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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梦槐让夏灵退下了,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她在香烛前点香,而他却在观望着四周,察看环境,辨别哪边是出城的方向。 香点好了,来上香吧。她将他叫了过来,两人跪在供桌前的蒲团上,一人手上拿着三支香。恰巧两人都穿的是红衣,晚风悠悠吹起他们的红裳,看起来就像是大红的喜袍一样。 姜梦槐今晚高兴傻了,一直在悄悄抿嘴乐呵,他们对着天地一拜,她道:神明大人,你一定要保佑我们永生都在一起,做鬼也不分离。 ??亓官谢错愕地转头来看她,她怎么能说这样离谱的话呢? 罢了,反正都是假的,神明不会保佑她的。 供桌不高,他们跪着就可以把香插进香坛里。姜梦槐开心地拽着他的衣袖问: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。 他弯起狐狸眼道:明天再告诉你。 为什么? 他动了动手腕,镣铐发出轻轻的声响来,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,心道:你都不给我解镣铐,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呢。做梦。 姜梦槐嘟着小嘴,说:你先给我礼物,我就给你解开。 他状若天真地反问:礼物?可你也知道我被你关在这里,哪里会有什么礼物呢? 她摇了摇他的手臂,抿笑道:我要求也不高的。就只要只要 她半天都说不出来后面的话,他只好问道:只要什么? 她娇媚地抬起脸来,眸色含羞道:就只要你亲我一下就够了。 啊???亓官谢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瞪大,随即又慌乱了起来。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,低着头羞涩道:就亲这儿。 她垂着首,安静地等待,胸腔内的心却要扑通扑通地跳出来了,她只能紧闭上眼眸,长袖内双手紧紧握住,来缓解内心的紧张。 紧张的可不止她一人,身边的亓官谢也出奇地紧张了起来,他在外征战沙场数年,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了。 最终他闭上了眼眸,冷着脸慢慢朝那张巴掌小脸靠近。他在心底告诉自己,他这是为了逃出去才不得已而为之的,这不是他自愿的,也不是他想亲的。 可是,他还是好紧张。 这大概是他遇见过最胆大的一个女子了,明明才十三岁,竟然就已经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了。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还是在那条不透光的巷子里,当时的她与一堆小乞丐们坐在一起,脸上扑着厚重的脂粉,五颜六色的,看起来就像是个邋遢的大花脸。 可是她的眼睛却格外的亮,那晚他从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,看见了自己的脸。 当时他以为她盯着自己是因为一个鸡腿不够,所以就说让她再去找凤青拿的话。 任是他怎么想,都想不到原来她卸下那些乱糟糟的脂粉后,会是这样一张粉嫩可爱的脸蛋。 而他现在就正要亲那张脸蛋。 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,嘴唇快速在她的脸颊上擦过,然后又迅速逃开,睁眼道:好了。 虽然很快很快,快得他自己都没记住那是什么感觉,可是自己的这颗心,却像是偷尝了禁果一样,心虚得不行。 姜梦槐被他这样轻柔地亲了一下后,半边脸颊都烧了起来,仿若燃烧起了一朵火烧云。 那种感觉好神奇好奇妙,明明就只是嘴唇轻轻碰了一下,可是却让她全身都麻了起来,浑身轻飘飘的,仿佛像是一只在空中游荡的纸鸢。 他那个人嘴总是很硬,可是唇瓣却竟然这样的软,就是一块甜蜜的软糖果。 得到了糖果的她,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容易满足。她觉得这七日来在他那里所遭受的冷眼都是值得的,她终于把他拐到手啦! 既然已经亲了,那他以后就是她的了吧。 第80章 永生不见 他给她下了毒,跑了 亓官谢失神了好久, 竟是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:为什么要做魔女? 她有些伤心地答:因为我运气不好啊。打从在娘胎里起,我的运气就没有江淮花好,她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, 可我却只能待在这魔城里, 我觉得我就是一个被霉运附身的怪物。不过现在好了, 我有你了。 她偷乐了好一会儿,才想起要给他解镣铐的事。 她用左手捂着那被他亲过的半边脸, 右手慌乱地拿出身上的钥匙来, 手忙脚乱地去给他解镣铐。因为太兴奋的原因,钥匙半天都插不进锁扣内,直到第三遍才帮他把镣铐解开。 黑色铁铐落下地面上的那一刻, 姜梦槐好似听见了关节骨响动的声音, 那声音听起来很瘆人,就像骨头被折断了一般。 原来是亓官谢在活动手腕, 这双手被铐得太久了,他必须要先活动活动,否则,都不太好拿剑了呢。 他嘴角暗自扯出一抹邪魅的笑, 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酒壶往酒杯里斟酒, 他长袖一抬, 借用身形挡住她的视线, 右手迅速往酒杯里投了一颗细小的白色颗粒。那颗粒名叫半步癫,入水即化,无色无味, 却有着极强的药性, 会让喝下它的人全身无力, 半步都走不了。 他拿起两只高脚酒杯, 将其中一杯递给她,勾着笑道:喝了这杯酒,今天就算结束了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