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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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魏谦很快答应了一声,身子贴过去,隔着被子抱住了她。 他没有说话,只是闭着眼睛,一遍遍吻她的脸,她的唇,她的耳朵,顾惜惜低低喘息着,化成了柔丝,只在他手中缠绕。 魏谦焦躁到了极点。心里空虚着,身体冲动着,本能却又恐惧着,如在天堂,又像在地狱,天堂地狱之间,只有一线距离。 中间横着一个她,让他爱到极致的她。 更让他进退无从的是,她开始主动回应他的吻,她在邀请,在蛊惑。 他又怎能退缩? 魏谦忽地翻身压上去,紧紧搂住了她:“惜惜。” 被子一点点挪下去,血色铺开来,又在她香甜的气息中一点点消褪,魏谦看见了梦中那点痣,就在那里,无声地邀请。 他犹豫了一下,但她很快抱住了他的腰,肌肤紧贴着肌肤,新奇的体验让他一个激灵,几乎是下意识地,用力吻住了那颗痣。 眼前的血色慢慢变淡,慢慢消失,最后只剩下她,魏谦猛地扯开了隔在中间的被子。 顾惜惜一点疼,叫出了声。 但他很快吻住了她,那些没出口的声音,渐渐低下去,缠绵下去,婉转低回,不曾休止…… 作者有话要说: 啊啊啊啊啊啊,我好激动! 第88章 顾惜惜在将醒未醒的边缘, 又梦见了魏谦。 他紧紧握着弯刀,满脸杀意,在逼问一个人。 那人的脸被他的身体挡住了, 顾惜惜看不见,但她直觉, 应该是个女人。 一个很重要的女人, 与梦中她的死有关的女人。 顾惜惜急切地想要绕过魏谦, 看清楚那人是谁,却在此时,魏谦突然拔刀, 当头向那人劈了下去。 画面迅速消失, 恍惚中, 顾惜惜听见那个女人在叫:“退思!” 是谁?除了她自己,还有谁会这么叫他? 画面忽地一转, 又变成了漫天大火中,紧紧抱着她尸体的魏谦, 顾惜惜心中一阵锐疼, 猛然惊醒。 窗纸上泛着鱼肚白, 天亮了。 魏谦侧着身子躺在她旁边, 正睡得沉。 他个子高, 长手长脚地比她长出不少, 这会子蜷成一团挨着她,胳膊搭在她腰上, 脸埋在她颈窝里,一呼一吸之间,暖热的气息吹得她脖子上一阵痒痒。 梦中的余悸慢慢消失,顾惜惜怕吵醒他, 便没有动,只微微把头挪开一点,瞧着他的睡颜。 他睡得很熟,鼻梁高挺,嘴唇紧抿,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末梢卷翘着,有一种异样的安静天真。 顾惜惜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子难以克制的柔情,很想摸摸他的脸,很想轻轻在他唇上吻一下,可他睡得那么香,又让她觉得,这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吵扰了他。 于是便默默地看着他,微微勾起了红唇。 窗纸上越发白了,啵一声,龙凤喜烛爆了一个大大的灯花。 鼻端嗅到一股子怪异的气味,有她平常她用惯了的熏香味儿,有他身上的松叶味儿,有喜烛里的沉香屑气味,还夹杂着一股子从未闻过、说不出来的古怪气味,各种并不相融的气息混在一处闷了一夜,屋里并不算好闻。 顾惜惜心想,其实应该起来打开窗户换换气了,可他还没醒。 于是她试着伸手,想要拿过素常里放在床边的帕子遮一下口鼻,手才一挪,顿时觉得自下而上一阵酸软,就连胳膊也有些抬不起来似的,顾惜惜一阵诧异。 定睛一看,帕子并不在原来的地方,而是半拖在地上,再一看,衣服也有一半丢在地上,零零散散的,这儿一件,那儿一件,她昨天穿那件小衣,从魏谦身子底下露出一个边角,竟是被他抱在怀里。 