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313节
霖哥儿风筝又起来了,慢慢的越飞越高。 “战况如何了?”顾大人翘首以盼。 孟见云说:“霖哥儿、赵女郎获胜了。” 顾大人舒服了,这局他买赢了,只可惜没有人坐庄。那头湖边,琳娘让下人拿了笔墨来,让林五郎写服字,说:“该不会不会写字吧?” “谁说我不会识字,我刚才不过是让着你们罢了,才不稀罕和你们比试什么放风筝,真是无趣。”林五郎梗着脖子说道。 琳娘气结,“你输了便输了,写个服字就好,还嚷嚷找补什么?” “对啊,什么不稀罕和我们比,比之前你怎么不说?”赵家女也回怼。 “是啊,刚还故意耍手段,想害霖哥儿,幸好霖哥儿厉害。” “人家霖哥儿都没说,要你们说。”林五郎回击。 可不管如何,最终还是写了服字,只是写的时候也不情不愿,嘴里嘀嘀咕咕什么都是让你们的,不然你们以为一个女郎一个哥儿能赢的了男人。 琳娘是拿了服字也一肚子的窝火,被这男人搅得赢都不痛快,可她脸上不显,还要高高兴兴的对着那破烂字哈哈大笑两声,说:“挺好,输了便输了,霖哥儿你拿着回去挂墙上,虽然这字臭的不成,但也是咱们赢来的。” “我不要了。”霖哥儿拒绝,不想挂这字,又说:“赵家妹妹等一会,我去拿锦绣来。” 赵女郎乖巧点头说好啊好啊的。林家庶出写的一个服字有什么好看的,自然是锦绣更好了。 于是这服字最后也没人要,都嫌。 林五郎面上挂不住借了去方便便溜走了,只是堵在了霖哥儿取东西回来的路上。林五郎知道他出身不好,自然是配不上陈大人家的,再者那琳娘年纪一大把了,脾气还烈的不成,当众给他难看,当谁不知道似得,说什么陈家女,不过是个外孙女罢了。 今个儿也结下了梁子。 娶那个庄稼汉哥儿,还不如娶霖哥儿。 林五郎早在府里就觉得庄稼哥儿配不上他,今个儿来了黎府也是诸多挑刺苏佳渝,觉得苏佳渝个头高像个笨鹅,不由看到了旁边的霖哥儿。 霖哥儿家是府县的,却是嫡出。 嫡出如何,不过是个子嗣困难的小哥儿,他也不嫌,反正能纳妾能通房就成了。 因此堵人在路上。 “霖哥儿你刚几次三番给我解围,是不是也瞧中我了?” 霖哥儿抱着东西,躲不过这人,蹙着眉正经说:“我没有给你解围,你刚笑话渝阿哥,我是替渝阿哥解围。” “你还害臊了,口是心非。” “你让开,我不想通你打交道说话。” 林五郎堵住了人,说:“你别气啊,我是跟你说好话。你不想想,你一个哥儿,生不了多少孩子,虽是乡绅家里出来的,可跟着顾夫人屁股后头做买卖,抛头露面的,不知道背后被人说成什么样了,名声都没了,我看上你,不嫌你,你怎么还生气恼了了呢?” “你现在年纪还小,要是过两年跟那个什么王坚一样,只能嫁给那种庄稼汉破落户了,给我要我都不要。” 黎周周正同人说话,见管家急忙过来,“怎么了?” “夫人,出了一些小事。”管家不知道怎么学。 顾兆不喜欢支支吾吾的,就让有话就说,在昭州又是黎府,还能有什么是他们圆不回去的?就是琳娘气不过,把那个林五郎打了,抽了几个耳光,这又算什么。 他这个做爷爷的给赔钱就成了。 “霖少爷和孟掌事把人打了。” 顾兆:……还真打人了。 不过这其中怎么还有孟见云的影子? 黎周周也愣住了,霖哥儿打人?他没听错吧,别是传错了,仔细问:“是李霖打了人?打的谁?” “是李霖少爷,打的是林府的五郎。” 黎周周没问打人的伤情如何,想着霖哥儿动起手来,肯定不严重是皮外伤。但顾兆注意到了后面重点,小孟这个冷酷无情也动了手,便直言:“先去叫小田过来,人别挪动了,要是胳膊腿断了,不好移动。” “断、断胳膊腿——” 管家不敢再多话,忙是去忙活安排请小田大夫过来。 