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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里不会让他去,人跑了怎么办? 村里的小学更不可能,当老师的还不讲究一个人品啊,更何况他这么蠢,把娃娃教坏了怎么办? 刘新生不甘心,闹了一场,晚上下工的时候被人套了麻袋,鼻青脸肿地回去,此后就不敢再闹了。 另外白蕊报了村里的小学招考,周晓柳也报了小学。 周晓柳很实在,我下乡后就放下了课本,要捡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的,肯定比不上那些刚刚下乡一两年的。更何况县里的不止我们村知青竞争,还有别村的知青呢,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。 桑语笑着安慰,报哪个都挺好,最主要是能考上。 对啊,这也是一次好机会,本来我都打算嫁人了,下地实在熬不住,累不说还缺吃少穿的,能当老师就好多了,或许我还能等到回城的那天。 一定可以的,桑语鼓励道。 与知青们不一样,村里读过书的,十来人报了厂里,三人报了小学,县城的一个都没有。 他们有自知之明,自己初中都没读完,凭什么和那些知青争,虽然心里向往去城里,但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。 报名后,就是紧锣密鼓地复习,谁也不知道会考什么,即便是桑语这里,也没透露过题目,但看中小学的课本总归是没错的。 很多知青下乡的时候,都带了课本来,借大家抄一抄没问题,虽然是竞争对手,但住在一起也不好那么小气。 桑语也有课本,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都有,也都借出去了。 趁着这股子风气,她也翻开书复习一遍,并打算以后每年抽出两个月,熟悉书上的知识,不要等高考的消息传来,发现自己全忘光了。 天气越来越冷,可大家的心都是火热的,正好冬天的活也少,大部分人都窝在屋子里看书。 桑语家里有火墙,比别家都暖和,她又舍得用碳,所以一直暖烘烘的。 和她关系好的几人,都带着书本过来复习,江月拉着小姐妹们,还有唐爱国,笑嘻嘻地和桑语借地方看书。 唐爱国长得斯文俊秀,戴着眼镜,一看就是文化人。 他气质干净,看江月的眼神内敛中充满深情,郎有情妾有意,倒是挺合拍的一对。 斯文腹黑帅哥和英气直肠子小姐姐,唔,CP感十足。 除了他们,还有周晓柳,范群和左友平,白蕊没来,知道她和桑语的关系已经完了,没敢过来。 桑语笑着让他们都进屋,客厅的空间就让给他们,四个徒弟搬到周红的房间里练习。 他们也不客气,来了直接找位置坐下,不说话不聊天,看到中午回去吃饭,下午再过来。 就这样过了两天,司徒泽回来了,所有的程序跑完了,村里趁着还没有上冻,也建起了学校。 桑语看程白跟着司徒泽东奔西跑,不由问道,小白不去考吗?他现在只能算厂里的临时工,其实如果能考上更好。 司徒泽摇摇头,他的身份不合适,最好不显山不漏水的,跟着我就好。他不缺吃的穿的,能不下地干活就解决了大半问题。 程白的爷爷和父亲身份敏感,经不起查,要是被人知道他家有留学背景,肯定会惹来割委会的人。 还不如现在这样,安静地待着,不引起任何人的嫉妒,也少了风险。 桑语点点头,那你有时间让他过来吃饭,我看他挺瘦的。 有钱票也不敢用。司徒泽低声叹息,你别操心了,我带着他在外面,能吃到好的。 桑语点点头,他心里有数就好。 时间很快就到了月底,考试也正式开始了。 厂里的考试当然是桑语支持,由于报的人不多,总共就二十几人,也没安排别的地方,直接放在了村委办公室。 除了桑语以外,还有毛会计监考,试卷是司徒泽出的,题目都和制糖厂的发展有关。 关于甘蔗和熬糖方面的内容也有一些,但是都不多,分数最大的三题还是要怎么推销红糖,怎么扩展业务,怎么发展壮大制糖厂。 这是比较主观的题目,会的人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,不会的人是一个字都憋不出,最后只能放弃。 考试时间两小时,不管考完没考完,时间一到统一交卷。 卷子收上来,那些没写几个字的,看都不用看,直接刷掉,剩下还有十二份可以仔细批改一下。 为了公平,司徒泽,桑语,李文谦和梁生都参与改卷,按照他们的理解各自给出分数,然后取平均值。 最后的结果,有五个人达到了及格线,而且巧的是,三个是村里人,两个是知青,如果筛掉最后一名,就是两个村里人两个知青了。 桑语询问毛会计,毛云是怎么想的,她去参加县里的考试了吧?要是她成了老师,那我们就要招五个人,正好就这五个了。 毛会计摇摇头,我怕她比不上那些知青。 那这样,毛云的位置就先保留着,要是她走了,再把这第五名招进来。桑语道。 谢谢你。毛会计感激的道。 不用谢,这本来就是毛云的位置,也没说她去考试了,之前的位置就要被顶替了,还要她考上再说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