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9.没有好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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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,钱斌到处求人,裕王府、成国公府、内阁……,想不到锦衣卫也有求人的时候,居然还是为了这种事。不过,他并没公开杜岭的身份,而是打着营救阿三的名头,毕竟被关在天牢,锦衣卫也不好硬闯。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想通,事先明明就暗中打点过一遍的,怎么一回来就直接扔天牢?这到底是谁的意思? 好在,大家也没拒绝什么,但最多只能答应照顾,却是不能放人,更没说要杀,像是都等着上面拿主意。这算是好兆头吗?钱斌不敢猜。 没过多久,果然有多事的言官上书,要求昭阳公主成婚,没回音。谁知那些不怕死的言官接着上书,说是要求彻查昭阳公主失德之事,圣上再次不理。 这次却是闹开了,也不知道哪位听风就是雨,想博个贤臣美名的言官,集结了一群低级官员上书,非逼着圣上收回赐婚成命,或者要齐家退婚。圣上被弄烦了,一句‘皇家内务’打发。 可是打发言官哪这么容易,认定是圣上心虚,更多的言官挺身而出,上书如雪片一般。这事,连民间都热闹起来,什么公主失身于鞑子、公主与小郎中私定终身,戏文一出又一出,就差没提昭阳公主的名。 ********** 庄俊贤很少到平阳,虽然与南宫氏是世交,原本到他这代,也不过是逢年过节问好罢了。当然这是之前,自从杜岭自告奋勇为南宫瑾治伤之后,庄俊贤对南宫氏的态度就变了,只要是事关南宫氏、平阳的消息,他都会认真收集。不过,这次,他却是来要人的。 南宫定康收到庄俊贤到访的通传,就开始为难了。杜岭的下落,他不是不知道,荆州早就给了回报,他也吩咐下去,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搭救杜岭。他尽量婉和的通知了庄俊贤,也想到他会来,但杜岭在天牢,阿瑾又……。唉,这话该怎么说呢? “世兄。小弟还请世兄告知,小岭到底所犯何事?”庄俊贤收到信就来了,这些时日,他也听到了很多关于南宫瑾的事,这么急着赶来,就是怕小岭也会牵扯其中。 “这事,确实不清不楚,目前只知小杜大夫被关了……。”南宫定康还在组织言语。 “被关?世兄信中也这么说,但被关在哪里?谁关的?为什么关?”南宫定康越是吞吞吐吐,庄俊贤越是急,“阿瑾呢?是不是因为阿瑾?”想到安阳的灭门案,难道是被关在安阳? 南宫定康横横心,还是决定直说:“贤弟,小杜大夫现在在京城,不过,我已派人前往搭救……” “京城?京城哪里?”听到京城,庄俊贤倒是略略放下了心,立刻过了遍在京城的关系,如果相托应该也不难。 “天牢。” 庄俊贤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,“什么?!” 南宫定康急忙安慰,“贤弟,已经在打探了,目前小杜大夫应该无恙。” “天牢?!小岭到底犯了什么事?”庄俊贤完全没想到会是关死囚的天牢。 “小杜大夫是直接被关入天牢,根本没审。到现在也说不清是为何事。”南宫定康毫无办法,确实没打听到任何消息。 庄俊贤盯着南宫定康,追问:“阿瑾呢?他知不知道?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?之前他还来过庄家堡接小岭。”就怕是南宫瑾杀人,让杜岭顶罪! 南宫定康神情无奈之极,“阿瑾……,唉。小杜大夫之前从荆州到京城,说是接了裕王府的差……。” “这事我知道,他有写信来。”庄俊贤急着打断,让他说下文。 “之后,荆州收到他要阿瑾去接他的信,说是已经从京城出发了。我们从荆州开始一直到京城,都没遇到他。去裕王府打探,说是早就离开了。后来通过官府的关系,才知道他被关进了天牢,但却没人知道为了什么。”南宫定康把这些时间来得到的消息尽量说明。 庄俊贤冷静了下,“小岭的信呢?”听他这么说,似乎真与南宫瑾无关。 南宫定康将信交给庄俊贤,表态道:“此事,我们南宫氏一定责无旁贷。” 杜岭的信很简单,‘我和好儿已经离开裕王府,走官道到荆州,快来接我们。’ “好儿?”庄俊贤皱了皱眉。 南宫定康看着庄俊贤,“贤弟知道好儿?我们一直在查好儿是谁。” 庄俊贤拿着信坐下,似乎完全想不明白,“好儿姑娘是这次小岭回家的时候带回来的,说是在鞑靼救下的一个小乞丐。见小岭喜欢,本想上门提亲。那次阿瑾来找小岭的时候,说好儿姑娘已经许了人家。这事本也就歇了,怎么……?好儿姑娘怎么会在京城裕王府?我记得上次说是送去德安,找她四哥的。” 南宫定康苦笑,“阿瑾什么事都不和家里说,这些,我们还没贤弟知道的多。” 庄俊贤想了想,起身,“世兄,俊贤先告辞了。” “贤弟可是要去京城?” “确实。” “好,我派人护送。”见庄俊贤有拒绝的意思,南宫瑾继续道:“此事多一人多一份力,贤弟不要拒绝,再说对南宫氏本就应当。到了京城后,那些人贤弟不用客气尽管差遣,我会让京城的门众与贤弟联系,想办法搭救小杜大夫。”说着从怀里拿出块金质配饰递给庄俊贤,“此为南宫氏信物,贤弟收下。” 庄俊贤想了想,收下,“多谢。”看着南宫定康,终于问起关于南宫瑾的事,“我路上听到些事,关于阿瑾……。他怎么样?” 南宫定康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,良久,苦笑,“在平阳,不太好。”又抬头说:“不留你了,尽快启程吧。” ********** 平阳,南宫府的花厅里。南宫定昌悠闲的喝着茶,南宫璞在下首作陪。 “你爹真忙。”南宫定昌闲闲的说。 南宫璞颔首,“今日有客到,爹在前厅接待。” “噢,也对。外人比较重要,自家亲戚倒是可以怠慢些。”南宫定昌不看南宫璞,说完又喝了口茶。 南宫璞心中不快,不做答,只是陪坐着没心情聊天。 南宫定昌撇了他一眼,笑着说:“这么坐着也没意思,叫阿瑾出来聊聊天吧。好久没见他了。” “回六叔,阿瑾病重,见不了客。”南宫璞直接拒绝。 自从安阳的事发生后,说什么的都有,当然少不了指责南宫氏的。不过对于这种说法,平阳抱着‘谣言而已,不予回应’的态度。可这事,却让在旭日村的二房兴奋了。先是找府里的下人打听各种消息;之后,又想了个由头,非要让南宫璞带着南宫瑾到旭日村拜见老爷子;见大房不理,南宫定昌居然自己跑上门来。好像巴不得凶手是南宫瑾,正好唱一出大义灭亲。 “我听说他才回家,怎么就病了?”南宫定昌吹了吹手里的茶,根本不信。 “阿瑾一直病着,实在抗不过了,才回的平阳。” “好吧。”南宫定昌放下手中的茶,看着南宫璞,“那六叔去看看他。”说完就站起来向外走。 “六叔。”南宫璞拦住,“大夫嘱咐,阿瑾需要静养,任何动静都会让他病情恶化。六叔的好意,小侄替阿瑾谢了,只是现在实在不便。” “还有这种事?”南宫定昌皱着眉看着南宫璞,“看来给阿瑾看病的大夫医术不行啊。这样吧,我把上次给阿瑾看病的大夫叫来……。” “不用。”南宫璞非常不快,“多谢六叔,阿瑾一向由庄家看诊。” 南宫定昌笑起来,“庄家?他们家人也多,医术良莠不齐,多叫人看看难道不好?” “六叔的意思是,庄俊贤庄世叔的医术不行?”南宫璞很是生气,尽量保持风度。 “哈哈,庄家是世交,你们和他们关系不错,我们也是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南宫定昌的脸上居然带着喜气。 “既然如此,六叔有空倒是可以写信去庄家堡,问阿瑾的病情就是了。”南宫璞声音冰冷。 南宫定昌不在意的笑笑,又坐回去。南宫璞不得已,继续作陪。过了很久,南宫定昌终于说:“看来你爹今天是不会接待我这个亲戚了?” “六叔可以用了晚饭再走。”南宫璞礼貌的假装留客。 “晚饭是不用了。”南宫定昌终于觉得无趣,站起身,“我听说一些事,关于安阳的,你放心,谣言说到我们南宫氏头上,我们二房肯定在查了。奇怪的是,荆州堂的成兆锋好像一直在安阳呀。” “成副堂主在安阳不奇怪,他与锦诚镖局一向有私交,这次也是应邀参加宴会,现在出这种事,他也向赵堂主提出以私人名义查此事。”南宫璞回的滴水不漏。 “是吗?那为什么安阳除了成兆锋外,还有这么多荆州堂众?而且,好像都是栖凤堂的。” 南宫璞笑了笑,“既然成副堂主决定要查,一人怎么查?他既然是副堂主,手下又怎么会没人?此事赵堂主同意了,也报备了平阳。六叔还有什么问题?” “好,”南宫定昌笑着点头,“反正我们也会查,到时互通有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