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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贴在玻璃缸壁的浅紫色鱼尾,斯悦蹙了蹙眉,“你的尾巴最近还好吗?” “还好,好几天没疼过了。”白鹭拍了几下尾巴,拍出几声清脆的响。 他尾巴上的鳞片泛着健康水润的光泽,看不出任何患有先天性疾病的样子,懒洋洋地拍打着水面,看着是一条非常健康有力的人鱼尾巴。 - 晚餐是温荷亲自下厨做的,和家里请的专业厨师不同,温荷做饭有家里的味道。 斯悦胃口很好地添了一次饭。 白鹭没添饭,温荷给他凉拌了一盆海蜇和贝壳肉。 他抱着盆子,吃得热泪盈眶,“我爱妈妈,我爱妈妈。”只需要一顿饭,白鹭能成为任何人的儿子,哪怕这个人不太需要。 温荷来了,主位让给了长辈,之后依次顺下去,斯悦就坐在了白鹭的对面。 和白鹭埋头苦吃的进食方式相比,斯悦大口往嘴里塞饭的样子也显得斯文优雅起来了。 温荷则是和白简相视一笑,继而低头各自用餐。 白简怕斯悦夹不到,将芝士焗虾端到了斯悦面前。 “谢了。”斯悦用勺子去舀虾肉,还是烫的,他吃得很小心,“我现在得多吃点,我怕等我变成人鱼了,也要像白鹭一样,天天吃生海鲜。” 白鹭抬起头,“生海鲜怎么了?你歧视生海鲜?” 斯悦微笑,“我只是不喜欢海鲜,生的熟的都不喜欢。” “你这个,能吃?”白鹭不爱熟食,小时候尝试过,吃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,食物软烂,口感和生海鲜完全没得比。 没等斯悦作答,白鹭动手捏了一只虾带壳喂进嘴里,白鹭被烫得直哈气,又不肯吐出来,陈叔给他递过去一杯水,他接到手里后没喝,一直等到把虾咽下去之后才喝水。 “这个,”白鹭用叉子指着那盘虾,“甜甜咸咸qq弹弹的,好吃,妈妈,明天也给我做吧!” 温荷笑着点头,“好。” 斯悦提醒白鹭,“那是我妈。” 白鹭的脑子在这个时候忽然变得很灵光,可能是事关他以后的口粮,“阿悦你的妈妈就是我哥的妈妈啊,我哥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啊。” 斯悦用勺子舀着虾肉,慢腾腾喂进嘴里,边吃边吹,芝士牵出柔软的丝,他专心致志地拉,越拉越长,温荷清了清嗓子,提醒他,斯悦瞄了温女士一眼,舌尖卷着芝士飞快卷到了嘴里,咽下去的时候不是很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。 白简从斯悦唇上收回视线,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。 晚餐后,斯悦从书包里拿出书,上楼之前,拐弯到会客厅,“白简,我拜托你一件事情。” “说?”白简支着下巴,看着站在门口的男生。 “你等会能送一瓶可乐到我房间吗?”斯悦小声说道。 白简挑了挑眉。 斯悦明白对方是在问为什么的意思,他看了一眼客厅,“我妈在客厅和陈叔还有几个阿姨聊天呢,一时半会儿估计聊不完,她还说要买一张麻将桌,我要是去厨房拿汽水,她肯定要说我,你喝他肯定不会管你的,你就拿了给我送上来。” “冰的?” “冰的。” “可是你现在……”白简嗓音低缓,“可能不能喝冰汽水。” 斯悦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不如之前了,哪怕是昨天和今日相比,今日都是要差一点的。 哪怕他自己现在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感受。 斯悦舔了舔嘴唇,他没试过和白简得寸进尺,蹬鼻子上脸,他不敢。 白简只是看着脾气好而已,其实原则性贼强,贼不好说话,他可太了解白简了,心眼又多又坏,马蜂窝的眼都没有白简的心眼多,否则白家在青北的地位也不可能如此稳固而不可撼动半分了。 “不喝冰的,我忙完了给你送来。”白简拾起钢笔,在桌面敲了敲,“去做作业吧。” “……”斯悦顿住,“我还有一件事儿。” “你家钢琴在哪儿?”平时上课可能可以缺勤,反正白简肯定会帮他向学校打招呼,但迎新晚会不能缺席,班里的节目就那么三两个,虽然不一定能得一等奖,但也不能拖班级里的后腿。 “我家?”白简的钢笔又放了下来。 斯悦一怔,改口改得飞快,“咱们家,咱们家的钢琴在哪儿?” 白简变脸如翻书,他语气温柔地问道:“可以让陈叔带你去音乐房,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钢琴?” “下周我们学院迎新晚会,安排我表演节目,我只会钢琴。” “迎新晚会?” “嗯。” 白简沉吟了会儿,“是有这么回事。” “什么?”斯悦有些摸不着头脑,什么这么回事?有哪回事? “医学院的院长昨天给我打来电话,邀请我去观赏你们学院的迎新晚会。”白简徐徐答道。 斯悦理解过来。 第一时间不是尴尬和手足无措,而是感慨,作为白简的男朋友,他和白简的待遇差距未免也太大了点儿,他是负责表演的工具人,而他男朋友,是被院长亲自打电话邀请的重要客人。 “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?”白简靠在座椅里,神情闲散,镜片后的眸光温润,尽数笼在门口的少年身上,“需要我帮你准备衣服吗?” 斯悦情绪有些低落,“需要吧,我在这边没有正装。” --