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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世间所有恶意的集合体。 如同河流会净化自身的脏污一样,这些属于各个界域的负面情绪无处可去, 被统统压缩进魔域的一条巨大裂缝里,经年累月, 越积越多。 最终由恶意化作的黑雾逸散出来, 不断蚕食侵吞掉魔界更多的土地。 所有的负面情绪, 虚伪,奸诈,残忍淋漓尽致的表现在所有的深渊生物身上,它们没有神智,只是凭着天性在族群中拼命存活。 从有意识起,封于斯就知道,他是深渊中最特别的存在。 他生来就有足够高的灵智,与那些愚蠢的深渊生物截然不同,更拥有着所有深渊生物畏惧的能力。 他的血能够强化那些东西的身体和实力,甚至能够帮助他们加快生长进程,生出灵智。 幽暗无光的地底是无聊且乏味的,他看着这些丑东西互相厮打,偶尔会不耐烦的杀掉一些不顺眼的。 待的久了,他突然就想去外面看看。 这个世界不可能只有深渊这一个地方,夜深人静之时,他曾听到上方有人声传来。 那是跟他一样可以正常交流的人。 可是深渊太深了,上方似乎还阻隔着层层结界和屏障,他试了许多次,都没能出去。 大概是实在太过乏味,他割破自己的皮肉,将血滴分给了许多丑陋的怪物。 它们有了灵智,好歹能跟他说说话了,那些野蛮的争斗和厮杀也少了一些。 有时候他会沉思,为什么无人引导,他和这些丑东西会说同样的语言,为什么它们生性嗜血,为什么他会和其他深渊生物不同。 就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,在一切开始之前,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命理轨迹。 会不会有人正在窥伺他的一切呢?封于斯有了这个念头后,便开始刻意隐藏自身的气息,他游离在那群深渊生物之外,想要爬出深渊的愿望更加强烈。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年,某一天,他突然感觉到深渊上空的结界和封印薄弱了许多。 他有出去的希望了。 他磨着爪子积蓄力量,等待着一个适当的时机。 时机还未到来,深渊中就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。 她一袭白衣,纤尘不染,走近时会带来一股清冽的冷香,这对于常年身处幽暗的怪物来讲,是如此特别,特别到让他忍不住一直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。 很奇怪,他看惯了深渊里各种形状的生物,对于皮囊如何已经不甚在意,可看着这个女人的轮廓和身形,他竟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。 她很美,美到如同一件易碎品,让人想要据为己有。 有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冲出来想要攻击她。 封于斯想,她身量如此纤瘦,一定弱不禁风,没人管她的话立刻就会死去。 于是他走出黑暗,将那几个讨厌的丑东西按死了。 此事轻而易举,只是他被溅上了一身黏腻的血液。 后颈皮肉忽然被人揪住,他被整个拎了起来。 那股冷香进入鼻子,他嗅了几下,忍下了杀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的念头。 女人扫了它一眼,淡淡的说道:就是你了。 于是他不废吹灰之力,离开了深渊,来到了憧憬已久的地面上。 土地辽阔无垠,浩瀚的天空呈透亮的深蓝,旷远而深邃。 外面真的很美。 再后来他已经不想回深渊了,外界有四季更替,有生机蓬勃的日出,有热烈灿烂的晚霞,也有他深深爱着的大人。 封于斯用手轻轻抚平明琰皱起的眉心,这份厚重的心意不知从何时开始,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苦苦等候,也经历了被她伤害后的伤痛与怀疑,如今回过头想想,竟然持续了一千多年。 一千多年,喜欢她似乎早已成为了习惯,尽管她还未接受这份心意,尽管她仍然有些抗拒。 可终有一天她会明白,在这一晃而过的千年岁月里,黄沙会侵蚀掉岩柱,海水会淹没土丘,人心会变幻莫测,只有他在日复一日的腐朽与死寂中忠诚于她。 即使她仍然会碾碎他跳动的心脏,亲手将他杀死。 怪物过滤掉自己灵力中阴寒暴戾的部分,将只余温和的力量输入明琰的身体。 他目露哀伤,嗓音暗哑,小声的说道:求你,赶快好起来吧。 明琰第二天是被什么东西拱醒的。 她睁开眼,看到浮白剑正浑身颤抖的飘在她身旁,剑鸣阵阵,剑身几乎冷成冰块。 怎么了?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,肢体还有些沉重。 上方挂着素色的纱帐,她盯着看了一会儿,猛然坐起身来。 她不是睡在地面上吗,怎么忽然到床上来了? 房间内没有封于斯的踪迹,明琰将还飘着的浮白剑抓到手中,问它:你被欺负了? 浮白剑疯狂点头。 岂止是被欺负,它更是被坏东西的手下丢进水井里整整泡了一夜啊! 它也要撒娇,也要装哭,它要主人狠狠的惩罚那个可恶的坏东西。 明琰安抚性的拍了拍它:别看我,现在我也打不过他。 浮白剑心碎了,主人偏心哇,坏东西那么喜欢你,这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? 明琰掀开被子下了床,她舌尖还残留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,联系到昨天下了雨,封于斯应该又喂她血了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