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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黎贵人安。”慧心推开门,两人先行了礼。 “起吧,不必拘礼,吃茶自己倒。”离钺嚼着茶叶道,“没多睡会?” 那常在专挑她爱听的说:“想早点来学武。” 昨儿个累惨了,幸亏奴才们给她捏了半天腿,没怎么积攒酸痛。今儿能正常走路,但要她再跑十五圈是不行的,腿现在还发软呢。 所以她可不敢下午来,得来早点,黎贵人看到了她的诚心,对她大概能宽容些。 坐下后面对满桌空盘空碗,那常在不解地问:“姐姐怎的独自用膳,奴才们都不在么?” “我想一个人待着,让他们歇去了。” 慧心倒了两盏茶,第一盏给了离钺,第二盏才是那常在的,做完开始收拾饭桌。 两位主子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收拾饭桌,都不吭声,盯得她差点把碗碎了。 就,不熟,没话说。 离钺喜欢直来直去,在等那常在说明来意。毕竟跑了十五圈,总得听听她所求为何。 那常在不是个能说会道的,要不然在翊坤宫也不会这么尴尬。别人先开口她能回答,让她自己说,她就卡住了。 一开口就求联盟不合适,她有心想聊几句闲,可又不知道能跟黎贵人聊什么。 后宫女人常聊的,无非是琴棋书画、扑蝶绣花,跟黎贵人好像都不搭。 她们都懂这些,但黎贵人八成不爱,聊起来恐怕会觉得无趣。 那常在猜想她大抵爱聊武术,可自己又不懂,开话头都开不了。 离钺见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沉思的,似乎没组织好语言,便端起茶饮了一口。 “黎姐姐!”那常在急了,端茶送客,这是不耐烦的表现。 “嗯?”事实上离钺就是单纯的渴了,毕竟刚吃完饭,好几个大馒头呢。 “不用这么大声,我听得到。” “对不住。”那常在立马压低嗓音,都快低成气音了。 离钺无奈:“你不用战战兢兢的,有话就直说。” 那常在讪笑道:“哈,今儿天气不错。” 离钺:??? 你对着外面的白雾,摸着良心重说一次? 见那常在的脸迅速涨红,且越来越红,放任下去估计能羞愤到自闭。 离钺难得体贴一回,给她递了个台阶:“你喜欢大雾天?嗯,如坠仙境,云里雾里,确实不错。” 那常在点头,假装自己真的喜欢大雾天。 不为难她找话题了,离钺开门见山地问:“你想要什么?说来听听。”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那常在噎住了。 说来联盟的?什么都没有,拿什么跟黎贵人联盟? 说来求庇佑的?什么都没有,黎贵人凭什么庇佑她? 难道要说,她觉得黎贵人心软,是最好接近的,所以来培养感情,期望黎贵人以后能照拂她一二? 那常在怕自己会被打出门。 “那常在安。”春桃吃完饭回来,看到碗盘都被慧心摞了起来,桌子也擦得差不多了,赶忙上前抢活,“有劳妹妹,剩下的我们来。灵巧,快把东西收了。” 她们忙活着收餐具收餐桌,离钺问那常在:“没想好要什么?” “我,我不想再孤零零的了,我可以任你差遣,就想跟着你。”那常在不加修饰地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,手心里全是汗。 豆芽总结:“她想抱团取暖,跟你互相照应。她不想再被小圈子排挤在外,不想再做没有投票权却必须分担风险的那一个了。” “除了教你练武,我没有其它能帮你的。”离钺自然不会随便承诺照应谁,教导人不过是举手之劳,“你愿意学我就教,不愿意就请回吧。” 那常在猛地抬起头来,激动得再三保证:“我学,我每天都来学,我一定好好学!” 这就是她要的培养感情呀,至于能不能照拂,先培养再说。 离钺没懂她激动的点,看她衣着打扮是方便运动的,便说:“那你热身,今天先跑五圈,以后再增加难度。” 雾太浓,屋里点了蜡烛也没多亮,待着怪没意思的,索性绑上自制的沙袋,一起跑圈去。 跑到离前院最远的路段,那常在趁着没旁人,神神秘秘地说:“昨儿个贵妃娘娘把皇上惹着了,黎姐姐知道吗?” 离钺斜了她一眼,皇上后来来找我了,你说我知道吗? “原因是姐姐你,你也知道吗?”那常在觉得她应该不知道。如非必要,黎贵人不爱到前院去,她养的奴才们也是,几乎不出二门,所以应该没人替她探听前院的消息。 离钺虽是耳聪目明,但也不会时刻支着耳朵听前院的动静。而且年贵妃和皇帝闹矛盾时她在睡觉,的确没想到是因她吵架。 “具体说说怎么回事。” 那常在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我也不甚清楚。我一直昏睡到下午,吵架的事是慧心跟我说的。我那屋离正殿近,慧心隐约听到他们提到姐姐你,才吵起来的。” 离钺心累:“你吃瓜都不能吃完整点?” “啊?什么瓜?” “烂瓜。跑你的圈,少八卦。” 为啥突然提瓜?八卦又是啥? 憋了一圈,又跑到这截路,那常在没忍住又说了:“贵妃昨天还发病昏厥了很久,差点有危险,姐姐知道吗?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