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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灵欢蓦然回头,笑容爬满了眉梢眼角。“你想留我与你同住?” 花清澪一哽。算了,他就不该问。 谢灵欢却径直略过了他的沉默,扑通一声,把朱聪懿抛到贵妃榻上,双手一拍,笑眉笑眼地道:“正好!我也有此意。” 花清澪垂下眼皮,凉凉地笑了一声。“哦?以何名义?” “哥哥你又忘了,”谢灵欢走回来,站在他面前笑嘻嘻地道:“我景家在江南做着偌大的生意。盐运船只沿着江淮两岸来京,我这个少东家可不得四处走动,接个货、谈谈买卖什么的。” “江南?盐商?”花清澪抱着双臂凉笑道:“那景渊本家的事务呢,就不忙?” “不忙。”谢灵欢嘻嘻地笑着,手往下一指,然后冲花清澪眨了眨眼。“这不还有三十六个分铺掌柜在看管吗?” 渊狱内确实有三十六洞洞主,花清澪张了张口唇,竟反驳不能。 他是真没想到渊主脸皮这样厚!但是再一转念,在听到厌落禀报人间有奸人作恶后,他与他一道携手来人间,不错眼的功夫,渊主就已经定了计策,甚至就连景家身份都布置得滴水不漏。 这位渊主,其心不可测。 花清澪带了些警惕,又怀着份试探,假意道:“你我二人当真要在洛阳逗留个三五载,甚或十年?” 谢灵欢立即被他这声“你我二人”给取悦了,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,又抿了抿唇,才答他道:“是哩!正好借机与哥哥在此繁华处逛逛,哥哥不是喜欢热闹吗?” 花清澪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,良久,呵地笑了一声。 ** 当夜花清澪却又再次梦见了瑶池。与从前不同,今夜入梦后,他分明瞧见了瑶池畔有氤氲的青苍色雾气。 氤氲的,经年不散。 “唔……义父……”鱼妖的吟泣声渐渐弱下去,金青双色交织的鱼尾不断轻拍水底。 他沿着那氤氲雾气踏步上前,抬起玉雕般无瑕的手,轻触鱼妖清俊的少年眉眼。他从那少年的眉梢,一直轻抚至少年纤柔脖颈,微带惘然地问。“是你吗?” “是孤。”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响在耳际。 花清澪在雾色水气中回头,隐隐绰绰地,在雾气里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。那人朝他伸出手,语带笑意。“清儿,孤来娶你。” 梦中的花清澪皱眉。 “义父,义父你莫要走!”人身鱼尾的义子却哭泣着抱住他的腰,匍匐在他脚边,不断地唤他。“义父,与你结下道缘的是我,我才是你的道。” 这句话却触了花清澪的逆鳞。 他醒了。 暗夜中花清澪倏地睁开双眼,艳美双唇微勾,凉凉地骂了一句他在碧落天时忍了万余年的粗话。“去他娘的道!” 骂声落在良夜里,掷地有声。 哒哒哒,脚步声渐行渐近,随后吱呀一声,谢灵欢披着雪色长衫斜斜地倚在门口,冲他呲牙一笑。“又做春梦了?” 花清澪坐卧床头,愣了愣神,随即蹙起眉头。这句话怎地如此耳熟? “就说哥哥须我陪着睡,你非得独眠!”谢灵欢笑得一脸无邪,星子眼中光芒灼灼。 那是流转于他周身的灵气。 暗室内没有灯,小轩窗半支,夏夜凉风习习。花清澪掀被下床,赤着脚,随手从床头取过外衣系在腰间。玉雕般的指尖微动,胸口却还敞着,露出皎皎如月色的肌肤。 “啧啧,”谢灵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,视线贪婪地停留于他胸前,逡巡片刻,又嘻嘻地笑道:“玉骨冰肌,银河天水为魄、诸天繁花做精魂,哥哥当真是……” “是什么?”花清澪系好衣带,扬眉看他,见他不继续往下说,反倒催促他道:“景渊为何不说了?” “怕你不爱听。”谢灵欢趿拉着高齿木屐懒洋洋地走到他身前,低下头,双手环抱在他腰侧,咬字不清地轻声道:“哥哥,你真好看。” 花清澪:…… 他总能叫这位渊主大人给惊到。 这样憨痴的情话,真不知渊主是从何处学来的。却又学的不像! “景渊,你又在胡闹了。”花清澪任由他抱着,唇角微勾,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。“再好看,我如今也不再是仙了。” “哥哥你就算是做了鬼,也是只艳鬼。”谢灵欢说完,顿了顿,忙又描补道:“孤不是那个意思!” 花清澪指尖突然抖了一下。他撩起眼皮,认真地仔细打量谢灵欢眉眼。梦中那人有时也会自称孤,有时著青衣,有时却又隐在青苍色的雾气中,隐隐绰绰的,总窥不清眉目。 他注视的久而深,恨不能透过谢灵欢这张少年郎面皮,真探到他精魂深处。 谢灵欢诧异地挑眉,笑了笑。“哥哥这是瞧上了我的色相?” “这是你自己的脸吗?”花清澪突兀地抬起手,摩挲他的眉尖。在他说话时,就连这对漂亮的剑眉也在掌下轻微地簌簌地动。 花清澪又往下探了探,轻抚谢灵欢微微翕张的唇。 “景渊,这是你真正的样子吗?” 谢灵欢沉默。数息后,他轻轻地衔住那只玉雕般的食指,眉眼微弯,口齿不清地笑道:“哥哥想见我真正的模样吗?” 渊狱之主,历来都以法术遮面。没人知道他该是什么模样,是少年,抑或是老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