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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星朗随意眺云霞山黛,抬手盲捏她脸颊,边境风大,再是暑热,你如今这副一吹就倒的架子,经得住几回吹。 不是有你挡着么?她再展双臂环他腰身,环得结结实实肢体相熨,吹不到。 阮雪音这趟回来与以往很有些两样,话多了脸皮也厚了。顾星朗不知该喜该愁,被隔着衣料随马步颠簸的柔软磨得直起火。 那个,他喉结轻滚,干咳一声,你这个月月事,如何? 她是月初,今日十一,按理该过了或者正在进行时。阮雪音默半刻,确实没来。 顾星朗低头看她,今日侍医来瞧,竟没瞧出来? 太早了。按月事时间推,也才迟了几日,摸不出来的。她稍顿,要真是,我自己就能知道。 顾星朗笑得像个孩子。 阮雪音犹豫片刻,很可能不是。 为何? 她直起身,因是侧坐,很容易与他面对面,我在曲京中的招,药力甚强,主要还是拖得太久。这种药功用既然是,都有数,无须说白,对月事一类自然有影响。 究竟是什么药?现下完全没事了?可有后患? 阮雪音本不打算明言,毕竟承诺了段惜润。但昨夜就此事已有讨论,也说了白君夫妇之嫌,那么凤凰泣直指白国宫廷,并不至于就扯上段惜润。 遂将凤凰泣并安王妃一段因果大致说了。 至于后患,应该还好吧。除非我生来不易有孕,否则不会就此受影响。 顾星朗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,那也得好生调养一阵了。早知便不要让她来这一趟。 他不是会说早知道就不一类话的人,自没出口。 你要真这般上心,阮雪音重新窝回去,就管好你自己。 顾星朗反应一瞬,立时明白,我还不算管好了自己? 那今早算什么? 小姐,不提便罢,说起来简直义愤填膺,二十多日了,我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,你最后一双腿就给我打发了 顾星朗! 此人厚颜无耻当真没了底线。阮雪音止不住烧了脸颊。不许说。 你先提的。 阮雪音有苦难言,蓦然想起来白日里顾淳风求教。淳风和沈疾的事,你怎么考虑? 有何指示? 淳风怕是最近就要来同你说了。我是觉得,他们既两情相悦,早些成亲也好。省得多事。 多什么事? 未婚先有子什么的。念头生出,阮雪音也吓一跳。总之你想着些。 外有韵水城要盯,内有阮雪音的身子骨要忧,顾星朗没心思,敷衍答了,半晌道: 你此番在韵水行事,用的竞庭歌之名? 阮雪音一怔,嗯。也是临时起意。 现下整个大陆都在传,白国此役,乃竞庭歌手笔。比三年前苍梧四王夺嫡更惊世骇俗,直接捧出了一位女君。 那很好啊。此类名声她正需要。 顾星朗莫名为这句话心动,低头嘴唇碰一碰她额头,又移至眼睫眉梢厮磨。她要是对此有意见呢。 很可能有意见。万一与他们那边布局冲突,坏了原本筹谋,又或因她背着这道名而与崟国生出嫌隙,自然都是信口猜,竞庭歌究竟做的什么排布,没人知道, 总归我不是头回给她添堵了,气就气吧,大不了让她的鸟骂一顿。 第442章 情刃 粉羽流金鸟没有千里传话骂人。 竞庭歌在蔚宫戎马苑骑着飒露紫口吐莲花。 绝对是她,只能是她。死丫头我非扒了她的皮! 慕容峋在另一匹飒露紫上,难得不耐烦,你不是一向喜欢这些名声?冒天下之大不韪弄出来一位女君,再适合你不过。恼什么。 我还真是对牛弹琴到今日!竞庭歌怒目,你不想想,平白无故她为何用我的名字? 为何? 自然是诓了白国打算使手段,总归于咱们不是好事!我就知道她的中立之言早晚要作废,顾星朗点得一手好灯! 后日韵水登基的是段惜润,慕容峋不急不躁,就算她不冒充你行事,从今往后,白国还能帮我们对付祁国不成? 那可不好说。竞庭歌闻言,反生出些高兴,女子善妒,又爱为男人记仇,从前在后宫那是没法子,如今做了国君,还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?她点头又摇头, 早知段惜润有这番因果,去岁在祁宫就该留些线绳以备来日。她瞥一眼慕容峋,颇郑重, 要不我也去一趟韵水,联络联络感情?内有上官妧,外有段惜润,被顾星朗辜负的美人儿们合起伙来包抄解恨,怎么看都比打仗划算啊。 慕容峋斜着眼观她半刻,你是越发蛇蝎心肠了。 他驾一声兀自往前跑。 竞庭歌不服气,策马追上,娶了个温柔体贴娇美可人的皇后就是不一样。这便嫌我心如蛇蝎了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