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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上了大学,她就发现了自己和同学的差距,不是生活水平上的,而是她农村出来的,读书也都在县城,而同寝室的姑娘们都在城市长大。 她们见的更多,从小也培养了见识和审美,明明都是普通店淘来的衣服,人家就是能选中适合自己的,也没怎么特意搭配,可就是好看。 而她从一开始只会选条纹的,到简单至极的白色,不出错,也不亮眼。 桑语没觉得自卑,室友们也不会嘲笑她,甚至还会帮着她搭配,告诉她什么色配什么色好看,适合她的皮肤。 这些都是小事,不妨碍她的生活,可桑语也清醒意识到,自己在审美上与人的差距。 大学有一个有趣的社团,给涂鸦添上色彩,她们整个寝室都参加了,往往她画的是最丑的。 桑语以前还幻想过,当设计师或者画家,可看到自己的能力,就果断放弃了。 普通以下的审美,有些职业不适合她。 当然了,这也是因为她有更在乎的事,没有在这上面下功夫,不然按照现代信息发展的速度,她还是可以抢救的。 而且穿越后,桑语觉得她的审美上了好几个档次,简单装扮一下,就让整个屋子雅致舒心起来。 她不知道这本事是怎么锻炼起来的,难道死一次后,灵魂就得到了升华?连审美都提高了? 好吧,她头疼,不想了。 现在这个年代,所有人都穿的灰扑扑的,除非天赋异禀,不然二花的审美不可能多好。 而她未来是要当裁缝的,或许这会成为她一辈子谋生的职业。 作为第一个徒弟,桑语尽心地给她规划好了路,从裁缝到设计到绣花都要学,至于未来从事哪一种,那就看长大后的二花自己了。 所以她得帮二花把审美培养出来,审美高,手上又有功夫,无论未来如何变化,都不愁没有二花一碗饭吃。 在桑语教学的时候,村里人也知道了桑语这里可以做衣服,价格比去供销社买布回家自己做要便宜的多。 一时间大家都心动了,今年又是大丰收的一年,虽然秋季的粮食要交六成,但剩下的也够他们吃了。 而甘蔗熬成糖后,他们能得到的钱比去年更多,像是最困难的李嫂子家都能做得起衣服了,其他家只会更宽裕。 更何况桑语这里是真的便宜,大家都纷纷找上门。 桑语没想到他们能这么热情,听她报完价格,当即给家里每人定了一套,孩子多的就给老人孩子定,自己不要。家里孩子少的,也给夫妻俩定了。 除了他们之外,还有知青院的知青们收到消息,也想要做。 可惜,他们来的晚了銥譁点,桑语这边的布已经没了,不是都做了,而是都定出去了。 可村里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没定到,当然不甘心了,于是一个个跑来询问桑语,还有没有布,能不能给他们匀一点。 桑语无奈,只好道,我给京城的朋友去信,问问她还有没有瑕疵布,有的话让她都给寄过来。 那可太好了,谢谢你啊,桑知青。 现在不是知青了,改叫桑厂长了,谢谢你,厂长。 不客气,桑语无语,好声好气地把他们送走,然后给京城纺织厂的李小红写信,问问她那里还有没有瑕疵布,如果没有的话,能不能帮忙问问其他人。 价格可以比之前高一点,有的话就寄过来,邮费她出。 没想到头一回给京城写信,寄的是一个陌生人。 不过说到写信,桑语想到了周红霞,不知道她收到自己的信后有什么反应,有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,真的好像知道桑家鸡飞狗跳的日子。 除了想做衣服的人以外,还有三个人想要送女儿或孙女过来学手艺。 一个是毛会计的孙女,叫毛晓晓。 毛会计有一儿一女,女儿就是毛云,他给女儿安排进了制糖厂,儿子儿媳嘴上没说什么,心里肯定犯嘀咕。 但毛会计是个疼女儿的,毛云读到了初中毕业,可惜没有考上高中,也没机会找到好工作。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不让闺女下地的机会,毛会计自然不会放弃。 但他也知道,不患寡而患不均,所以这次一听到消息,立刻提着一只鸡和一篮子鸡蛋来桑语家,请她教一教毛晓晓。 毛晓晓今年只有五岁,眼珠子咕溜溜转,显得极为机灵。 桑语问了几句话,就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孩。 学手艺是门辛苦活,我虽然不打骂徒弟,但学的不好,也是要受惩罚的,你确定自己能熬得住?桑语挑眉。 我确定,师傅您放心,我一定好好学。毛晓晓拍着胸脯保证,对了师傅,你知道绣花吗?你会吗?我想学那个。 我会。桑语深深地看她,这里虽然地处南方,但整个村都没什么绣花的概念,她一个五岁小孩是怎么知道的? 桑语决定试探一二,绣花分很多种,你想学哪种?须知贪多嚼不烂,你最好选一种。 师傅你都会?毛晓晓眼前一亮,那我要学双面绣。 毛晓晓没想到,自己还有机会接触这门失传的手艺。 她是穿越的,在她的时代,绣花的全成了机器,没有灵活不说,一种据说是古代传统手工绣花的最高水平双面绣,机器也做不到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