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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他非常期待。 他这么一问,突然减少了阮卿一些紧张感,抬头看向他,道:上次我爹爹的事,多亏了世子您帮忙,我左思右想,觉得应该好好感谢您一番,可又不知如何谢您才好。 她脸颊泛红,说话轻柔细语,让李湛如沐春风,他笑道:你无需客气,我...我乐意的。说完又忙补了一句:日后你若再遇到难事,还可以来找我。 我怎好意思再麻烦您,已经欠您这么大的人情了,又不知拿什么来谢,觉得甚是惭愧。 她脸上愧疚之意浓烈,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,暴露出她的慌张与窘迫。 李湛于心不忍,便快速换了个话题,问她,你爹爹的腿现在怎样了? 多亏世子您请了太医来,还送了那么好的药材,我爹爹这几日好了许多,太医说三个月后便能恢复正常。说起爹爹的事,阮卿真心高兴,也真心感激他,没想到他如此贴心的为他们请了御医。后来他们也请了其他大夫来看,那些大夫纷纷表示,幸亏御医医术高明。要不然她爹爹这双腿恐怕是要废了。 她眼中充满感激,笑容明媚,臻首娥眉,美目盼兮。 李湛的心又不争气的颤了颤。 「那就好,若是药材不够你只管来找我,我那里还有」,想了想,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递给她,这个你拿着,有什么事来睿王府找我,门口侍卫见着这个会让你进门的。 阮卿赶紧推却,不用了,我不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。 那块玉佩一看就是好玉,通透圆润,睿王府李世子随身佩戴的东西又岂能有差的呢,阮卿不好意思接。 这个只是块普通玉佩而已,若是如是你觉得不好意思,那你也给我一个物件交换如何?李湛灵光一闪,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甚妙,他就想要她送件东西,方便日后睹物思人。 不过,他这话倒是提醒了阮卿,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洁白的巾帕,正是之前李湛为她包扎脚踝的那张,她早已洗好了,一直想还给他却没有机会,这会儿正好。 李湛接过来一看,帕子上面有皇家御用的标志,正是他平日里所用的。可这张却有些不同,原因是巾帕中央绣了一朵小小的兰花。他有些惊喜,问道:这兰花是你绣的? 阮卿轻轻点头:嗯,上面残留了一点血迹洗不掉了,我便自作主张绣了兰花,希望你不要嫌弃。 不会,我怎会嫌弃,你绣得很好,我...很喜欢。 他眼中溢出欣喜之色,眸中流露出一丝情意,最后一句「很喜欢」说得清浅温柔,让人忍不住遐思。 阮卿觉得这人太...,怎说得这样暧昧?上次也是说什么喜欢花糕喜欢她,此刻想起来还令她羞臊不已,他...他怎的老是这样? 见她沉默不语,李湛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,他赶紧补救,我说的喜欢,不是那个意思,就是,只是喜欢这个兰花,不是你...哎呀,不、不,我也喜欢你...我... 他发现自己说多错多,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头,今日怎的这般毛毛躁躁呢,本来想好了要好好表现的。 他懊恼不已,叹了口气,总之,我不是那个意思,上次贸然对你说的那些话,你莫放在心上,我真的很喜欢吃你做的花糕。而且,想和你日后好好相处。就像...就像朋友那样。 先与她做朋友,等他们慢慢熟悉了,她一定会发现他的好。这是他重振旗鼓之后想好的策略。 阮卿见他语气真诚的对上次的事道歉,且难得露出与他身份不合时宜的孩子气,瞬时,卸下心防,也松了一口气。她真怕他有让她做妾的意思。如今听得他说像朋友那样,觉得能如此甚好。于是点点头:嗯,我没有放心上,日后你要是想吃花糕了,我做给你吃。 李湛见她没有介怀,终于绽放出笑意,太好了,我会常常来的。 他趁热打铁,既然我们是朋友了,那这个玉佩你收着吧,日后用得着就用,要是万一用不上,再还给我便是。 他说得这般恳切,阮卿不好意思再推脱,便伸手接过来。玉佩被他握了这么久,上面还余留着他的温度,温温热热的,阮卿拿在手中,心里也莫名热了起来。 时光流逝,晨曦转眼已没入楹窗。 半个时辰后,两人便出了门,阮卿还有事,她得速速回家给爹爹煎药,不能久留,表达了谢意之后,便向他告辞离开。 李湛送她下楼时,见上次的那个男子正在等她,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......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。 王顾知见他们下楼来,先是对阮卿温柔一笑,阮妹妹。 顾知哥哥是在等我吗? 王顾知点头,我去你家见你不在,阮叔说你来茶楼了,便来寻你,他一人在家无人照料,我们这便家去吧。 王顾知此番就是特意来等阮卿的,他听说阮卿约了李世子在此,便再也坐不住,街坊邻居们的传言他是知晓的。不管这位李世子是否真有纳她为妾之意,他决不允许。因此,故意在此等待,便是想向李湛宣告,阮卿与他是两情相悦。若是他守君子之礼,自是不该夺人所爱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