刷一下,顾惜惜顿时连耳带腮臊得通红,忽地想到,这满屋里古怪的气味儿,怕是跟昨夜里他们做的那些事脱不开干系。 眼前突然闪过昨夜里神智清醒时的最后一幕,他扶着她的腰,哄劝着逼迫着,硬是让她坐在他身上,然后低头,含住了她锁骨边上生着的那颗痣…… 顾惜惜低呼一声,缩进了被子里。 魏谦从酣睡中突然被惊醒,立刻伸手去摸枕边的人。 手指触到了光滑温软的肌肤,鼻端嗅到了暖暖的甜香气,魏谦睁开眼睛,她的容颜出现在眼前。 脸上红着,就连耳朵也红得厉害,眼睛闭得紧紧的,好像在睡着,可是睫毛又不安地颤动着,分明又没睡着。 魏谦怔忪了片刻,有些分不清楚,到底是梦,还是真实,他悬着心,轻轻在她唇上抚了一下,暖的软的,她的嘴唇有点水汽,濡湿了他的指尖。 突然就确定了,不是梦,是她。她就在他身边,不是梦幻,真真实实的存在。 他终于娶了她,从今往后,她是他的妻子,他们会白头偕老,一时一刻也不再分离。 满心里的柔情涌动着,魏谦伸臂将枕边人搂住,稍一用力把她放到自己身上,亲了下她微抿着的唇:“惜惜。” 顾惜惜闭着眼睛,低低地嗯了一声。 “惜惜。”他又亲了一下,嘴唇移下去,顺着脖颈滑向锁骨,又滑向下。 “别!”顾惜惜无力地抗拒着,身上酸软的厉害,羞得抬不起眼皮,只能低着声音哄他,“时候不早了,该起床了。” “新婚夫妻,就算起得晚些,也没什么。”魏谦只管吻着,声音含糊。 “别闹,”顾惜惜自己也觉得,这拒绝太软弱,哪里能阻挡不安分的他?然而又不能让他由着性子来,只能红着脸推着他,低声道,“时辰不早了,早些起来,别让人笑……” 这绵软中带着沙哑的声音,听在耳朵里,不像拒绝,倒更像是邀约。魏谦原本只有三分想,被这一声倒勾起了十分,哑着嗓子说道:“我们成亲了,没人笑。” 顾惜惜在慌乱中,只来得及随手扯过一件什么遮住了脸,正是那件被魏谦捂了一夜的小衣,衣上的桃花不偏不倚,正落在她唇上,魏谦便隔着那薄薄的料子吻着她的唇,喃喃地叫她:“惜惜,惜惜……” 金钩摇动,红绡帐如水波似的荡漾不休,啵一声,喜烛又爆了一朵大大的灯花。 正房中。 罗氏瞟了眼刻漏:“都这会子了,还没起。” 顾和坐着吃茶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半晌才带着几分不满说道:“饭菜都要凉了,昨儿忙乱了一天,乖女肯定没吃好,也该早些让她起来吃饭才是。” “算了,年轻人嘛,”罗氏看他这个样子,倒有些好笑起来,“凉了就再热热,有什么打紧。” “侯爷,夫人,姑娘跟姑爷起来了。”丫鬟走进来禀报道。 “这都快到辰时了,”顾和忙放下茶杯,吩咐道,“赶紧摆饭去!” “侯爷,夫人,”又一个丫鬟赶过来,“姑娘跟姑爷洗浴去了,说是待会儿再过来吃饭。” 大清早起来洗浴……罗氏看了顾和一眼,顾和鼻子里哼了一声,道:“魏谦这厮!” 净房里,顾惜惜刚刚泡进浴桶中,魏谦便披着外袍走进来,向伺候的丫鬟说道:“都退下。” 三元、四喜不敢多话,连忙放下澡豆布巾往外走,顾惜惜连忙扯过布巾遮住自己,急急说道:“你做什么?” “不用她们,”魏谦在边上蹲下来,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,“以后这些事我服侍你,不用别人伺候。” “别闹了,”顾惜惜红着脸躲开了,“你快去洗你的吧!” “我洗完了已经,”魏谦拿过水里泡着的手巾,撩起她的长发,轻轻给她擦抹着背,“赶着过来给你洗的。” 哗一声水响,顾惜惜转过身来,满脸疑惑地打量着他,他脸上还有点湿气,头上梢上也有点湿,果然像是洗过澡的模样,可是才那么短短的一会儿,他竟然洗完了?顾惜惜由不得问道:“洗那么快,洗干净了吗?” 她转身时,布巾滑下一些,露出凝脂般的一痕,魏谦手上的动作一滞,下意识地想给她挡上,手伸到跟前,却又忍不住握住了,声音喑/哑着:“惜惜。” 