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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准任何人伤害我的妹妹,就算是师兄也不行!” “喂!快来和我打架!那个师兄!快来和我伊之助大人打架!” “……” 额头蹦出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,耐心终于被磨到了临界值,狯岳再也无法忍受耳边乱糟糟一句接着一句的“师兄”——都在那乱七八糟叫谁师兄呢?!他哪有这么多垃圾师弟?!!他的废物师弟只有这么一个泪腺连着太平洋的金毛傻逼好吗?!! “——你们几个垃圾都给我闭嘴!!!” 终于也发挥了雷呼一门代代相传的肮脏音量,狯岳顶着一脑门的青筋,眼含杀气,毫不犹豫地“咚咚咚”各锤了三人一个暴栗,直砸的三人眼冒金星,头顶大包,才终于博得了一阵安静的空气。 “现在说吧,你为什么能肯定你妹妹不会吃人?” 终于让三个宛如智障的家伙规规矩矩跪坐成一排(伊之助不配合,但是被铁拳制裁了),狯岳把日轮刀抱在怀里,半敛着眸,青紫色三角纹的羽织披在身上,姿态端正地坐在对面,语气冷淡地说: “鬼吃人是本能,你愿意相信你的妹妹不会吃人,但是我可不是那个见了女人就迈不动步的废物(我妻善逸:这样说自己的师弟真的好吗师兄!!!),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你。” “因为祢豆子不需要吃人!” 顶着个大包(包在后脑勺,因为这家伙头顶太硬把狯岳的手砸得生疼,所以就换了个地方砸)的炭治郎急急忙忙开口: “鳞泷师傅寻找到了原因,祢豆子可以用睡眠代替进食,所以并不需要吃人就可以生存下来,祢豆子也从未吃人,还帮助过我打败过吃人的鬼!” 用睡眠代替进食? 狯岳多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木箱。 光线晦暗,箱子的材质此时看起来很像杉木,泛着黯淡的木棕色,正前方嵌着端端正正的小门,此时正紧闭着,无声无息,只能察觉到里面有微弱的一阵区别于人类的气息——就像是躲藏在木箱中的鬼正定定睁着那双鬼瞳向他看过来一样。 隔着一层薄薄的木头,鲜活的人类气息近在咫尺,却没有产生食欲吗? “……我才懒得多管闲事。” 狯岳不动声色挪回了目光,继续环着胸,不屑地“哼”了一声,随后说道:“反正如果被鬼杀队知道你敢随身带着鬼,肯定没什么好果子等着你,到时候无论给你定下怎样的惩处,都是你自找的。” 说到底,狯岳其实也懒得多管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,更何况废物儿子很显然要力保这只鬼,他倒是不觉得如果废物儿子因为这只鬼与他产生嫌隙会有什么烦恼,但要考虑的是另一方面——如果他就这么把这只鬼报上去,善逸这个废物傻了吧唧冲上去拦着怎么办?到时候追究的责任可就有废物儿子的一份了。 他想杀这只鬼也只是因为“有鬼,所以杀掉”而已,对于日轮花札少年的说法自然不会轻信,但至少从他发现到现在,箱子中的鬼都表现得格外安稳,更何况善逸那家伙也这么笃定。 ……呸,他信的可不是所谓“废物儿子的判断”,而是其他的,比如说废物旺盛的求生欲——善逸这家伙这么怕死,耳朵又这么好用,都有胆子和鬼共处一室呢,连废物都不怕,他担忧个什么劲。 所以还不如就这么当做没看见,起码这还有个主要责任人,到时候无论鬼杀队因为什么理由发现了这个日轮花札的家伙携带鬼,追究的只有他自己而已。 于是狯岳也没有再关注所谓的“箱中之鬼”,拄着膝盖站起身,看上去是打算直接转身就走,猛然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的炭治郎当下一个激灵,稳稳当当地俯身道谢。 “非常感谢你的信任!师兄!” 谁是你师兄啊! 狯岳的眼角抽了一下,回过头怒目地瞪了一眼毫无所觉叫得格外自来熟的带疤少年,随后也懒得再反驳了。 他觉得废物儿子这俩队友可能脑子都有点问题,没办法用正常人类的思维去看待,比如说富冈义勇,说不定这家伙也是学水呼的呢?水呼学多了脑子进水,前车之鉴就是富冈义勇,这解释有理有据,所以爱怎么叫怎么叫吧,权当是耳边听了个响,只要他不当一回事,也就没什么困扰。 “我可没什么时间在这里浪费。” 狯岳不冷不热地这么扔下一句话,两步就踱到了门口,一手扶着侧门框,半只脚已经踏了出去,不过却在即将彻底踏出门的一瞬间,突兀地顿住了。 “……” 黑发少年眉头紧锁,青瞳在暖色的烛火下映着橙红的色泽,虽看上去有些接近暖色调,但看起来也没有叫人心生暖意,反而和这夏日夜里深山钻出来的阴风没什么区别,都令人脊背发凉,汗毛倒竖。 凉嗖嗖的视线再度顺着三人扫了回去,狯岳好像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事,又一言不发地沉着脸缩回了迈出的步伐,在三只排排跪坐的目光下重新走了回来,鞋尖最后堪堪停留在了跪坐三人正中央的我妻善逸面前。 “……师、师兄?” 整个人都被居高临下的人影笼罩,幻觉中甚至已经出现了弥漫在身侧的黑雾,我妻善逸滚了下喉咙,哆哆嗦嗦的抬起头,他是泪失禁的体质,一受惊吓眼泪就会不受控制啪嗒啪嗒直掉,在榻榻米上洇出几点圆形的湿痕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