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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面孔,对待沈寒玥的态度也截然不同。为了让年轻人能够聊得开,沈父建议让晚辈自己去楼上自由活动,培养感情。 “爸,我还有点事,今天就不陪各位了。”沈寒玥站起想离开,本就没心情应酬,何况这种相亲局。 沈父沉下脸:“天大的事也都放放,怎么?还有事情大过爸爸生日的?” “给您买礼物了,也说了祝福语,这么多叔伯子侄陪着,我看您也不孤单。” “寒玥,怎么说话呢?” “您实在想要个女儿陪,叫妹妹回来替代我,亲姐妹,有好事怎么能缺了她?”沈寒玥的亲妹沈寒凌,性格放荡不羁,天性/爱自由,不喜欢被传统束缚,也不爱参加这些应酬局,更不可能被相亲。 如果不是沈寒玥撑起沈氏半边天,用长姐身份挡了家里种种麻烦,她没有那么大自由。 沈父生日,她故意不回来,也是看透家里安排,习惯性地把姐姐推到前面。 如果是平时,沈寒玥还能故作热情,假应迎合。但今天,她知道自己的情感归属地在哪,却找不到人。 这些人还拼命在危险边缘试探,她彻底失去耐心,向来明通事理,擅长人情世故的她,今天没给任何人面子,坚持要走。 “你妹妹今天这样,是谁惯的?”沈父反问,如果不是她这个姐姐纵容,也不至于自己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大女儿身上。 父子俩在这种场合争锋相对,让气氛顿时凝重,也让客人们略显尴尬。一顿沉默后,肿瘤医院的余院长出来打圆场,扯开话题问道:“今天好日子不适合这么吵,哦对了,寒玥啊,你那个朋友身体怎么样啊?” 这人就是当初沈寒玥打听容心雅生病的那家肿瘤医院副院长,也是肿瘤科权威专家。因为沈寒玥问过,他印象深刻,也想借此缓和氛围。 “什么朋友?容阿姨已经过世了。”沈寒玥以为院长高高在上,不知道有病人去世。 “不是,她女儿,那个律师,云什么来着。” 沈寒玥大惊失色,望着他缓缓问道:“您说什么?夕微怎么了?” “她不是查出鼻咽癌早期吗?在我们那边确诊,去二院治疗了,我之前去二院办事见过她,这种癌症虽有一定的遗传史,但在妈妈刚过世没多久就命中,这孩子也真命苦。”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,霹在沈寒玥心头,她双手撑着桌面,险些站立不稳。 “您是说...”她的声音在抖,只觉得浑身发冷,恐怖席卷全身。 “你不知道啊?” 沈寒玥木讷地摇头,很快她就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缓过来,冷静下来问:“余叔叔,她住二院哪里,主治医师是谁?麻烦您帮我招呼一声。” “稍安勿躁,我现在就打电话就帮你问。” “谢谢。” 沈寒玥努力稳住自己,满脑子都是“鼻咽癌早期”五个字,那边余院长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,也特别叮嘱了二院的主任亲自关照,并且询问了病情。 “目前各项数值怎样?” “病人主要症状是流鼻血对吧,哦,嗯,明白,还得注意观察,希望能治愈。” “那麻烦你啦,老李,这是我侄女闺蜜,当做家里人看待的。” “好好,有你在我放心。” 余院长每句话都像在沈寒玥心头割肉,她的心紧紧拧在了一起,心痛难抑。 “二院肿瘤科12病区1208病房,幸好发现及时,目前病情可以控制,能不能治愈还要看后期治疗情况,不过你这个朋友可不太配合,最近吵着要出院一阵子再住进来,并且没有家人陪同,只有一名护师照料。” “谢谢余叔叔。” 道谢后,沈寒玥不顾身后人的叫唤,转身就出门了。 谁都不要拦她,谁也别想阻止她去云夕微身边。 湿漉漉的地面,被车轮滚过,溅起点点水花,刚下过雨的夜晚,空气清新。沈寒玥打开敞篷,迎着毛毛细雨,向二院开去。 她脑子一团乱,被风吹了一阵子后,逐渐清醒。也许云夕微一直都在担心自己会遗传上这个病,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。 沈寒玥想起上次在她家,云夕微拿着体检报告回来,表现得淡定自若,就像得到的是寻常结果。 可是,癌症啊!再轻也是癌,再早期也是癌,能够治愈的癌症是有,可患病的痛苦,她一点也不想云夕微受着。 现在想来夕微封闭自己,对人绝情冷漠,是怕产生感情后,成为彼此的牵挂。她那天阻止自己讲出那些话,是因为这个令人绝望的病吗? 她这种隐忍的性格不会解释,也不懂说痛道累,什么都一个人扛着,从小到大都这样。 想到这些,沈寒玥的心就像凌迟般的疼,迎面来的每一缕风都吹进了她心底,让整颗心摇摇欲坠。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医院的,一路上脑子都嗡嗡作响,心乱如麻。 七点半,已经过了饭点,病区人少,偶见病人刚吃完饭在走廊来回散步,沈寒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当她来到1208病房门口时,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 “你再这样我要向医院申请熄灯了。” 这是?之前那个护师俞知怀?沈寒玥眉眼微弯,原来有人陪着她,有人知道她生病,自己却被瞒着。 “不会太晚的,今晚不超过九点。”云夕微的声音响起,沈寒玥其他情绪立即被冲淡,只有心疼和难受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