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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兰心里疑问重重。 正思忖着,就见林伟康从厕所走了出来,果然换了新裤子,鞋也脱了下来抱在怀里。 蒋兰走近问他:“伟康,肚子饿吗?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?” 林伟康抬头望了她一眼,抿着嘴摇了摇头,耷拉着脑袋往自己房间走去。蒋兰瞅着他这幅不开心的样子,不由得担心起来,她想了想,还是跟着他进了房间。 林伟康把脏裤子鞋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,蒋兰见了开口问他:“鞋子脏了,我给你洗一下好不好?” 林伟康不吭声,只捧起那双弄脏的回力鞋看了一会儿,面带惆怅,将鞋递了过去。 蒋兰接过鞋子却不急着离开,而是笑着问他:“怎么弄脏的?采叶子时摔倒了?” 林伟康依然不吭声。 不是摔跤,那是怎么回事? 蒋兰继续问他:“今天怎么了?怎么不理我了?昨晚我们还一起看小人书的,忘记了吗?” 林伟康朝她摇了摇头,想表示他并没忘记,但就是不肯开口说话。 “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?还是...阿云惹你不高兴了?” “不是!” 林伟康一听蒋兰提到妹妹,忙抬起头急着否认。 蒋兰把这反应看在眼里,心里了然,笑着哄他:“这样好不好,我帮你洗干净鞋子,再给你做个芝麻糊,你把不高兴的事告诉我。好吗?” 这个提议似乎很不错,林伟康盯着蒋兰思考了一番。最后却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,突然扭过头不看她,嘴里嘟囔出一句:“阿云不让说的...” 呵,兄妹俩还藏了小秘密。 蒋兰有些哭笑不得,却也拿他没办法,只好提着脏鞋子裤子去屋后洗去。 她刚走到屋后就看到林锦云正弯腰站在水池前搓洗着衣裤,凑近了一看,发现正是早上她出门穿的那套衣裤。 蒋兰再一瞅她现在穿在身上的衣服:乳白色长袖棉麻衬衫,两手袖口扣得紧紧的。 现在正值三伏天,女孩子怕晒穿长袖衬衫出门倒是可以理解,但现在是在家里,而且有必要连袖口都扣起来吗? 蒋兰心中疑窦横生。 她发现林锦云似乎并没察觉到身后有人,便刻意清了下嗓。 这动静惊了林锦云一跳,她猛转过脸来,在看到蒋兰时又赶紧转过脸去。 但为时已晚,短短一秒也足够让蒋兰注意到她唇上的伤口。 “你嘴巴怎么了?怎么破了一块?” “哦,不小心咬到了,没事。” “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...” 林锦云故作轻松道:“呵呵,怪我自己贪吃,刚刚回来的路上买了个茶叶蛋,吃得太急不小心就咬到了。” 蒋兰也不拆穿她,比起追问,她现在更在意林锦云的伤口。 “我那有薄荷膏,止痛祛肿的,我去拿来给你抹一点。” 说完也不等林锦云反应就转身走回屋里,上楼寻去。 林锦云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,总有种事情就要瞒不住的预感。 蒋兰很快就取了薄荷膏来,她叫了林锦云一声,本想亲自给她涂药。谁知林锦云听到后并没有要转身的意思,依然背对着她站在水池前,手里漂着衣服,说道:“放那吧,我等下自己涂。” “我给你涂吧。你手这么湿,也不好涂。” “我等下擦了手就涂,你放那吧。” “那还不如我帮你。” 林锦云知道蒋兰是出于好心,倘若一再推辞,便会显得不近人情。又心知避无可避,她想了想,只好认命的转过身面朝蒋兰,只盼着脸上别再有什么蛛丝马迹暴露出来。 蒋兰盯着她的脸细看了几秒钟,这几秒几乎让林锦云忘了呼吸,绷着脸目不斜视地看着她,瞧着倒像极了在等着挨训的学生。 蒋兰瞧着她这副纹丝不动的兵马俑样,颇觉好笑。 她平日因为不常笑的缘故,显得气质有些清冷孤傲,但其实只要细看就会发现她五官长得很秀气柔和。尤其此时此刻,这红唇微翘,清眸皓齿的模样,温婉与明媚兼而有之,再配上左脸颊上的那个若隐若现的酒窝,看得人心神荡漾。 真好看呐。 此刻,林锦云没来由的心跳加快,她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短暂的幻听。 “砰、砰、砰” 林锦云正忙着惊为天人,蒋兰却对此一无所知,只觉得面前的小姑子此时像尊沙雕似的一动不动,好笑又古怪。她敛着笑意,低头旋开手里的药膏罐子,伸出食指捻了一层薄薄的薄荷膏朝林锦云走近一步,抬起食指轻柔点在她嘴唇上。 “唔。” 带着薄荷清香与凉意的触碰让林锦云一下惊醒过来。 她下意识后撤了一步,但唇上的触感依旧绵延,正持续刺激着她的大脑,提醒她刚刚那一两秒钟里所发生的一切。 蒋兰突然靠近的脸,薄荷的清香,指尖的冰凉。 林锦云感觉自己心跳地更快了,频率从“砰”、“砰”、“砰”转眼变成了“砰砰砰砰砰砰”。 双颊肉眼可见地红起来,整张脸由兵马俑变成了唐三彩。 她急急低下头,既羞怯又紧张,接着迅速转身收拾好洗净的衣裤,又回头从蒋兰手里拿过药膏,丢下一句“去晒衣服”便急匆匆越过蒋兰往屋里走去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