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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上的尸体,乍一看,还真有凉宫業的风格,但仔细看,就知道和他没半毛钱关系。 凉宫業的玫瑰是从体内生出的,会汲取宿主所有的血肉,粗壮的藤蔓连骨头都能缠碎,只剩薄薄一层皮质,隐藏在硕大的玫瑰之下,那是异能所赋予的野性原始的美丽,不加修饰,生命燃烧着的美丽。 但这不同,这具尸体,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,尸身完好,只是从头到脚,有玫瑰缠绕,仔细看,那些玫瑰是拿细金丝缠到假藤蔓上的,衬托着女人青白的皮肤,红白的视觉冲击极大,极具破碎感和艺术感。 在面容姣好的女人口中,有一朵玫瑰插入,被舌头固定,朝着天花板,那玫瑰好像被人狠狠踩了几脚,花瓣凌乱,只剩残缺的几瓣,上有黑漆漆的印子,漏出可怜兮兮的黄色花心。 “那是车轮印。”江户川乱步开口:“但被车子压过的花,不会还有完整的花心。” 风奈川浅香会意:“所以,连带着女人身上拿真玫瑰和假藤条粘过的玫瑰花藤,被压过的花,都是人悉心准备的道具。” 江户川乱步点点头,翻开下面的照片:“除了这个女人,还死了三个人,一个是她的丈夫,另外,是别墅的保姆和司机,是一对夫妻。” 她的丈夫,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,长得很显老,让人一看就觉得恶心油腻,死法却极其富贵。 他是被珠宝缠绕在脖颈,勒死的,除此之外,身上还挂满了珠光宝气的首饰,手里被人为塞了一大把金叶子,指尖像在地上抓挠过,被磨平,有血痕,手背和放置珠宝的泡沫似的,被尖锐的猫眼石、绿松石、红宝石的耳钉扎的鲜血淋漓。 保姆司机死的简洁一些,他们只有心口插了一枝没有花的玫瑰,羸弱的玫瑰枝条,铁钉那样把他们钉在墙上,一左一右,钉在别墅的客厅墙上,皮肤因为失血过多而诡异的惨白,诡异的是,没有一丝血液流到地上。 是在别处死亡后,拖过来的。 “整个杀人现场,漂亮的像精心准备的舞台剧,每个人都被设计了独特的死法。” 风奈川浅香皱起眉:“怎么那么像‘剧作家’?” 虽说没到现场,但这拂面而来的歌舞剧的精致感,倒对得起这个名字...... 真的这么巧? 幸好她没走。 “异能者吗?”江户川乱步拿起桌上的侦探帽,扣到头上,翠绿的眸中闪过一丝对即将到来难题的期待:“那就各凭本事吧。” 他先破案,犯人归政府,风奈川浅香先破案,犯人就由他们杀死。 翠绿眸的少女认真说道:“没有意义。” 就算政府动作快,把‘剧作家’提前抓起来,杀人魔、神子、人偶师,哪一个都能在军警眼皮子底下轻松将其处理掉。 江户川乱步动作一顿:“这样吗?” 他有些无奈:“别把杀人说的那么轻松啊,浅香酱。” 风奈川浅香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:“可是异常异能者,不是人类啊。” 军警管人杀人,怪物杀人,他们管不了吧。 江户川乱步一怔,有些无奈:“可在别人眼里,他们是人类。” 而且还是香饽饽。 第47章 “女性死者是高攀嫁入豪门, 二十三岁,男性死者是金乌会社的社长,五十六岁,剩余的保姆和司机, 是一对夫妻, 在这家做佣人。”安井警官竟然赶到, 看江户川乱步来了, 连忙凑上来:“死亡时间昨天傍晚,第一案发现场尚未确定。” “保姆和司机都住在车库边的佣人房,按理来说不应该在傍晚出现在主宅, 但我们问过佣人, 他们夫妻是老实本分的人, 从未的罪过主人, 也不出头,不招人嫉妒。” “要说特殊的......”他犹豫了两秒:“有个女佣说,那对夫妻的儿子神宝酒曾经暗恋女主人,来闹了几次, 不过被男主人拿钱打发走了, 目前快一个周没露过面了。” 那女佣信誓旦旦的说:“那小子就是为了钱才闹事, 但多半已经死了,男主人可不是脾气随和的人。” 安井警官说:“已经找人去找他了, 但比起一个普通,甚至可以被买/凶/杀/人的穷小子,凶手是商业上的仇家的可能性,是不是高一些?” “因为我们查验过, 勒死富豪的那些珠宝来自外部, 并非富豪的私产, 一个普通的佣人之子,怎么拿得出来。” “你是笨蛋吧。”江户川乱步一脸嫌弃:“这种精心设计的戏码,逻辑严密的舞台剧,死者怎么可能是毫无关系的人。” 如果真的是误入被杀,他们的尸体应该被丢进垃圾桶里,而不是摆在舞台上。 “你会不清理爬进盘子的蟑螂吗?”江户川乱步这么问道。 “额......”安井警官无话可说。 但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又怎么解释? 杀人成本这么高,不是一般人能担负的起的啊。 但江户川乱步一向是这个调调,和他合作许久的安井警官已经熟悉了,便接着说下去:“我们从佣人口中还得到了几个疑点,有佣人说,男主人这两天总是嘟囔一句话,“为什么联系不上了,钱他不想要了吗”。” 借着,他又列举了几个和金乌会社在商务上有冲突的人:“已经派人去调查了。” “先进去看看。”风奈川浅香开口,她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答案,但还是要验证才行:“尸体你们没动吧。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