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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何况,他还从来没遇到有女人跟他提出这种非分之想。 他看着她倔强的神情,不觉哑然失笑。 默了片刻,道:叶萦萦,你真是蛮不讲理。 话虽如此,他却没推开她。 男人的胸膛暖暖的,微露锁骨的领口上方,是上下吞咽的喉结。 滚动着,不歇亦不停。 两个人此刻都是悸动。 无人知也无人晓。 给了根杆儿,叶萦萦自然顺着往上爬,揪着他的领口怎么都不撒手,我要是讲理也不会参加百天这种变形记节目了。我不管,你不抱我,我就不回去。 她横得不了。 可这石阶路根本没法抱着走,明摆着不是撒娇。 而是为了变着花样整他。 他先好言劝:你没伤着,自己好好走回去。 叶萦萦不依不饶,攥紧他的领口,吊着他的脖子,我不,你抱我回去,然后当着大家的面跟我道歉! 抱她可以,但是道歉就是无理取闹了。 明明不守规矩的是她,和吴炫喝得通宵达旦连回山的路都快找不到了,怎么就变成要他道歉了? 他是没哄她还是没安慰她? 就算打她一戒尺,那也是合规合矩。 阚冰阳这回是真的生气了。 他用力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,自己走! 说完,他掉头朝山顶走去。 叶萦萦看着他的背影,眼睛都直了。 喂!你不管我了? 阚冰阳! 师父 声音软软的,听着骨头都酥了。 男人不为所动,头都不回。 叶萦萦没料他这么绝情,但看着这周围竹林密布,风吹窸窣,影迹无踪。 瘆得慌。 你个阎王 她只能咬着下唇,一步一步又自己走了回来。 - 拍摄其实也无聊,每日重复,大家逐渐都散漫了。 就连叶萦萦和吴炫有的时候也分不清到底是在拍摄还是在闲玩。 面对镜头的懈怠,面对紫灵山的困倦,其实是一样的。 叶萦萦是个记仇的人,还喜欢新仇旧恨一起算,她不好好配合拍摄,也没人敢吱声。 阚冰阳更是懒得管她,随她去了。 然而在赵丞和其他人眼里,却是能看到她肉眼所见的变化。 变得沉默,话不多,金口难开。 甚至坐在那直愣愣看着她那个冷冰冰的师父,也能看个半晌。 两个人仿佛达成了一个不约而同的共识。 冷战。 这下,连褚施都看不懂了。 他喊来阚冰阳,说道:她毕竟是叶明诚的独生女儿,得过且过。 这话不像劝慰,反倒像劝诫。 阚冰阳沉吟:她不服管教,和吴炫偷偷下山,彻夜不归。 原来如此。 褚施恍悟在心。 虽说阚冰阳是沈禾风的儿子,就连整座紫灵山都属于他,但毕竟是他亲手养大的,阚冰阳脑子里在想什么,他清楚得很。 清楚,却不点破。 他笑了笑,伸手拍了拍阚冰阳的肩头,她年龄小,多让着她点。 其实,坦白而言,阚冰阳也是想让着叶萦萦,可却不想件件事情都顺着她。 尤其是和吴炫之间近乎没有距离的交流。 他都能看得出来吴炫喜欢她,怎么她就不知道要和吴炫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呢? 还是,她也喜欢吴炫? 奇怪的心理莫名作祟。 好,我知道了,有些方面,我会多注意一些的。 褚施从眼底静静地打量着自己的徒儿,从他脸上的细微变化到眼神里的细枝末节,他都一目了然。 他笑笑,不语。 千年的冰,需要一簇三昧真火。 撩着撩着,就燎着了。 第14章 接连几天,二人之间的关系,似乎都没有缓和的迹象。 更不用说冰释前嫌的转折点了。 不过叶萦萦也算是配合,镜头前,她尽量老老实实不卑不亢。 一口一个师父。 循规蹈矩,有礼有节。 简直就是一个大进阶,爹妈看了感动落泪系列。 可她分得清镜头和现实。 一旦摄制组收了工,她就对阚冰阳爱理不理,甚至完全不理。 其实叶萦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生气,她以自己的方式跟他低头撒娇了,但是呢,阚冰阳连台阶都不给她下。 失落感接踵而至,除了应付摄制组,她几乎都不跟阚冰阳说半句废话。 这日,又到了正一派初一斋戒之日。 一如往常,吴炫昨天晚上就扛着缆车连夜下山玩了,所以一早的集糜轩,就只有叶萦萦、晏清和唐茵三人。 唐茵憨厚,寡言少语,晏清倒是絮絮叨叨,一直东拉西扯,说南论北,一顿狂绉。 叶萦萦也健谈,一边喝粥一边问他:晏师叔,你为什么入正一啊? 晏清笑笑,抚平了一下道袍袖口的褶子,端坐正威,我家就住沁江镇,山脚下,从小耳濡目染,再加上我小时候瘦的得跟猴儿似的,还经常生病,便入了正一,道与神最为接近,也算是精神寄托吧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