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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能等同于你。你是留全了方子、对她交代了身后、将我托付给她了,对么?顾星朗面露讥诮,这便是,你要我盛年之后春色满园的开始? 阮雪音不想再提承泽殿傍晚种种,因为策略已经改变。方才淳风来 我知道了。她跟我说了。 那你还发什么脾气。阮雪音垂眸。 顾星朗一把揽过她的腰,几乎贴上,鼻尖相碰,我气你把我推给别人,气你待我不似我待你深刻坚定,气我自己,五年了,仍在为你患得患失,不能洒脱些! 阮雪音抬眼望进他的眼,能清楚看见自己容颜,你应该洒脱些,你要尝试,迈出那一步。 哪一步?宠幸苏晚晚么?他讥诮意更浓。 也许。阮雪音仍望着他,目光却变得渺。 新的办法已被默认,今夜本该讲和,不该再次剑拔弩张。顾星朗缓了神色,将她彻底拥入怀里,交颈低声:事已至此,你我各有坚持,那么淳风的法子算是折中,便这么办。明面上如何处置,我再斟酌一日,最迟后日下诏,你,不必出宫,换一座殿宇待着即可。 不妥。阮雪音轻道,这种法子,要用就得真,我根本不出宫,那么整个祁宫的人都会知道君令为假。 明夫人也被关在这里十几载,合宫都不晓得,以为是另一个人。 阮雪音便想起那册子,方才仓促,不知有没有藏好,只盼他别在这儿过夜。太祖那时候,后宫鼎盛,关几个疯妃不奇怪。如今这宫里,只有你我。 顾星朗思量有顷。你认为哪里合适? 深泉镇。 太远了,不行。 说好的要忍耐,要等待,你让我就在近处,是还打算日日相见么? 是。顾星朗心内立时答,说出来到底成了:至少要三日一见。中秋,你生辰,照岁,新年,都要一起过,我们说好的。 阮雪音真觉半生值得,埋入他颈窝发间,傻子。你是天子,重大年节日都得在宫中,或与民同乐,怎能消失? 我不想分开,小雪,一刻也不想。他抱她更紧,怎样调整姿势都觉不够,说是五年,根本没有,至少三成,不,可能有一半的日子,你我都不在一起。 阮雪音轻轻笑了,也许正因聚少离多,你才格外犯浑耍赖;若是日夜相伴,此刻已厌烦了。 你总把我对你的与众不同说得稀松平常。 你总把当下意气之语说得言之凿凿。 我打小历练,十四岁以后拔苗助长,心智比同龄男子老成,不是意气之语,可以言之凿凿。 没瞧出来。阮雪音扑哧。 那是对你。顾星朗气闷。 汤药,得按时喝,好好喝。趁气氛松快,阮雪音柔声,复抬手摩挲他耳垂,我花了许多心血,你要听话。 顾星朗早对那药有了计较,今晚本也要问。究竟为何? 第九百三十五章 恋恋浮生 阮雪音考虑片刻,觉得有必要将轻重讲明,方能确保他好好用药、直至康复。 遂从罗浮山他后背受伤说起,到自己与上官妧悄然博弈、于寂照阁做最后了断唯独没说这暗香来,会致死时至今日,他确已无性命之虞,只还须承受几年病痛,若无其它差池,越往后,种种症状都会减轻。 我还病着,你竟打算丢下我不管?顾星朗尽力维持语气,却无论如何显得委屈巴巴。 我都安排好了的。阮雪音分明占理,因他质问莫名理亏,回话也底气不足。 若那些方子,不如你以为的有效呢? 有太医局。你的症候张玄几领着一干杏林圣手,日日在研究,他们都是国手,一年、三年、五年,不至于全无办法。 可我这会儿就觉得冷。 不是抱着么?阮雪音觉得不能再紧了,又动了动胳膊勉强发力。 还是冷。顾星朗格外执拗。 那,阮雪音无法,盖上被子? 顾星朗拉过锦被便拥着她往里钻。 别闹。 我冷。 冷就盖好!欸你别 我想... 不行。 为何? 阮雪音本要扯个许久没用的谎,想起他精于计算她的日子,根本骗不过,只好郑重道:大事未竞。既有了新共识,许多话,我还须同你交待。 顾星朗不得不停下作乱的手。 阮雪音遂将那日私出宫,与柴瞻同去大牢挨个儿见获罪官员,相谈的话、达成的约定都细说,又讲在相府与姑娘们的最后一别。 余下这些官员,你惩处了么? 本该三日前。因出了你鸣銮殿领罪的意外,都推迟了。 那么依照约定,他们会在行刑当日,沿路山呼万岁,力陈虽与已经伏诛的大员们有往来、并不详知阴谋本身、绝无叛逆之心,请君上开恩,余生哪怕为奴役,也会誓死效忠君上、效忠大祁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