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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最充实的幸福,也不过如此了吧。 他懒洋洋的环着明琰的腰,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:骗你的。 骗你的。 明琰听到自己一片真情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声音。 下一刻,她立刻毫不犹豫的松开封于斯,将手中的布巾丢入他身旁的水盆,溅出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脸。 封于斯脸上的笑意僵滞在唇角,转瞬之后又慢慢化作委屈:你之前这样捉弄我那么多次我都没生气 水珠顺着他的发丝和鼻尖滴落,看上去十分狼狈。 明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回复道:我也没生气。 只是单纯的想锤你一顿罢了。 她将脚从床沿垂了下来,微微晃了晃,意有所指。 封于斯会意,立刻握住她的脚腕,为她一丝不苟的穿上云袜,套上长靴。 穿了一只后,他又停了下来。 顺序不对,封于斯起身,弯腰将明琰抱起: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,大人先去沐浴。 不得不说,有圣山那些年积累下来的经验,封于斯对于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很得心应手。 他吻了吻她的指尖,满眼憧憬与欣悦:我要陪在您身边,生生世世都不会改变。等一切尘埃落定,我们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吧。 只属于他和大人的,温暖的,平凡的,能抵挡所有风吹雨打的家。 这个灼热的字眼,一经触碰,就几乎将他所有的热忱化作火焰,燃成绵延千里的熊熊热浪,让他忍不住的悸动起来。 明琰托着脸看他:随你。 你会愿意继续像现在这样忍耐我吗?封于斯扒着浴桶边缘问:我今天好像是有一点过分,但你对我好温柔,我真的好爱好爱你。 明琰将他凑到浴桶边缘的脑袋按下去,随意的点了点头:看你表现吧。 封于斯倚着浴桶坐了下来,他出神的望着隔间窗外投射进来的金色阳光,清晰的听到自己鲜活有力的心跳声。 作为一个有着强烈情感的人,真实且期待的活着。 多么的美好。 嗯,他点头,眼下红色的小痣艳若花汁:我会好好表现,以此来获取你全部的偏爱。 哼哼,明琰笑了一下,说话幼稚得有些可爱。 她的手臂随意搭在浴桶边缘,慢吞吞的晃着,一点凉意触碰到她有些灼热的手腕,慢慢抚平手腕处细细的痛感。 封于斯手中握着一小盒药膏,指尖沾了一点,仰头小心涂抹在她的手腕上。 下次再让您绑回来,多少天都可以。 明琰明知故问:多少天都可以?是要我把你吊在树上晒成肉干吗? 封于斯轻笑一声。 所以才说,她这张嘴格外破坏气氛啊。 明琰换好干净的衣物,站在窗前向外看了看,院子外面无人经过,只有层层结界泛着盈盈光彩,隔出一块又一块禁区。 这两天外面比以往安静了不少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秘境之事,宗内新秀需要努力准备,大多数人都跑去离星杓峰很远的试炼场看热闹去了。 不过她师尊连续两天都没出现,不太符合他一惯的行事风格。 大概是手头也有事情要处理,只是祁斐向来闲散,除了一些宗门重事需要他出手外,其余事情都有别的长老经手。 联系之前的事情,明琰摸了摸下巴,转头望向封于斯。 你是不是要被群起而住手! 封于斯正挽起袖子,准备掀起床单被褥进行清洗,还未触碰到床被,便被明琰拎着后领按在了圈椅中。 你不许碰,明琰愤愤的捏着他的鼻尖左右晃了晃,待会儿我自己处理。 封于斯仰起头看她:清洁术总归只是清理表层,还是我来洗吧。 明琰将他的头发揉乱,一脸淡定的说:不要偏离话题,说正事,我问你话呢? 哦,他显然对此没什么兴趣,只是道:是又如何,我又没什么可害怕的。 说罢,他拿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匕首放到明琰手中,说道:这个东西过几天兴许会派上用场,您先拿着。 明琰看了这把匕首一眼,忍不住握紧了拳头,和蔼可亲的笑问:这匕首不是在我储物袋里吃灰吗,你什么时候拿走的,我怎么不知道? 最重要的是,这把经过元时亲自认证的,足以杀死你的危险东西,你竟然时刻带在身边,伤到你了怎么办?! 封于斯不以为意,他的脑回路奇怪,此刻抓住的重点显然偏离了明琰要表达的主题。 我带在身边的有很多东西,除了这把匕首,还有这个。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枝干枯的花枝来,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,通过上面枯败的花朵依稀可以认出是什么花。 这是她之前折了一枝院子里的白烛,随手送给他的。 感动还未持续多久,明琰紧接着就看到封于斯勾出一条叠得整齐的红纱。 她伸出手,冷漠无情的说道:拿给我。 我要毁了它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