声。 “隔壁是不是幼儿园老师啊?” “对。” “她是不是可以自己说话?奇了怪了,她为什么没有上交声带?这人不太对劲。” 时安握紧莲蓬头的把手,理了理自己的头发,换好衣服走了出来。 李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看见时安出来,半张着嘴,有些呆滞。 换了一身休闲服的时安擦着头发走了出来。 她的动作素来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,眉眼的锐利稍微退去了一点。李雪愣神她流露出的温柔。 她对着李雪偏头浅浅一笑,在李雪屏息的时间内,取出来了一袋子野菜。 李雪:“……” 她惊得下巴快要掉了下来:“你一天就干了这些事?” 她看向新闻:“我以为当街袭击稽查的人是你呢,我当时心口咯噔一下。”李雪觉得惴惴不安,“我可能会死。”她看着电视,时安走过来,弯腰,轻轻摘掉她的徽章,捏在掌心里。 “我死了没事,但我妈妈知道了会伤心的。 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,可她可能会看电视,如果知道她女儿不是一个纯粹的社员而是一个罪犯,一个叛徒,但我不知道为什么,我觉得我不该汇报……” 李雪努力解释了几句,她不想继续想这些,于是挺直腰背,转移话题说: “包馄饨吧!” 她拿到馄饨皮,开始边看电视边包馄饨。 时安陪她坐在沙发上,看着电视上的滚动放出的犯人通缉令,陆零柒化得平庸无奇的脸赫然在上。 时安眯起眼,她张开手,又握紧拳头。 如果可以,她能够现在跑到隔壁,把那俩个讨厌的邻居扭断脖子。 普通人的生命那么脆弱,他们让渡出自己的一部分权力希求国家这个机器来保护他们,一个普通的稽查都能把他们吓得魂不守舍。 …… 嘭! 陆零柒一个跳翻,贴着拳风借力翻滚,力量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,她更多的是使用巧劲,跳到仓库顶端的铁制横梁上,手中一甩,一把单手剑出现在她的手中。 她喉口憋着一口气,审视谷仓里的男人,他掌握着一股力量,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。 “你是谁?” 韩天不作答,一圈砸在墙壁上,震得横梁晃了又晃。 “你是谁?” 韩天把问题抛回给她。 “你是上层干部么?”韩天已经拿出了枪,神情严肃,“你的身手,不可能靠锻炼能练出来的,只有经过上头认可,才可以选择一项特殊能力。” 陆零柒来了兴趣,坐在横梁上,把剑收起来:“你知道上面的事情?” 韩天不可置否。 “你就是韩天吧。”陆零柒回想到季书予说的话,反应得很快,“他说你是退伍兵,所以你知道上面的一些内幕?” 两个人的动静,很快惊动了地下室的人。 季书予火急火燎跑出来,看向韩天,再抬头看看陆零柒,感受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氛围,脸都吓白了,赶紧拉架:“这是新朋友,陆零柒,名字挺怪对吧,这是韩天老大,他这个人比较多疑。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