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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姐。她睁着一双水灵灵圆眼看她,姐姐可是怪我,方才没开口为你声辩。 从中宫之题到避孕之险,段惜润都在自保。尤其中宫讨论上,甚至无意间助长了那两位声势。 但阮雪音暂不打算将她排进此局。情分和直觉是主要原因。 唯一须尽快弄清的是香气。 没有。怎会。实在不太舒服,她勉强笑笑,只是惜润你今日周身所携香气,与以往不同,我不太习惯,离得近了,总有眩晕感。 段惜润眨了眨眼,姐姐你是说 没别的意思。今日我身体有恙,亦不方便在挽澜殿详谈,你用的什么香,可方便改日拿给我瞧瞧?便不要往身上涂撒了,她再笑,只作玩笑, 我有点吃不消。 好。这香段惜润蹙眉,下意识抬袖摆轻嗅。 总觉得她就要说出什么来。 别在这里说了。阮雪音再开口: 明日吧。待我稍作休整,明日你来折雪殿用午茶。 蝉鸣愈低,被风过夏木的沙沙声渐盖住。 段惜润轻点头,嗯。 第390章 乡愁 天色已有些发暗。 纪晚苓出殿疾走,一路无话。蘅儿两次欲问,窥情形没敢吱声。 上官妧追上来时,她们刚走到披霜殿前茉莉花圃边。 朵朵馨香,洁白似雪,烂漫如星。纪晚苓盯着满圃初夏,忽觉得自己殿前实在不应该栽茉莉。 这个时辰了,还未用膳,瑜姐姐倒有逸致在这里赏花。 这个时辰了,还未用膳,瑾夫人也不急回去,倒有逸致绕路过来看我赏花。 上官妧显著怔了怔,姐姐现如今讲话,竟也有了火药味儿。 纪晚苓缓声,是么?我自己却没意识到。失礼了。 姐姐客气。如今景况,实也是叫人窝火的。我便罢了,润儿无辜,至于姐姐你,更是可惜。 纪晚苓静观她片刻,我一直不太清楚,瑾夫人当初究竟犯了什么大错,突然被禁足,直至蔚国使臣竞庭歌入宫,才被请了出来,赴呼蓝湖家宴。 上官妧似是吃惊:姐姐不知道?完全不知道? 呼蓝湖家宴上没有纪晚苓和段惜润。 莫说她们俩,在场如纪平、竞庭歌、阮雪音,甚至于上官妧,彼时也都一头雾水。 要么懵然不知,比如纪平。 要么连猜带蒙,比如剩下三位。 不知道,实在没什么可吃惊的。纪晚苓继续看着她: 不该我知道的,我便不会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此为臣子之德,亦为后妃之德。 看样子是真不知道。也就不知道夕岭茅舍凤凰泣。上官妧灿然笑了, 姐姐真真是识大体、顾大局,中宫之位,合该姐姐这样的人来坐。 天色愈暗,暖风轻卷茉莉香,嗅得人心脑皆松动。纪晚苓长舒一口气, 适才在挽澜殿,君上刚强调,注意风纪,谨守本分。中宫二字,瑾夫人休得再提了。 是。是妹妹失言。上官妧笑意不减,微偏头望向不远处的披霜殿, 不瞒姐姐说,从挽澜殿出来时,我已有些饥肠辘辘,此刻再走回煮雨殿,怕是挨不住。她抿嘴,有些赧然, 叫姐姐笑话了。若不嫌弃,可否容我入披霜殿讨口饭吃? 才在挽澜殿一番声势,纪晚苓半晌开口,瑾夫人此刻去我那里,不合适。 上官妧眨眼,什么声势? 自然是一搭一唱论中宫,又在崔医女问症时论要不要退避的声势。 纪晚苓观她装傻浑然天成,再思忖,复开口: 今日殿上所言,皆为就事论事。若无意中合了瑾夫人心思,也只是凑巧。妹妹切莫想歪了。 姐姐唤我这声妹妹,便是没把我当外人。上官妧笑得诚挚,哪有什么心思,不过尽嫔御本分,替君上分忧。姐姐自然也是。 夜色下沉,她的绛紫宫裙比白日里看着更浓郁,团团玫瑰缀在轻纱间,热烈而近妖。 纪晚苓盯着那些玫瑰锦绣,偏萦回在鼻息的是茉莉香。好生别扭。她蹙眉,半刻方道: 回去吩咐一声,多备些菜,添一副碗筷,瑾夫人光临,都打起精神来。 蘅儿眨眼,赶忙应了,起脚要往披霜殿去,又恐纪晚苓无人使唤,一时竟没迈开步。 就这么几步路,我同瑾夫人聊着天也便回了。无妨。 蘅儿姑娘对主子真是上心,同样是自幼相伴的陪嫁,我家这个,上官妧笑转头看细芜,就大咧咧多了。 小姐细芜低声。 又来了。叫夫人。上官妧也低声。 这点同蘅儿倒像。纪晚苓主仆对视一眼。 蘅儿姑娘且放心先去,本宫必陪着你家小姐好好回来用膳。 再无不妥,蘅儿自去了。一明翠一绛紫并行于暗夜中,单看颜彩搭配,也有些别扭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