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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家伙,10分钟不到,薛望山的证件照遍布全网。 章婳八卦心起,想去问薛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,薛望山这男的真的是骗婚G-A-Y吗? 但又琢磨了下这个事儿,她很快反应过来,男性遭遇诱/奸尚属法律空白区,即便有法可依,那11年前的事也很难查证清楚。 所以,薛宴根本不在乎真假。他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先知道谁是薛望山,并且对薛望山进行一个初步的判断吧。 头菜已经引得全网哗然,接下来的真锤实料更让人大呼卧槽。 学术造假。薛望山的博士论文竟然和国外一位前辈学者的文献出现大篇幅雷同,有几段干脆是直译过来的。不止如此,他过往发表的所有论文,都或多或少地被人找出了雷同痕迹。 学术压迫。在他手下读研的学生写了联名信,直指薛望山对他们进行PUA,论文一作必须挂薛望山的名,不按照薛望山的要求做事就会一直被拖、不允许正常毕业。 学术腐败。一则视频悄然发布,饭桌上薛望山正在满面春风地同桌就餐人发银行卡的。视频发布者平铺直叙陈述事实:“上个月,薛从副教授晋级正教授。恭喜,祝贺。” 关闭评论区多日的裴大官博,终于宣布,上级部门对裴大政法学院和薛望山的专项调查程序已经启动,如有进展将及时通报。 章婳觉得自己见证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学术圈的海啸。抬头去看日历,才发现距离6月1号,才过去10天而已。 转了转指尖的钢笔,望着电脑屏幕上薛宴给她回的那封邮件: 【已收阅。但我决定不起诉。】 深川六月天里,章婳竟然感觉到了些微的冷。 单方面的报复到此应该结束了吧。她想,下一步就应该公事公办,走法律程序了。 谁知当天晚上这场海啸再次顶上新的高度。 薛望山早已删除多年的博客被裁成一条一条的图片,里面那些戏谑调侃民族伤痛的言论叫人瞠目结舌;几乎是同一时间,他某堂课的录像也流出来,堂堂政法教授竟然堂而皇之地奉行历史虚无主义,否认近现代史,抹杀民族苦难——这俨然是重大教学事故。 这场由难辨真假的私生活引发的议论,最终从道德、学术、腐败、精神多维度展开。但左等又等,薛宴那边并没有新的动作。 她之前以为薛宴回把薛望山敲诈勒索这个实锤作为最震撼的结局,可薛宴没有这么做。是为了陶尔吧,揭开伤疤总是疼的,他不想再让陶尔出庭面对,所以大费周章从其他角度打击报复。 他对这个妹妹,算是疼到了骨子里。 月色自高楼落地窗斜落室内半米,章婳舒然一笑,仰靠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,捏起手机回复半月前收到的微信信息: 【徐灵玉,我还记得你,恭喜你康复后顺利毕业,欢迎你来深川工作。不用请我吃饭,我请你吧。】 五六秒后那小姑娘就回了:【姐姐,你现在还喜欢看西装美男跳艳/舞吗?】 【喜欢。】 【那你请我吃饭,我请你去酒吧看跳舞的好吗?】 【好啊。】 * 薛望山跳楼了。 从北荇家属楼5楼跳下去的。 薛速速接到易小茜的电话,先安抚好对方的情绪,听到哭声小了才问:“那……死了吗?” 中间梗了一下,她从去年听到那份录音开始,就对薛望山叫不出“爸爸”来了。 “还活着,但是也跟死了没两样了,遭了好大的罪,现在在重症监护室,呜呜呜呜呜——”易小茜的痛苦和委屈清晰可闻,“好在是,你爸他是老薛家的人。薛宴有钱,他找了最好的医生,说不惜一切代价要让你爸活着,呜呜呜……” “嗯,那就好,”薛速速愣了下,对着化妆镜调整出一个可爱灵动的笑容,“那妈妈你不要太忧虑,有薛宴哥哥帮忙,会好起来的。” 易小茜显然受了很大的刺激,此刻已经什么主意都没有了,只能哭着附和她:“嗯嗯,会好的,会好的。” “现在我要去走红毯了,妈妈你去忙哦,照顾好自己,你可千万不能垮掉啊。” “好好好,你快去忙,不要担心家里。有你大伯和哥哥在,妈妈会坚持住的。” 挂了电话,她就穿着礼服出去,夏成蹊已经在红毯前等她。两个人冤家路窄,不幸二搭,各自的粉丝在微博攻击叫骂得厉害,两个当事人却不得不装出友爱的样子营业,挽着对方手臂走红毯、接受采访。 采访时她想起方才那通电话,有些心不在焉,好在是有夏成蹊托着,不至于场面太难看。 两人入座,一部即将上线的剧男女主,座位当然还是排在一起。夏成蹊侧过脸看了她几次,便问:“薛老师,你在想什么呢?” 薛速速眉心微动,礼貌地弯了下唇角:“想一些家庭琐事。” 想不通,薛宴为什么不让薛望山死啊,为什么还花钱找最好的医生啊。他这哥哥怎么当的,薛望山继续存在的,她的妹妹就不可能得到最纯粹的开心。 “你猜今夜的【最佳荧屏新人】给谁?”夏成蹊问。 薛速速决定不想了,等见到薛宴当面问他算了。她回头看向身后的“年中风尚”颁奖典礼的舞台,道:“夏老师前年得过吧,所以我就大胆希望今年是我。并且希望你拿到今年的【最受关注演技】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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