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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、景、渊,你莫不是嫌我脏?!”花清澪眼眸乍红,深藏于眼底的血魔印呼之欲出。“你若当真介意我与朝云的事,为何又要来骗我?骗了我一次不够,竟然还要骗第二次?若不是今日你说漏了嘴,是不是,你还要接二连三地骗下去?!” “我没有,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!”谢灵欢仓促地走近,试图抓住花清澪的手,却一次次被甩开。 地宫内香烟袅袅,幻海中的无根花繁育出了新的枝蔓,从繁花深处探出一簇簇异香扑鼻的碧青色花蕊。 谢灵欢放下手,叹了口气。“香!” 花清澪置若罔闻,依然站在那,一脸愤怒。 谢灵欢只得再次提示他。“有一则鱼妖没说错,当日里……你在瑶池畔流的眼泪,的确是含有异香。我扶你时,曾尝过你的泪。而且,你当时喷了口血,血液中也确有异香扑鼻。” “不可能!”花清澪断然否认。“我的元身是无根之花,哪来的香味?” “所以蹊跷。”谢灵欢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词。 先前他不提,是因为鱼妖体内残存的花蜜味道,与他当时在花清澪身上嗅到的一样。不怪鱼妖认错!就连他也一直以为花清澪的元灵是有异香的。就连在仙洞内,动情后的花清澪扑在他怀里,他试探着吻这人时,也是满口花蜜异香。 就连那人后头……嗯,也是香的。 他当年还尝了满嘴花蜜来着。 所以他一直不知道,这原本是桩误会……直到他从仙洞回到凤宫,在避开朱雀后,独自与凤帝商议着他要娶花清澪,结果凤帝对他说,花清澪的异香不祥,怕是入魔之兆。 万年前,在凤宫辽阔的星海下,凤凰儿对他道,青鸾,你我皆是同气所化,你择了极情道,便须谨慎。况且他眼下神魂受损,按照你说的,就连神智都不太清楚,此事且再缓缓。 这一缓,就是大半年。 某日他正在凤宫外当值时,突然传来噩耗,说是原本在仙洞内静养的花清澪冲到了轮回井边,自行剔除仙骨两百零八块,天仙躯体堆成了座白骨山。 他仓惶地奔到轮回井边,却只捡到了一块腰牌。 从此他与凤帝便生了嫌隙。他恨诸天,就连与他同气所化的凤凰儿,他都恨。 他怀着无边恨意,在道争持续到第六个千年的时候,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倦了。他一心求死,在第三十二重天的白玉阶前战至力竭。 ……而这一切,溯源到最开始,便是因为凤帝说,花清澪的元灵不该有异香。 如今花清澪亲口也承认了,他确实是露珠儿般的洁净。他的元身与元灵都不曾染过七情六欲,所以,他的花蜜也不该有香味。 那么当日里瑶池与仙洞内的异香,就很可疑。 “清儿,”谢灵欢斟酌着字词,慢慢地道:“我当日里,从仙洞回到凤宫,便与帝尊禀报过你我之事。” “他瞧不上我是不是?”花清澪扬起尖尖下颌,厉声道:“只因瑶池那件事,所以他瞧不起我,不愿意让你与我结道侣,是也不是?” “……不是。”谢灵欢答得异常艰难。“他只是提醒我,你的元灵不该有异香。” “你竟然连这事都告诉他?”花清澪满脸不可思议。“你我之间最亲密的私事,你都告诉他?你与他到底什么关系?” 谢灵欢:…… 他倒是没想到,他也有被人堵嘴的时候。 但是他与凤凰儿的关系,还当真是个绝密。他真不敢与此刻入魔的花清澪说……说了,怕引起此方小世界的警觉,届时天地震动,那他与凤凰儿共同酝酿的那个绝密计划,也就泡汤了。 “清儿,你信我一次。”谢灵欢避重就轻。“我想娶你这件事,从来都没变过。” “呵!”花清澪怒极,振衣冷笑不已。“好大的施舍!你当我是什么?你是不是还指望着,我得感激涕零?我堕了魔,混的人不人鬼不鬼,你这位渊狱之主居然还肯顾及昔日旧情前来娶我,我就该知足了,是吗?” 花清澪望着谢灵欢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道:“你可以囚我绑我,你能压着我去三十三天逼婚,但是我的心和我的灵,我永远不会原谅一个欺我负我的人!” ……怎么就到了这地步呢! 谢灵欢重重地叹了口气,走近花清澪,不顾他的剧烈挣扎,强行把人抱在怀里。花清澪挣扎时抽出了红罗伞,艳丽的红色伞面在谢灵欢后背飞速旋转,只隔着一寸,却悬悬地不肯刺入。 就像是,就连伞的主人都在迟疑。 红罗伞内六十四柄细剑寒气摄人,剑锋虽然没刺入,杀气却将谢灵欢身上的雪色云锦衫片片撕裂。层叠而又繁复的裂纹,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花。 谢灵欢将头埋在花清澪肩窝,痛苦地道:“清儿,我知你有许多事瞒着我,我……也有许多事瞒着你。你我之间隔着的并不是私情,也从来都不是私情。你要信我,除了你以外,我从不曾对任何人、仙、妖、魔动过心,更不曾许诺过谁。你修极情道,我也修极情道,若是我欺你负你,不须你亲自动手,此方天地便会将我从此抹除。清儿,你信我!” “身死道消,很可惧吗?”花清澪咬牙冷笑。“你不须说这些来哄我!” 谢灵欢再次沉默。足有十息后,他突然沉声问道:“清儿,你当日是为了什么入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