于是乎一场相亲宴,搞得更是鸡飞狗跳热闹了。顾兆很想说:关系不大继续玩继续吃烤全羊,但想了下还是不好这么说。 林夫人是吓得脸白,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王八蛋庶出的又给她惹了事,她就说了,老爷惯红姨娘,也惯着小五,你瞧瞧惯的来黎府还敢出手伤人。 “大人、夫人都是我管教不力……”林夫人先起身告罪。 黎周周忙说:“还不知道原委,不过小孩子打闹——”他想到相公说断了胳膊腿,那这就不好用小孩子打闹借口了,可他私心信霖哥儿,若不是欺人太甚,霖哥儿绝对不会动手的。 “我听说着林五郎是庶出,且养在姨娘身边,今日在府里动粗,跟林夫人关系不大。”顾兆把话音调子定下来了。 “不过总是在我们府里出的事,林五郎的医药钱我们出。” 又说:“林夫人先别担忧,咱们一同去看看伤的如何,该骂的骂的,该赔的赔,至于各位,慢待了,大家先吃喝着,我同周周去去就回。” 别为了一人,坏了兴致,继续玩。 第170章 功成首辅7 林五郎躺在地上哀嚎,一听有人喊顾大人来了,顿时嚎叫声更大了,嘴上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。 “顾大人救命啊,李霖怕我撞见了丑事动手要打死我。” “李霖和个下人光天化日下背地里——” 黎周周脸是冷的,若是来之前还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毕竟动手打了人,在他们家地盘上,还是好声好气赔钱道歉,可听这话,顿时火冒三丈,说:“把嘴堵上。” 顾兆按了下周周胳膊,意思不急不气。 夫夫二人带着林夫人这一行人到了跟前。霖哥儿是衣服有些不整,眼底都红了,可忍着没哭,喊了声老板,却不知道说什么、如何解释。 “霖哥儿,你先和小桃回院子收拾下,没事。”黎周周跟霖哥儿说:“受委屈了,别怕,一切都有我在。” 柳桃扶着霖哥儿要回去,霖哥儿咬了咬唇,听着地上林五郎胡乱攀扯他,便摇头说:“我不回去,我要和他对质,先是他拦着我——” “他是疯狗懒皮狗,你是什么?你是李家嫡系的哥儿,是请来我府上做客的贵客,同他相提并论是折辱了你。”顾兆同李霖温声说。 再看地上林五郎时,声音便冷了,道:“林家五公子中气十足,看着也没多重的伤,那就先请林老爷来府一趟。” 林五郎嘎的一声断了‘委屈’哀嚎,因为跟他想象中不一样。 他分明受了伤,还是重伤,怎么着也是他占了理,对方理亏的,等他闹开了,李霖的清誉有碍,不管是顾夫人还是李家,应当是向他赔礼道歉,然后再许与承诺,最好把李霖嫁给他。 这也是林五郎自小养在姨娘身边,出去游玩身边跟的是比他地位低的小厮、姨娘那边亲戚,是捧着他、殷勤他,眼界不高,知道当官的厉害,可没真切感受过当官的厉害。 还想用他所谓的‘理’来在这占便宜。 顾大人今日教会这位林五郎,在绝对的实力下,他这样的庶出子弟根本不会当回事。 知道你要玩手段,可直接釜底抽薪。 你爹尚且怕顾大人几分,你呢?想威胁谁?又想无赖谁? 林夫人要告罪,脸上都带着几分急切,侯夫人也有些对不住,若不是因为给她儿子相看,也不会闹出这样的祸事来,怕累及林夫人。 “二位夫人莫要着急了。”黎周周先安抚好二位,说:“林老爷一时半会还未来,天气热,这儿离我院子不远,咱们过去坐一坐歇会。” 顾兆说:“都去歇会,不是什么大事,我来处理便好。”略思考了下,问:“林夫人,这位林五郎在家中时可受宠?” 林夫人惶惶回话:“老爷疼爱他姨娘,也疼爱着他。” “宠妾啊。”