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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义无反顾地转身,匆匆推门而出,眼泪无声坠落,我知道林董在盯我背影看,强忍住没擦,胡律师电话进来, “邹律师,能马上过来吗?出大事了!”那边背景一片嘈杂,还带很重的哭声。 我也提高了八度:“请问什么事?” “陈业男在狱中暴病死亡,现尸体还在人民医院停尸房,公安人员来要送殡仪馆,他父母几近失控,只称要见你!” “我马上到!”我匆匆挂掉电话,完全被焦虑的心情包围住。 我在转绿灯时候死命按喇叭催促,在黄灯闪过时第一次闯红灯,在路上拼命变道超车,全身笼罩在一片浑沦的焦躁不安中,真想发泄,理智却要压住,非常难受。 赶到停尸房,里面阴气阵阵,我顾不得害怕直往里钻,在走道被胡律师拉住,对我低声说:“这事挺跷蹊,尸检报告中死者死亡时间不对,不过上面压着,法律程序这边很难走。” 这时里边出来一位公安领导发话:“你是邹律师吧,这样,死者尸检结果已出,是突发性心脏病,其家属不肯配合送殡仪馆,你进去后尽量稳定他们情绪。” 我点头,被他拉住带到里面隔着重重铁门的房间,阴森空洞,四周清一色冷柜,发着皑皑的银光,可同此景格格不入的是里面的喧闹。 陈业男父母跪在一处冷柜前呼天抢地,旁边一圈医护窃窃私语,还有好几位公安。 他们一见我马上跪着挪过来,其母哭喊着:“邹律师,我儿死的不明不白,狱警让赶紧收尸,公安说尸检已出,要立即火葬。您说这天下还有个说理的地方吗?!啊~~~” 她喊的每个字都有怪异的回音,钉入我耳。 我只拉住她冰冷双手,看着她嘴巴继续一张一合,悲愤压抑,一言不发。 许久,一大滴眼泪缓缓滑落,我腿一软,也蹲在他们旁边大声哭泣。 我,一介草民,如何同这黑恶的黑势力斗,又如何不自量力的同老天爷斗,哈哈哈~邹雨,你本就是个大傻瓜,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,最后还是自取灭亡。 那边公安领导见我成事不足,只得过来拉我起来,严肃地说:“邹律师,你先出来稳定下情绪吧。” 陈业男父母见我哭成泪人反倒舒坦些,安慰我:“我们业男本对不住你,你还这样对他,我们真太谢谢你了!邹律师,你真是好人啊!好人会有好报的。” 我拭了泪,努力镇定下来,答应同胡律师回去商议再给答复,他们也就勉强同意配合。 作者有话要说: 谢谢大家的祝福和关心,培训结束归来,成绩嘛——合格万岁啦。 到家后感觉四肢无力,头脑懒惰,可能用脑过度综合症。于是决定白痴几天,然后花痴偶像几天再重新奋斗。 也要谢谢各位亲的追文,感谢词因头脑空白无从表达,嘻嘻…… 第54章 立即,我拨通谭应宏电话,那边一把甜美的女生提示“你所拨的用户已过期。”重拨,还是如此。 突然,我想到林达,想如今只有她才知道谭应宏所在。 气喘吁吁赶到病房,林达正立在天台的窗子旁,哈着气画着一个心形,心形很快消失,她重新哈气再画,消失,再画。这种幼稚的举措如果在别人眼里的确很符合精神病人病征,可在我看来,那是无比沉重。 敲门,她回头,见我,毫无表情。 “我知道你会来。”她说。 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我惊讶。 “隔壁不远就是看守所,今早院里护理都在议论纷纷,反正我们都是不正常的‘病人’她们不必忌讳。你找不到谭应宏定会找我。”她答,接着问:“陈业男怎样了?” “死——了。”我吐字困难,“谭应宏……” 我刚要问,她已快速接口:“他走了,被他哥送去新加坡,准备十二月份娶在新加坡的表妹。他们很般配,我还祝福他……了。”她皱着眉,咬着牙艰难吐字,样子比哭还难看。 我上前一步,把她搂在怀里,轻声说:“哭吧,想哭就哭出来,你是‘病人’,不是吗?” 她柔软的发在我胸前摩挲,冰凉的触感渐渐扩散,好累,真的好累。 许久,她终于抬起头,望了门外一眼,在我耳边悄声说:“我恨他!为什么对应宏那样不公平!” 没想到她怨恨的理由居然不是自己惨遭恶意报复,而是首先考虑了他。可能,她比我爱得更无私,也更伟大。 我抚着她肩,茫然道:“恨有什么用,我们连自己都帮不了。” “不!我有证据!就是因为这份证据我才会被关进来。”她在我耳边狠狠说,说得很慢,像下定决心一般。 我心中升腾起一线希望,如果把这份证据给林启正去周旋,那“牛肉保”所背的血债就能兑现! “你会后悔吗?”我问。 “绝——不!”她答。 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光。 两天后,林启正终于回来,却全天会议,我因北京那家顾问单位做贷款见证再次与他擦肩而过。心里难免苦涩,可这样也好,躲得一时算一时吧。 接起他电话前我犹豫了好一阵,还是接了。 他很高兴地说:“好消息,那事基本成了,不过司法方面因证据不足有点困难。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