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页
澹台安眉头一皱,从储物袋中飞出两三条捆仙锁,形成一张网向屈修燃飞过去,同时手上掐出一诀,其余人还未看清他都做了些什么,屈修燃便已经被他定在原地,手脚分别被捆住,屈修燃成大字型被绑在了地上。 “哥你没事吧?” 一直到屈修燃被控制住,山洞门口的人们才敢进来,点着火把的众人也看到了满地的残骸以及角落里的盛玉和石栗。 妖兽的残骸散了一地,这场面触目惊心,人人都知道屈修燃疯,但也许很少人真的见识过这人真疯起来有多恐怖,人群静默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。 盛泽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,他冲到盛玉身边,上上下下检查起盛玉的伤势:“哥你受伤了?” 他将被打的脱力的盛玉扶起来:“这个王八蛋,他想干什么,他想杀光我们盛家人吗,他……” 盛泽忽然停顿了片刻: “咦,哥你嘴巴怎么肿了?” 他这一声喊出来之前,大家原本注意力都在妖兽尸体上,还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视线都被屈修燃强大的战斗力吸引过去了,可这么一喊,视线又稍微转了过来,落在了盛玉脸上。 “他轻薄你?” 犹如平地一声雷,山洞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彼此之间都吓了一跳,感觉到了一丝不可思议。 盛泽还想再说什么,还未等开口便被一道禁言术封住了嘴。 这种情况下澹台安的声线依旧平静: “不得在此喧哗。” 他转过身,看向众人:“屈修燃中了药,事后会有人调查,不要围在此处,将伤员带出去。” 尉迟渊不经常露面,宗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都习惯了听澹台安的,有了这么句话即便还有人想看热闹也不得不散伙了。 人陆陆续续离开,重伤的盛玉和石栗也都被带走,山洞里一时间安静下来,澹台安这才低头看着被捆在地上的人。 因为一开始就被澹台安挡住,人们只看见了盛玉的样子,实际上屈修燃此时的模样也没比盛玉好上多少,他战斗中受了伤,眼神十分茫然,看着虚空中的一点。 这人应该很少露出这种无辜的表情来。 小书童提醒澹台安:“二师兄,屈修燃的护卫还在外面,应该要来接人的。” 澹台安在山洞门口设下一层结界。 他看了这人片刻,忽然蹲下身碰了碰屈修燃的脸。 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,屈修燃脱离了盛玉身上的香囊,情况好像越来越坏,感觉到有热源靠近他便用脸颊蹭了蹭,随后又转头想要撕咬。 澹台安捏住他的脸将牙齿合上,手心碰到屈修燃的嘴唇,凉丝丝的。 他拿出帕子先擦了擦自己被屈修燃弄脏了的手,随后又开始擦拭屈修燃的脸,从眼角一点点往下,白色的巾帕很快被染上红色。 细致缓慢的擦拭一点点滑到唇角,一直到方才和盛玉接吻的地方,温和的力度却忽然加重。 屈修燃几次想要别开脸挣扎地咬向他的手,却再次被抓住下巴,这次澹台安的力道大了很多,几乎要把那一块骨头捏碎,强迫屈修燃重新转过头看着他。 澹台安眼睛很亮,小书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二师兄,盯着屈修燃的样子有些吓人,嘴唇在大力的擦拭下很快就见了血。 “二师兄……” “怎么?” 澹台安闻声回头看向书童,昏暗的光线下,后者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,险些坐在地上。 好在仅仅是一瞬间,澹台安很快冷下脸来,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,他将巾帕丢开,丢给了小书童药瓶,起身往外走:“给他喂药。” 小书童战战兢兢,半晌确认了没事才敢靠近,他观察片刻,小心谨慎地拖起屈修燃的下巴。 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碰屈修燃的肌肤,和想象中完全不同,屈修燃的皮肤很软,仿佛能将人手吸住一样。 他把手指放在屈修燃嘴角,像逗小孩一样,等对方转头咬他的时候将药丢了进去。 药被放进嘴里,屈修燃似乎懵了片刻,被噎住了,书童又赶紧拍了拍这人的胸口,这才终于将药咽了下去。 屈修燃发起疯的样子太过骇人,他几次都担心对方会把自己家二师兄的手指头咬下来,但同时又害怕,不知道这家伙清醒过来会不会想要报复他们。 他走到洞口,山洞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,和洞内的狼藉比起来澹台安一身白衣和雪一样纯净,他身上总有些羸弱的仙气,仿佛不属于凡间一样,书童轻唤了一声:“二师兄,药他吃下去了。” 隔了好一会儿才等来回应: “那就让他的护卫来接人。” 屈修燃睡了好一会儿,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营地,他身体异常酸痛,动了下手指就疼得皱起眉头,而后猝然睁开眼睛。 他身边有三四名护卫,见他有动静都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等确定这人神志清醒才重新靠近。 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 为首这人是屈何身边最亲近的护法,已经到了元婴期的修士,叫做左樱,从十五岁就开始跟着屈何。 明面上屈何和左樱毫无关系,可背地里两人却是蛇鼠一窝。 她是屈何的一把刀,神出鬼没的杀手,在修真界有任何上不了台面的私人恩怨,都是以她左樱的名义去处理,时间久了当然也有人猜到她和屈何之间的关系,但只要屈家并不承认左樱是屈家的杀手,惹出了什么麻烦也都找不到屈何头上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