顾兆略点头,给了还慌着的林夫人一剂定心丸,“林老爷应是明是非懂道理了,万不会因为宠妾儿子,给林夫人不尊重了。” 黎周周跟着道:“是啊今日我家做东,是好事,莫要为了小事扰的诸位心里不痛快。”又跟霖哥儿说:“别干晒着了,都来喝口茶歇会。” 柳桃便拉着霖哥儿跟了过去。霖哥儿临走前不放心看孟见云,想和顾大人说一切都是他先动手的,不干孟见云的事,孟见云是为了救他,可他一看顾大人神色平静,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,便糊涂的跟着小桃姐走了。 小田和林老爷是前后脚到。 天气热了起来,黎府竹林小道的月亮门树荫下放了一把椅子,顾大人就端坐在椅子上,手里还捧了一碗酸梅汤喝,斜对面鹅卵石路上是横躺着林五郎——哀嚎都嚎不起了。 小田要行礼,顾兆摆手示意不用,“先给他看看,孟见云你怎么打的跟着小田说清了,好方便救人。” 林老爷急匆匆赶来,一头的汗,见地上小五喊爹,没管,先跪地给顾大人请安问好。 顾兆嗯了声,受了礼,也没让林老爷起来。 这下子,林老爷就知道事情严重了。顾大人平日随和,可昭州百姓都记着,之前判了几次和离案,那是不管百姓怎么说,该判的判,该吊衙门门口抽的抽,这才是顾大人。 平日里不犯事了,还能同顾大人笑呵呵问个好,真是犯事—— “大人,犬子无状冒犯了大人,您有什么只管打骂。” 顾兆把酸梅汤的碗递给管家,语重心长的说:“林老爷,你这当爹的不成啊,教出这样顽劣,在我跟前还敢搬弄是非胡搅蛮缠谎话连篇的少爷来。” “大人说得对,他就是顽劣,都是他姨娘教坏了,要打要罚的大人您请,还要谢大人替我管教孩子。”林老爷一推二五六,先求饶告罪再说。 顾兆:“今日令郎的医药费我掏了,毕竟伤在我家里,只是踏出府门,传出去乱七八糟的事,我听见了——” “林老爷,这昭州城旁的不多,商贾却不少,对吧?” “对对对,大人教训,小的记住了,绝不敢让他再胡说八道了。”林老爷连连磕头。 顾兆这才起身,扶起了林老爷,冷脸莞尔笑了,说:“林老爷这是作何?莫怕,本官是讲道理的,今日我家周周还说,林夫人端庄贤惠由她教导的孩子定是好的,不过我瞧着林五郎不像,一问才知道是府里姨娘带大的,到底差了不是一星半点,不像林老爷林夫人这般明事理懂是非。” “他也不小了,尤其是男儿郎,定不能娇惯,一娇惯这人品行就废了。” 林老爷哪里还敢说别的,不住点头说顾大人说的是说得对。 “小田,人如何?没性命之忧吧?”顾兆问。 “大人,这位林少爷胳膊脱臼了,脚腕是扭了,不会都不是要命的伤,回去卧床静养就成。”小田道:“这脱臼的胳膊,还是要尽快正回来。” 顾兆看着脸发白的林五郎,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晒得,但吃这个痛,张长教训是好的,便随口说:“那就正吧,别等了,正好了,让林府下人带回去静养。” 小田得了命令,还请孟见云帮忙扶着,嘴上说:“这个正骨一会要疼,还请林少爷见谅——” ‘咔’的一声。 嘴上说见谅,手下倒是快狠准。顾兆见了浅笑,小田不错啊。 那林五郎是嚎叫半天又晒了半天,缺水口渴,还浑身疼,本来都是没精神了,被小田这一下正骨,顿时钻心刺骨的疼,嚎叫的厉害。 林老爷刚升起一些慈父心疼的心,顾兆瞧了眼,漫不经心说:“叫的这么大声,看来人没事,行了,派人送回去,这人以后别请了,乱七八糟的,别带坏了福宝。” 这话是跟周管家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