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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很快澹台安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,平平淡淡开口道:“深山中妖兽多,再乱走你可能会随便死在什么地方。” “我能死在什么地方?就算我死了也一定和你脱不开关系,你就等着被父亲教训吧。”方司正手脚并用挣扎,“不让我从这里头出去,你和你娘都别想好过。” “错了。”如果换成平时,澹台安并不屑于和这样的人斗嘴,可今天却一反常态,脸分明还是那张脸,却让人觉得陌生,“你死了,方家依旧需要一个家主。” 如果方司正已经死了,方父便只剩下澹台安这唯一的子嗣,只要废了方父让他没有生育能力,就算他对澹台安心中有怨恨,也不可能再去追究。 这一句话几乎让方司正后背发冷打起哆嗦来,他和父亲虽然一直明白这道理,也一直提防澹台安,但这些年来澹台安一直体弱多病,隐忍又平和,所有人都认为澹台安是不问世故的高岭之花,没什么攻击力的兔子。 原著里澹台安一直在藏拙,没有人看得出来他修为如何,也没有人提防他。 与其说是害怕,方司正更多的还有一些惊讶情绪在。 “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吗?到时候他一定会把你弄死,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坏东西。” 澹台安没有回话,而是继续用用手帕擦拭着手里的箭头。 澹台安上一世就是在这次大会过后,因为太过于出风头,生性多疑的方父开始对他提防警惕,担心澹台安会威胁到方司正和自己,才会将澹台安送到屈修燃床上,想要借此机会毁了他。 重生一世,如果再次表露出威胁和野心,那么澹台安就一定还会被方父盯上,重蹈上辈子的覆辙。 伤害到方司正是很不明智的选择。 他转身,走向被关在网兜里的人,打量了片刻,那目光毫无温度,像是活死人一样,冰冷的死气感。 方司正被他看的浑身发毛:“你想干什么?这可是比赛期间,你如果敢碰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,我少一根汗毛你和你娘都得完蛋。” 澹台安依旧擦拭着手里的箭,微微垂头时总显得阴郁又专注,似乎这事情比面前人的反应都还要有趣,被擦干净的箭头在阳光下泛出金属的冷光,那上面还有方家的家徽。 他歪了歪头:“你哪里最怕疼?” 还没等方司正回答,下一刻那箭已经穿过了他的腹部,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澹台安。 恐怖,那一刻方司正只想到了这个词,在那人拔出箭来再一次戳向自己腹部时,他即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。 第10章 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任严是换了衣服才重新回到赛场上的。 屈修燃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,他却拿屈修燃一丁点办法都没有,一口恶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。 “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 这一句话他重复了一路,但具体要怎么报复却一丁点头绪都没有,他既不敢起正面冲突,也想不到背后暗算的点子。 倒是他身边的书童人比较机灵,一会儿功夫就有主意了: “小主子,我听说盛家有种春/药,专门用来给后山的妖兽配种用,无色无味,哪怕中了毒也察觉不出来。” 就很合适拿来给屈修燃点教训。 任严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东西,一下子来了兴趣,但他还有理性在:“盛家留着这玩意干什么?” 妖兽曾经霍乱一方,尤其是在盛家的地界,因为后山灵气充足,妖兽也多,周围的百姓经常被祸害,也因此盛家人从小就对射猎十分有实战经验,不除妖兽就算了还强制配种繁衍,旁人无法理解。 书童眼睛翻了翻:“这我不清楚,但我听说以前有人进入盛家后山,不小心喝了生水,水中刚好有药,被发情的妖兽闻到后发狂,将人啃食地只剩下了脚趾骨。” 妖兽一头两头还好对付,一旦一群妖兽发起狂来,很多修为低的修士根本控制不住。 “这玩意如果能弄到手,有屈修燃好受的。” 任严想了想,这法子不是不可行,山里同辈的修士这么多,哪怕屈修燃没有被妖兽吃掉,中了这种药也足够他在所有人面前出尽洋相。 而且药是盛家的,事后就算屈家想找麻烦也找不到他头上来。 “可那家伙平常人都没法近身,怎么才能让他把东西吃下去?” …… 因为很多弟子还没有辟谷,盛家晌午会在山脚下提供食物和水,屈修燃虽然不需要,但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对当地的饮食好奇,便让石栗去拿回来给他尝尝。 “听说这一次妖兽伤人不少,方家的小儿子方司正和几个小辈在比赛开始后没多久就被抬了出去。” 石栗给屈修燃道:“小主子咱们还是得小心点,谁知道这山里有没有高阶妖兽,实在打不过还是得跑的。” 屈修燃笑一声:“妖兽见了这么群修士喊打喊杀冲进山里,想跑的是它们才对吧,哪有胆子主动伤人?” 石栗不懂屈修燃的话,面露茫然:“那他们两个怎么会受伤那么重?我听人说方司正腹部流了好多血。” 屈修燃并没有再多解释,将食物放进嘴巴里,甜腻腻的糕点并不符合大多数人的口味,但屈修燃就爱吃这种东西。 和外表的样子不符,屈修燃很喜欢吃甜食,小时候还因为吃甜食吃太多经常牙疼,他自己不舒坦就会去捉弄其他人,每次他牙疼了就到处找麻烦,周围的人都要跟着遭殃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