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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陵急急地穿过丹心峰, 向长夜仙尊房中走去。 他抬手叩了叩门,听见一声“进来”之后便走了进去,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柄浮在半空当中的断剑, 那剑他见过,正是沈长夜的“万古”。 当初激愤之下被他自断的万古。 这个名字还是四仙尊都在之时, 映日仙尊为他取的, 那剑身古朴沉重,握在手中还能感受到玄铁的冰凉。 万古如长夜。 沈长夜在剑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 自从他在映日峰昏过去之后, 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。他冲顾陵点了点头, 双目如寒潭:“顾陵, 你来了。” “长夜仙尊, ”顾陵向他行礼, 在他示意之下坐在了他面前一个蒲团上, “上次您昏过去很是突然, 不知如今可好些了?” “好多了,”沈长夜答道,顺手为他倒了杯茶, 茶水在空气中氤氲出一阵苦涩的香气, “我也想召你来,你可知我为何突然在映日峰上……” 他没有说完, 只是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了那日被他攥得死紧,如今褶皱丛生的废旧诗稿,送到了顾陵面前。顾陵伸手接过, 只见那张诗稿正是他那日拾起的那张,有些别扭的小楷写出的一首《章台柳》。 先前太过匆忙,他并未仔细去看,现下仔细一看,竟看出了些细微的区别。“临丘壑”是映日仙尊自己的笔迹,瞧起来很是别扭,“惊秋鹤”是长夜仙尊的笔迹,便是正常的小楷。 而后面几句…… 竟瞧起来十分奇怪,虽也工整,但并非沈长夜惯写的样子,也没有先前映日仙尊写下的小楷那么别扭,反倒像是……苦练数年以后写下的。 顾陵眉心“突”地一跳,抬头向沈长夜看去,沈长夜苦笑了一声,道:“你也看出有些不同了?” “这字迹并不像是同一个时间写的,”顾陵迟疑道,“是映日仙尊后来自己补写的吗?” 沈长夜疲倦地摇了摇头:“西洲之行便是我二人最后一次同游,从西洲回来之后,不过几天,便遇上了那件事。” 他蹙着好看的眉,道:“当初我二人同游西洲之时,他还与我讲过有意下山化名游历,可惜后来再未寻得机会……今日你来,我恰好有件事要问你,你……同那秋鹤先生,可有交流?” “秋鹤先生?”冷不丁提起这个人来,顾陵一怔,随后黯然道,“算是有吧,秋鹤先生助我解了妖族在我体内下的毒药,后来更是助我刺杀谢清江,于我有恩,只是我没见到他最后一面,对了……” 他突然想了起来:“秋鹤先生似是映日仙尊的故人,他曾给我讲过,映日仙尊于他有旧恩,又被谢清江和左挽山蒙骗,因而他才会助我行刺谢清江,其实我当时心中有许多疑问……只是情形严峻,并未来得及问他。” 沈长夜凝视着手中那张诗稿,突然沉沉地笑了起来:“怪不得……” 他抬起头来看着顾陵:“此诗后半句,是用永嘉的墨写的。永嘉出墨不过半年内事,字迹未浅,我怀疑——” 顾陵惊异地低头看向那张诗稿,突然伸手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张药方:“对了,秋鹤先生当年助我解毒之时,曾给我写过一张药方。” 刚刚掏出来他便愣住了,沈秋鹤写得一手簪花小楷,那药方上的字迹,分明同补齐诗句的后半句一模一样。 “当年他说,若下山化名游历,必从我姓,”沈长夜沉沉地说道,“朝夕相处那么多年,他骗过清江和挽山也就罢了,竟连我都能骗过。” 临丘壑,惊秋鹤。 沈壑,字秋鹤。 昔有惊鸿来唱和。 当初年少同游,何等恣意快活,也不知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,写下了这样一句。 棹影依稀似旧人,水北癯渠生红萼。 似旧人……传说中秋鹤先生云游四方,不知是不是再次去过西洲,当初荡桨同游者二人,如今只剩他自己,真是说不出的讽刺。 “若是秋鹤先生便是映日仙尊,那他……”顾陵回想起往日种种事,只觉得疑惑不解,“当初被谢清江和左挽山所冤,那他靠近必是为了复仇,当日萧宁攻上终岁山,谢清江和左挽山都未身死,他怎么会轻易死在那里?” “我怀疑他没有死,”沈长夜扶着额头,疲倦地说着,“我既希望他活着,又希望不是他……清江和挽山当年心魔作祟,想要利用‘东隅之血’提升修为,事败之后偃旗息鼓多年,突然疯魔一般想开缝魂洞——” 他闭着眼睛,道:“当日灵真上神以身殉世,将缝魂的封印给了我们四个人,当时映日为我们之首,只有他听见了灵真上神的嘱咐。修真界虽知缝魂洞开启会有大祸患,但具体为何,只有映日一人知道,难道是他诱哄了清江和挽山二人,想要打开缝魂洞,同归于尽么?” 顾陵沉吟道:“如此说来,倒有几分可能……” “此事我尚未想清楚,但希望不是我所想的那样,”沈长夜睁开眼睛,冲他挑了挑眉,“你呢,你今日来,是为了什么?” “我今日随着花朝姑娘去了一趟鬼城丰都,找那掌簿者询问了一些问题,”顾陵回道,“长夜仙尊可知,萧宁是谁之子?” 沈长夜不解道:“谁?” “魔首萧扬,”顾陵一字一句地答道,“我今日又去翻了些旧籍,发现当初萧扬叛族之事在妖魔二族记载当中被轻描淡写地解释为了‘煞气失控’,我怀疑魔族众人正是以救父之名诱哄萧宁,要他助他们开启缝魂洞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