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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也还细心避开了昏迷的刘雁欣和方雅儿。 帕斯克尔始终不疾不徐地闪避着,也不攻击,仿佛猫戏老鼠般逗弄。 “这么漂亮的小美人,不要总是打打杀杀嘛。”帕斯克尔一边闪避冰刃一边笑道,“就只会这一种手段了么?” 话音未落,一大堆雪从天而降,把帕斯克尔淹没成一个雪人。 帕斯克尔:“……” 他很快就从雪堆里钻出来,继续道:“想和我玩堆雪人吗?这个提议也挺……”不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,一枚锋利的冰刃破空袭来,擦过帕斯克尔的脸颊,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划出一道血痕。 帕斯克尔摸到脸上的血,笑不出来了。 他们之间差了亿万年的力量,对方竟然能伤到他皮毛,这个新世界里的神明真是出乎意料地厉害。再过上亿万年,眼前的年轻神祇恐怕会有资格竞争下一任主神。 他阴冷地盯着少年:“看来你是非要惹我生气了。” 天赋异禀的年轻神祇,既然遇上了,当然是要扼杀在摇篮里。 凭什么他因为一线之差永失神位,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神,被镇压在黑暗地狱亿万年,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却拥有无限光明的未来? 魔王嫉妒得疯狂。 他一掌狠扫过去,蕴含着致命一击的黑色浓郁魔力张牙舞爪地扑向年轻的神祇。 少年筑起冰墙为盾抵挡,不过支撑三秒,墙面碎裂,他也被余波震飞,重重摔到厚厚的窗帘后。 “咳咳……”雪茶撑在地面上,四肢百骸一阵剧痛,血迹沿着嘴角滑落。 容色更加苍白,唯有唇瓣被血染得殷红。 疼。 全身都疼。 “不堪一击。”隔着一层厚重的窗帘,帕斯克尔悠然道,“再成长个几亿年,你或许可以与我过上三招。可惜现在……啧,太弱小了。全身骨头被打断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 雪茶没有理他,垂下雪白睫羽,身体痛得颤抖,眸光仍是一如往昔的清倔。 帕斯克尔步步向他逼近:“你没有哭吗?听说断骨之痛,和我拔羽之痛是一样的。冰雪之神不是水做的么?你为什么不哭呢?” “神的眼泪不为敌人而流。” “那也不为你自己的生死而流吗?” “不为。” “那为什么?” “为苍生。” “哈。”帕斯克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“和赫尔曼那个家伙一样道貌岸然呢。他也是说什么,为了苍生,所以要把我镇压在地狱,亿万年不得出。明明是同时诞生,谁又比谁高贵了?我不过是输在法则的偏心!法则偏爱光明,黑暗便永堕地狱。” “为苍生?我最讨厌听到这样的回答。” 帕斯克尔一把掀开帘子进来,红眸含着戾气盯着他,手中凝起黑色的魔力:“给你一个机会再说一遍。” 雪茶只是讽笑:“你无守世之心,岂有成神之格?” 一击落下。 少年又吐出一口血,溅红了窗帘,纤白的手指都染上鲜红。 凡人受这种程度的伤绝对会当场毙命。他是神,神格不灭便不会死,可不代表不会痛。 他很痛。 “还是没哭吗?”帕斯克尔疑惑道,“究竟怎样才能让你哭?毁灭世界,毁灭苍生?可你恐怕看不到了,你要比他们还要先一步毁灭。可怜的冰雪之神啊,你最终也没有守护好你想守护的世界,何必白费力气呢?” “我至死不曾失格。” 因而无愧天地,无愧于心。 唯一不甘的,就是傅先生。 若今日真要陨落此地,他最想念的,最想见的,最舍不得放不下的,依然是傅先生。 安静的屋里忽然传来手机铃声。 掉落在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,来电正是“傅先生”。 雪茶眸色一颤,努力伸出血迹斑驳的手指,按下接听键。 “喂?茶茶……” 办公室里的傅明野不知道,他心爱的茶茶正在魔鬼的利爪下苟延残喘,蜿蜒着一身斑驳血迹,用最后的力气接听了他的电话。 刚听到熟悉的声音,雪茶的情绪瞬间翻涌起来。疼痛委屈还有对即将永远分离的不舍让他一下子失了冷静,眼眶迅速泛红。 他带着哭腔说:“先生,我疼……” 话音未落,手机被帕斯克尔一脚踢开,踢到窗帘外砸到墙上,直接报废。 帕斯克尔惊奇地望着少年脸上的泪水:“你哭了?” “粉身碎骨都不哭,一通电话就有那么大的魔力?为什么呢?” 为爱。 魔王不可能懂。 “对面的人你很在乎?” “你不许动他!”少年发狠地盯着他。 “这可由不得你。”帕斯克尔微笑,“我呀,最喜欢毁掉别人在乎的东西了。嘶——” 雪茶化出冰刃,狠狠刺过他的靴子生生钉穿在地上。 冰很快融化成水消失不见,帕斯克尔望着鞋面上汩汩流血的血洞,语气阴森:“你真是让我彻底没耐心了。” “我的属性里没有冰雪,掠夺你的神格对我毫无作用,只能将你神格毁灭了。”帕斯克尔遗憾道,“真可惜,如果是黑暗一类的神格,我还能占为己有,到时候我就也成神了……” 帕斯克尔将手探到雪茶额前,准备挖出他的神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