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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长夜抬了抬眼,表情冷漠地看着兰陵循天城的城主背着手站了起来。循天城早年是一个掌天下奇闻异事的情报组织,后来出了几位法术高强的仙君,也成了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大世家。 循天城的城主在前些日子意外身亡,如今城主是他的小儿子闻彻,还十分年轻,他身着束腰黑色锦袍,悠然地漫步到了沈长夜前,向他行了一礼,话语却丝毫不饶人:“三位仙尊都是我修真界的顶梁之柱,若出了什么意外,我等自然要关怀一番。可若是三位仙尊中有人坏了心肠,投奔了妖魔一族,难道长夜仙尊还要为他们包庇,等到真相大白之时,让全天下看笑话吗?” 沈长夜修长的手指攥紧了些,又若无其事地松开,面上的表情很是平静:“城主说笑了。” 闻彻却不依不饶:“我是否在说笑,长夜仙尊心中难道不是最为清楚吗?你难道要由着这二人作恶,毁了整个修真界才满意——那在下可就要怀疑长夜仙尊的用心了,您是否与他们二人沆瀣一气,表面上虚与委蛇,实际上还是希望整个修真界全部毁了呢?” 冉毓在一旁气得满面通红:“竖子休得无礼!仙尊岂容你如此构陷!” “构陷?”闻彻“啪”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,转过身向着在座众人行了一礼,“诸位……在下虽出身小门小派,可机缘巧合,知道了些终岁山的秘辛。这些日子,在下思前想后,觉得不能放任这表里不一的门派统领整个修真界,今日,在下便将自己所知之事公诸众人,也让众人评个公道!” 冉毓气不得,负手向沈长夜行礼:“长夜仙尊,是否要将这等闹事之人轰出山门?” 琼年也坐在原地冷笑道:“公道一张嘴,也不知阁下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?” 不想闻彻却转过头冲琼年道:“琼年姑娘莫急,我要说的这事,与您师尊,与整个阙阳山,可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。” 他这么一说,在座众人即使早知此人就是为在今日趁机搏个名声,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:“到底是何事,竟这般神神秘秘?” “阙阳山……难道与从前阙阳山之祸有关?近些年除了阙阳山的琼年姑娘行走江湖,几乎见不得阙阳山的人了,阙阳山从前可是那么煊赫鼎盛的门派呵。” 闻彻很满意地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,颇有些傲慢地开了口:“此事还要从多年前说起,不知众人是否还记得映日仙尊屠杀无辜修士、被诛杀之事?” 冉毓看见沈长夜的脸色在一瞬间便白了,众人也对此事十分感兴趣:“这事儿能不记得嘛,也是自那时开始,长夜仙尊才……” 闻彻道:“正是!但今日我想告诉诸位的是,此事大有蹊跷,杀人者根本非当日的映日仙尊,而是一直以来受众人敬仰、掌事多年的挽山仙尊与清江仙尊。” 左挽山与谢清江掌事以来,明面上多行善事,在座便有不少受过他们恩惠的人,当即便反驳道:“这怎么可能!当日人证物证俱在!映日峰冤魂充塞,可是你我都看见了的。” “嘁,红口白牙,便可如此编造么?” “此事并非是我编造,我敢如此说,肯定也是有证据的。”闻彻说着,得意地瞥了一眼沈长夜,见沈长夜并未开口训斥,便笑着继续道,“映日仙尊被指以‘东隅之血’杀人,冤魂充塞映日峰,可冤有头债有主,纵使谢左二人封印了映日峰,映日峰如今也再无一丝冤魂踪影,在下前些日子已遣人秘密查探过了,长夜仙尊,此事你可承认?” 沈长夜沉默良久,最终才低低地道:“是,此事映日……并非主谋,替他人背无妄之灾罢了。我已知晓此事,本想着缝魂洞一事过去之后,亲自向诸位说明的。” 一语激起千层浪,沈长夜话中既是含糊地说“此事我已知晓”,便是默认了闻彻指认谢左二人是主谋一事。在座许多人惊愕不已,交头接耳地议论着,等待闻彻继续说些什么。 “谢左二人为提高修为不择手段,不仅偷练禁术栽赃他人,致使映日仙尊身死,还偷偷为自己豢|养‘食物’,企图吸食人血来增补修为,这可是修真界之大忌。”闻彻说着,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冉毓,“这位小仙君可能还不知道,您所谓的‘师尊’对你们可不是什么师徒之情,想想你的二师兄三师兄和九师弟——他是在把你们,当食物养着呢!” 冉毓面色苍白,若不是琼年拉着,几乎要立时拔剑出鞘:“你胡说!” “我胡说?”闻彻反问道,“下次见面你大可问问你的二师兄,问问你现在在魔族为尊的小师弟,当初试剑大会一盆脏水,究竟是谁泼下来,又为了保护谁的?” 琼年低声劝慰了一句,似乎是想让冉毓冷静些,闻彻见她情状,却道:“哦对了,今日琼年姑娘也在。我方才说此事与阙阳山有关,不知姑娘可还记得,掉下狂癫崖后与谢清江座下弟子相遇,却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对方踪迹之事?” 此事隐秘,修真界众人虽知她一直在找人,可几乎没人知道她找的是什么人,听了这话,琼年一愣,猛地站了起来,耳边凤凰耳饰流光溢彩:“你说什么?” 作者有话要说: 闻公子似鸽炮灰 闻公子:炮灰知道了全文所有秘密,就是这样拽!本人今日就是要cue所有人!不服来打我!哈哈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