顾惜惜低呼一声,来不及多想,一下便钻进水里。 魏谦没有松手,于是胳膊浸到了水里,袖子湿了,水迹向上漫着,很快连手肘的位置也是湿的。 顾惜惜憋不住气了,不得不露出脸,用力拉扯着他的手,嗔道:“你再闹,我就恼了!” 她脸上红的厉害,看模样也像是真的有些恼,魏谦松开了手,到底还是不甘心,趴在桶沿上,闷闷地说道:“咱们都成亲了……” “成亲了也不行!”顾惜惜推开他,“你老老实实出去,叫三元四喜进来给我洗。” “不好,”魏谦又凑过来,“还是我给你洗吧。” “再闹一会儿水都要凉了!”顾惜惜嗔道,“你自己都是胡乱洗的,刚进去就跑出来,谁知道洗干净了没有。” “我洗的很干净,”魏谦呼一下扯开了披在身上的袍,“不信你看。” 他光裸的胸膛突然出现在顾惜惜眼前,冷白的皮肤,肋下一道刀疤,斜斜地横向下,顾惜惜原本想要捂脸,这会子却顾不得了,连忙伸手抚了一下,问他:“怎么弄的,疼不疼?” 魏谦怔了一下,陈年旧伤,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,又怎么会疼?她也是痴,居然问这种问题。可身上还有许多伤疤,大约她昨夜里害羞没敢看,这会子见到了,免不得要问,魏谦连忙掩上衣襟,握住她的手柔声道:“不疼,很久以前的了。” “身上是不是还有?”不知道怎的,顾惜惜觉得喉头有些哽住了,眼前忽然闪过梦里他伤痕累累的肩背,忍不住探手进去,细细摩挲着那道伤,又慢慢移向他的背,轻声问道,“都是什么时候弄的?怎么会这么多。” “惜惜,”魏谦握住她的手,不让她继续摸,他带着点浅浅的笑,吻着她的嘴唇,道,“都是很久以前弄的,不用理会。” “我听我爹说,身上有伤的人,阴雨天的时候总会难受,”顾惜惜另一只手移上来,揭开了他一边衣襟,“你平时疼不疼?还是请个高明的大夫,早些看看吧。” 魏谦心里一动,脸颊贴着她的脸,道:“疼。” “那就赶紧请大夫看看,听说随军的大夫最擅长治这个,我问问我爹有没有相熟的。” 顾惜惜说着话,忙忙地就要去拿架上的衣服,魏谦突然含住了她的耳朵,轻轻吹着气,声音喑哑:“要想不疼,也容易得很,我知道一个法子。” 顾惜惜被他这么一弄,身上一下子就酥/su/麻/麻起来,手软得抬不起来,下意识地问道:“什么法子?” 魏谦亲着她,单手一撩,甩开披着的袍,迈开长腿跳进了浴桶:“你让我跟你一起洗,保准以后都不疼了。” 哗啦一声,水花激荡起来,洒了一地,顾惜惜低呼一声,正要说话时,他已经吻住她的嘴,把没说出口的话全都堵了回去。 作者有话要说: 嘿嘿,你们满意否? 第89章 新婚后的第一顿饭, 一直到辰正时分,顾惜惜才吃上。 在餐桌边坐下时,顾惜惜根本不敢抬头, 更不敢去看父母亲的脸色,倒是魏谦神色肃然, 亲手给顾和与罗氏盛了饭, 又布了几回菜, 倒像起晚了还胡天忽地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。 顾惜惜低着头,心里又是纳闷又是羡慕,他是怎么做到的, 怎么还能这样镇定? 正想的出神, 碗里被放了几片嫩山鸡, 魏谦轻声道:“惜惜,吃点肉。” 顾惜惜没好意思看他, 只点点头,还没来得及吃, 魏谦又夹了一筷子茭白过来, 道:“菜蔬也要吃点。” 他不停地夹, 一眨眼的功夫, 小小一只碗就被堆得冒了尖, 顾惜惜觉得, 别说是她,就算是一条龙, 有这么堆得满满的一碗,也该吃撑着了,于是用筷子虚虚地挡住他又伸过来的筷子,低声推辞:“别夹了, 这些就够了。” “多吃点才行,”魏谦绕过她,把夹着的鸽子蛋放进她碗里,“吃的太少没力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